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苏言风分明是死在毒术之下,他根本就不是畏罪自杀而是被人所害,能那么精善使毒的人一定是云幽国的人,一定是她们!”
陆袭月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口不择言,“母亲,我们和云裳公主联手,这样一定可以除掉白九韶的。”
长公主看着面前几近疯狂的女儿,气急败坏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月儿,云裳公主是云幽国的人,你这是叛国,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你身上流着皇室的血脉,可现在却想着联手他国之人?”
虽然知道陆袭月只是一时气急了才会说出这些话来,但是最近一段时间,陆袭月的表现让她有些心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最珍爱的女儿开始步步精于算计,她已经不仅仅再是那个刁蛮无理的小郡主了,心中多了许多自己的想法。
如今的陆袭月就像是一头顽固不训的野兽,逐渐的偏离了长公主为她设计好的前路,而是在一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她这个母亲管教不严。
“母亲!?”陆袭月跪在地上捂着被打的半边脸,侧过头看着长公主,似乎有些意外她会因为一句气话而打自己,“你打我?这是你为了白九韶,第二次打我。”
陆袭月一字一顿的开口,她才是长公主捧在手心里的女儿,从小到头被当做至宝一样捧在手心里长大,却因为一个白九韶,长公主已经两次出手打她。
陆袭月的脸上带着不可置信,小脸布满了泪痕,咬了咬下唇捂着脸站起身就往外面跑去,“既然你那么喜欢她,还要我这个女儿做什么?你去认她做你的女儿就好了!”
长公主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没有按捺下怒火,陆袭月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委屈,可是现在却一次又一次的
“我”长公主微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头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但是却已经无法挽回了。
她这确实是第二次打陆袭月了,但是有些事情她现在却不能解释给陆袭月听。
“派人去将郡主找回来,禁闭一个月,多派一些人好生看守,千万要看好,我有事进宫一趟。”长公主低声吩咐,随即便命人备轿匆匆忙忙的进了宫。
君凌封看见长公主的时候还有一些意外,没想到她会突然的进宫,听宫女禀报说她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就连手中的政务都没处理便立刻将她宣了进来。
长公主一看见君凌封就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君凌封吓了一跳,连忙命人将她扶起来,“皇姑母,您这是做什么?”
“皇上,我此次进宫是有事想要奏请皇上,还请皇上一定恩准。”长公主低着头,一字一句的开口,语气慎重无比。
“皇姑母有事不妨直说,朕定当力所能及。”君凌封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能够让长公主那么担心的事情一定很重要。
长公主只是低着头没有言语,君凌封顿时了然,将所有的宫女太监撤了出去,然后才开口,“皇姑母有话便说吧,现在这里只剩下你我二人。”
长公主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我此次进宫无非是想要求皇上两件事。”
君凌封的目光微微凝住,暗自猜想到了事情的不简单,长公主身为南月最尊贵的公主,这一生几乎都没有求过人。
因为长公主身份高贵,加上一直都很安分,夫家陆府也一直老实,并没有生过事端,所以先帝在世之时都不曾开口求情,现在却突然放下脸面来求他。
君凌封的脸色有些凝重,能让长公主屈尊请求的事情,绝非一般。
“皇姑母请说。”
“其一”长公主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将自己所有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君凌封越听脸色便越是凝重,不过依然还是静静的听着长公主说完。
待的长公主最后一句话说完,四周一片沉默,君凌封像是在沉思一般,久久没有开口。
长公主便静静的站在他的跟前,微微低着头,像是一瞬间苍老了数十岁,“其二,我这一生并未给陆府添下香火,此乃我之过,陆府不能无后,我甘愿与驸马和离,让驸马令修妻室,以继香火。”
君凌封脸色大变,更是猛地一惊,“皇姑母这是何意?”
“皇上,我的心意已决,还请皇上恩准!”长公主闭了闭眼,直直的跪在君凌封的跟前,“等一切结束,还请皇上准许我舍去公主身份,削发为尼,青灯古佛相伴一生。”
君凌封的脸色微变,一时之间没有明白长公主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会突然之间提出了这么奇怪的两个要求。
不过这两个请求看起来确实很奇怪,仔细想想却可以看得出来这并非是一时兴起的决定,而是经过了许久的思考才作下的决定。
君凌封抿了抿唇,一时半会并没有决断,想了想这才开口,“皇姑母,你说的这两件事皆是事关重要,我需要好好的想想,明日我会给你答复。”
长公主点点头,“既如此便多劳皇上费心了,这两件事皆是我深思熟虑之后作下的决定,请皇上不要有后顾之忧,臣妇告退。”
君凌封脑中有些混乱,长公主说的话他也有放在心上,只是这些太过突然了,长公主也是个从小被娇惯长大的公主,就算是嫁到了陆府也没有受过半丝委屈。
夫家并没有妾室,这么多年来一直只有长公主一个,虽然驸马偶尔也会去花楼消遣,但是却从来没有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子。
所有人都觉得长公主和驸马恩爱无双,所以驸马才会为了长公主不纳妾室。
只是这些全部都是普通人的想法,只有皇室中的人才知晓其中的内幕,长公主之所以一直没有为陆府延续香火,全是因为驸马不爱她。
陆袭月是她和驸马在新婚之夜怀上的,从此以后驸马再也没有碰过她,所以这些年来,长公主才会一直不孕。
长公主对驸马是单相思,如果不是皇室的威逼,驸马根本不可能会迎娶长公主,而之所以不纳妾,也全都是皇室在背后使了手段。
只是有些得不到的东西,不管再怎么不择手段都是得不到的,长公主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有捂热驸马的心。
君凌封坐在桌案后沉思片刻,提笔写了一封信命人快马加鞭的送到了司雪衣的手中,而司雪衣的回信也很快,雪白的信纸上一个字也没有。
君凌封看着手中的白纸,想了片刻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再次提笔。
这边君凌封为了各种事情头疼不已,安流烟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而另一边,白九韶和君染夜却是过着甜言蜜语的生活,无比惬意。
两人在司雪衣的竹林中躲清闲,有空时就一起酿酒,手牵手漫步在竹林中,君染夜会用竹叶给白九韶吹曲子,而且还会教白九韶一些简单的武功。
如果日子能够一直这样下去也是挺好的,白九韶有些私心的想着,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
君染夜说等到天下太平了就带白九韶走遍天涯海角,只是不知道天下什么时候才能够太平?
在竹林待了七八日,两人被司雪衣给赶了出来,原因无他,只是白九韶将他最心爱的竹子砍了,打算试试看能不能换种新配方的酒。
结果可想而知,别说是酿酒了,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司雪衣气急败坏的将两人赶了出去。
于是有段时间没有回去白府的白九韶带着君染夜回白府了,白府的气氛有些压抑,白九韶知道,因为白婉梨的事情所以大家都在担心。
看见白九韶回来,白严阴沉的脸上难得缓和了些,只是看得出来他这段时间一定很操劳,整个人都苍老了不少。
“爹爹,大姐姐的事情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她会没事的,我们的人已经得到准确消息了,她现在还安好。”白九韶低声安慰,话音落下明显感觉到白严松了一口气。
不过白严的面上却带着怒火,声音一如既往,只是多了些苍老,“谁会担心这个不孝女?通敌叛国可是罪大恶极的事情,生出了这么个女儿我愧对列祖列宗,她若是再不回来死在外面也干净。”
白九韶叹了一口气,心中却知道白严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他的每个子女都是他的心头肉,尤其是白婉梨,可以说是他耗尽心思疼爱培养的。
只是没想到最后结果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白严嘴上虽然说着还不如让白婉梨死在外面的好,但是心中不仅仅是担心她的安危,甚至还十分的想念,但他却把全部都藏在了心底。
“爹爹,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大姐姐平安回来的。”白九韶低声开口,虽然她有办法,但是却不知道白婉梨究竟还愿不愿意回来?
如果是她不愿意,白九韶也没有办法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