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江玉及时赶到,用他特别的方法,阻止了这次的骚乱。
最安心的应该是城主,这是他的城,不想让城中的人遭难。
江玉的力量倒是适合这种时候。
他从远处走来,赶到祭北雁的面前。“我的力量,覆盖了全城,也只能撑两天,如果无法破除这些人的魔障,很可能整个浣城当中的人会集体自杀,浣城也会变成死城。”
“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两天的时间了。”
江玉点点头,走到寒衣身旁,凝视一会。“寒衣,你还好吧。”
“我没什么事,就是马虎子和孟楠羌不太好。”
江玉低头检查两个人。“他们和浣城的百姓一样,只是他们的昏迷可不是因为我。”
说完话,江玉抬起头看了看祭北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祭北雁闷声不说话,本来也没有什么错。
“这些人要怎么处置。”
江玉叹了口气。“我倒是想让他们各回各家,可是我的能力有限,全城的人,我可照顾不过来。”
城主这时候连滚带爬的跑来,嘴角都已经流血了,弓着腰抱着肚子,应该是受了伤了。
“咳咳,少东家,这这这……”
“我们只有两天时间了。”
“我知道……”
寒衣刚想说出付梁培的事来,可祭北雁却抬手制止了寒衣继续说话。
“江玉,你带城主回去休息,治疗一下伤势。”
江玉深知祭北雁什么意思,搀扶着城主就离开了。
“寒衣,我们走。”
带着寒衣,离开东门。
“马虎子还有孟楠羌!”
寒衣回头的功夫,城中的守卫,两个人架着马虎子,另外有一个人背着孟楠羌,跟着江玉走了。
寒衣这也就放下心来了。
等到两个人走远了,寒衣才说道。“这件事或许和付梁培有关系。”
“那个郎中?”
“对,没错,就是给夏决看病的那个。”
祭北雁没见过几次那个人,不过还有些印象,就是那么几次的见面,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恶意,也没有妖魔之力缠身。
“我们去瞧瞧。”
“嗯!”
两个人顺着城墙走,以前祭北雁询问过那郎中的底细,家中住在哪里,都有书案。
也没有太过耽搁时间,直奔目的地。
一路上,城中的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就算有些人没有受到魔障,也是这样,或许也是担心他们也会因为各种原因而碰触那个梨花。
爬过一处高耸的阶梯,翻过山坡之下,山脚下挨着城中的河流,有一个不大的院子。
院子一旁,是自己开垦的一片小菜地,里面种的不是蔬菜,而是药材,只不过,歪歪斜斜的长势不太好,非常难看。
意外的是,在园子当中,付梁培正给那些药材浇水,像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一样。
寒衣和祭北雁顺着下山的路,走到了园子的一旁。
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贯穿整个园子。
付梁培也没有说话,像是没有注意到寒衣和祭北雁到来。
等他浇完了最后一行的药材,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活,抬起头来,看着寒衣。“有事么?”
“付梁培,你知不知道……”
寒衣说道了一半,付梁培倒是抢过了话茬。“进来说吧。”
付梁培从另外的出口走回自己的院子,打开了门,将寒衣和祭北雁迎了进来。
两个人走进院子,祭北雁似乎感觉到了一丝结界的存在,力道微乎甚微,甚至难以察觉。
环顾四周,确实没有什么异样,排除了有陷阱的怀疑。
进了门,付梁培的家里清贫的很,没什么装饰,冷冰冰的。
空气当中弥漫着一股子的药材味道,屋子当中,到处都摆满了药材。
寒衣看不出有什么。
付梁培倒了两碗茶给寒衣和祭北雁端了上去。“这是我自己配的药茶,祛湿的效果不错。”
寒衣和祭北雁接了过去,却没敢喝。
付梁培倒是不介意。
三个人谁都不说话,看着付梁培收拾着窗边的药材,收拾完了,才说道。“城中的情况我知道。”
“你知道?”
“对,我知道。”付梁培承认的,是那梨花的情况,见他如此坦率,寒衣倒是大吃一惊。
寒衣不敢相信,再三确认。“付梁培,你知道那些梨花的来历?”
“我知道。”
这些,寒衣确实不再怀疑了。“这么说,确实是与你有关?”
“是,也不是。”
“这话怎么说。”
“我们需要出城。”
付梁培说着话,看向了祭北雁。“我需要东面的那梨树林。”
寒衣大惊失色。“付梁培你不会也想要借那梨花看自己的……”
寒衣突然感觉,说的有些冒犯,祭北雁不解寒衣为何将后面的话咽下去了。
“怎么了?”
付梁培倒是不介意。“你是想说,我故去的妻儿么?”
“对……”对于付梁培的坦诚,寒衣倒是有些惭愧。“对不起。”
“没什么,我的确想见他们,也确实见到了他们,但是我发现,他们并不是真实存在的,所以我在这附近设立了结界,以防我深陷其中丢了性命。”
“你是说,你也中招了?”
付梁培点点头。“半个月以前。”
“半个月?!”
寒衣凑到付梁培的面前,仔细打量,可祭北雁伸手将她捞了回来,一脸的不高兴。
寒衣不知道祭北雁的心思,继续问。“那你没出现什么奇怪的反应?”
“你是说一死了之?”
“对……”
“我是有过轻生的念头,我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了。”付梁培指着窗户旁边那瓶红色的瓷瓶。突兀的让人害怕。“那是一瓶毒药,我就坐在院子里,想着我的妻子,我想用自己配的毒药了解生命,可就在最后那一瞬间,天上下雨了。”
“下雨?”
“我的妻子是个性格烂漫的人,正如这浣城一样,她一直觉得,下雨是逝者与未亡人的低语,那日的雨水打在脸上,我似乎听见了她的声音,我本不相信,可在那一瞬间,我知道,每晚出现的妻子,是假的,于是我没有了轻生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