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又能怎么样呢。
廖白也是倍感怅然,瞧着那酒晃着涟漪,映着茗茉的眉眼,廖白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逝者已逝,去者已远,能做的,也只有尽可能的弥补当时犯下的过错。
“我们去把寒衣找回来。”
茗茉心里也明白此行的目的,除此之外,她的存在也是为了牵制鳌溶,要在他发现寒衣之前将寒衣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鳌溶知道茗茉的身份特殊,可廖白并不知道,茗茉也不想让廖白知道。
毕竟,面对廖白的赤子之心,茗茉怎么也说不出自己已经活了快二百岁。
茗茉慢腾腾的站了起来,这点酒量还不足以让她喝醉,只是心里不远清醒罢了。“寒衣不在南城之中,这是真的,我要去城外找找,你......”
“那我跟你一起去。”廖白是想照顾茗茉,毕竟她看起来状态不怎么样。
然而,茗茉可不想让廖白跟着,毕竟自己一个人化身成动物的时候,让廖白看见了那还了得?
“你还是在城里吧,注意着鳌溶的动向,他要是和金阳搞在一起,那就麻烦了。”
“鳌武纠已经决定就住在金阳的府上,他们都想找到寒衣,金阳说是为了他家儿子好进仙乾殿的。”廖白沉思一瞬,摇了摇头。“可我不信。”
“那你就去查查金阳。”
“金阳不好查,我倒是想先查查城里的失踪事件。”
廖白还是没有忘记作为仙乾殿弟子应该做的事情,似乎现在,也只有廖白会关心这些事情了。
“行吧。”
茗茉直接出了这酒馆,周围桌子上的那些男人连连感叹可惜,竟有人还不加掩饰的评论起来,廖白听在耳中,虽然心底有气但总不能和他们理论。
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廖白一心只想离开,可就在出门的前一秒,被人拦住了去路,廖白抬头一看,是店家。
廖白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剑。“有什么事么?”
“酒钱还没给呢,公子不会是想就这么走了吧。”
廖白一听,也只能是认命掏出银两来,和茗茉相处这么久的时间,多少也知道茗茉性子当中的恶劣,廖白并不认为,茗茉是忘记了,这倒是像故意的。
店家拦在面前,廖白只好乖乖的付了酒钱,付酒钱足够还有余款,廖白也不想着店家给他找散碎银两。“不用找了,我想打听件事。”
店家拿了银子,本不想贪小便宜,可廖白都这么说了,乐呵着收下了银两。“公子想要问什么?”
“我想要知道,城里最近发成的失踪事件。”
说到这,店家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咳嗽了两声小心翼翼的瞧着四周,周围的人也都抬着头看着廖白,只不过没有多话,继续低着头喝着酒。
但是这酒馆的氛围明显就安静了不少。
瞧着店家这紧张的样子,这事情果真不简单。
店家本不想讲的,可是拿着廖白的银子,想赚这份钱总不能不说。
“城里的姑娘总有人失踪,有些会在郊外发现尸体,有些事毫无音讯,但是我们都知道,八成都没命回来了。”
店家摇头,脸上都是恐怖与疲惫。“失踪的都是些年轻女子,有些人说是山里的妖魔干的,但是谁也没真的见过,现在家里有姑娘的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生怕被盯上掳走了就没了命。”
店家顺着门口向外看去,指着路上来来往往的商队,看着是热闹的,但是仔细瞧瞧,店铺当中的客人都很少,整条街都瞧不见有年轻女子的身影。
大多都是些壮汉。
店家继续说道。“原来这街上可比这热闹,什么吆喝声啊,杂耍卖艺的啊,逛街采买的有的是,可现在都是车夫苦力。”
廖白点了点头,没见过南城最热闹的时候也就发现不了现在这的变化。
店家念着刚才廖白和茗茉一桌喝酒,好心提醒着。“刚才见你和那个姑娘一桌子饮酒相谈,应该是认识的,她一个人出去,别遇到什么危险才是。”
廖白心里却是有些着急,就要追上去,可转念一想,茗茉又不是寻常女子,她可能巴不得遇到什么,发泄发泄,或者还能找到些线索。
廖白没有追出去,还是继续自己的调查比较好。
“这失踪事件是谁来管的?”廖白想要详细的内容,只能找城中调查这案子的人。
“谁管?”店家苦笑着。“没人管,城主每日都说要彻查,可是做没做,我们都看在眼里的,哪有人查啊。”
廖白也是无奈,尸位素餐的人很多,到处都有。既然城主那里靠不住也只有去找失踪人员的家属了。
店家看出来廖白是想要调查这件事的,从他的穿着上也大概知道廖白的身份,心里感念着终于有人真的为了百姓而来,若是自己能出一份力那就更好了。
没等廖白问起,店家上前一步说道。“不过,公子可以去问问那些失踪女子的家人,因为没人管这事,他们的家人聚在了一起,这时候可能都在城主府的门口讨要说法呢。”
店家站在门外,给廖白指路。“顺着这条街一直走,瞧见一棵杨树左拐,再走段路就能瞧见那城主府的大门了。”
廖白点点头,心里记下了,道谢之后也就去了那。
顺着街一直走,廖白确实发现路上少了不少女子的踪影。
这让这座城少了太多的色彩,更加的死气沉沉。
走到了大杨树这里,廖白左拐,没走多远就听见人群高喊的声音,顺着巷子一直走,终于看见了那个大门。
门前一群人席地而坐,看着穿着,从平民百姓到商贾之人皆有,看来始作俑者并不是为了钱财。
毕竟在这的大部分人,看起来都是平平无奇,也不像是有丰厚家底的。
这些人已经草木皆兵,当廖白靠近的时候,他们带着些许的敌意看着他。
或许是长时间的对峙让他们感到疲惫,从而积存了太多的燥怒,廖白总觉得他们的情绪即将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