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嵋派大殿内,以掌门为首的四位长老坐于太师椅之上。关释、侯悟空二人立于其前。
四位长老以座排序,为首为尊,自当是掌门,依次下来分别是: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
尾座三长老首先开口:“老侯啊,许久未见你有事上报了,今日所谓何事?”
“禀告掌门与各位长老,前日受命考核人选,现已经考核完毕。”
“哦?这点小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了。不用诸事大小皆来汇报,这是在座各位对你的信任。”
“谢掌门和诸位长老厚爱,向各位汇报乃是在下之本分。”
侯教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对折的纸出来,展开念到:“试力人员:冉慕;领路人:关释;年龄:八岁;身高体重皆在正常范围之内。试力结果如下,力量:中品;速度:中品;耐力:中品;抗击打:上品;灵活:上品;反应:上上品;悟性:上上品;根骨:上上品;天赋:极品;心性:下品。以上是昨日和今日对试力人员的全部评定。请各位长老定夺。”
“这孩子当属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实乃我峨眉派之大幸!只是这心性。。。”
“二长老,请放心,所有项目皆由在下亲自审核,绝对公平真实。”从二长老的话中,侯悟空听出了不信任。
“老侯莫急,二长老并未怀疑你的公正性。只是这试力结果实在是太过奇怪了。”见侯悟空误解了,三长老赶紧出言缓和。二长老同侯悟空一样是个直脾气,其实没有其他含义。
“侯教头,说说为何如此评判吧。”
“回掌门,依峨嵋派祖训,凡试力弟子,心性评定分为五等。欲以武悟道者,为极品。欲以武强身者,为上品。欲以武会武者,为中品。欲以武寻仇者,为下品。欲以武滋事者,为末品。昨日询问,受试者回答其习武是为父母,此乃以武寻仇。依祖训,故盼其心性为下品。”
对于侯悟空回答,掌门并未表现出自己的态度。转而将问题抛给了一旁站着的关释:“你是冉慕的领路人,你觉得呢?”
“回掌门,从晚辈与冉慕相处两日的经历来看,晚辈绝不认为冉慕是一个心性不轨的孩子。如此回答侯教头的问题,怕是因为不久前他刚刚亲眼目睹自己的双亲被歹人所杀才会如此回答。冉慕时年不足八岁,尚属懵懂无知之时,如若好好教导,他日定当能改变心性。”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关释是在反驳侯悟空的评判时,他接着说道,“但是侯教头所判皆依祖训,故而也不能说侯教头所判错误。相信也是因此,侯教头才会专门上报,应该是为了得到各位长辈的决定,才好做出下一步安排。”
关释的回答可谓是峰回路转、滴水不漏,闹了半天又将这个皮球踢回了掌门的脚下。掌门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将进而问题又一次地抛给了几位长老们:“几位长老,你们的意思呢?”
三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其中韵味只有各人才知。
三长老清咳一声,最先开口:“掌门师兄,师弟认为,诚如二长老所言。此子乃数十年难遇的武学天才,若是只因一项后天可以教化的心性而将其驱之门外,实在可惜。”数语之间,无形中就拉上了二长老与自己统一战线
二长老作为一个直肠子,见三长老支持自己,连忙附和。“我觉得四弟说的甚是。我觉得冉慕是个好娃娃,至少他比绝大部分外门弟子要诚实。试问在座各位谁小时候杀了你们爹娘,你们不得跟他拼命。要是我,我就。。。”
“咳咳”见二长老越说越不像话,掌门连忙清咳两声止住了他,“二长老、三长老所言很有道理。那二弟,你的意见呢?”
一直未出声的大长老知道到发言的时候了,“二长老、三长老所言的确甚有道理。可祖训毕竟是祖训,只要祖训上有写,那一切必须按照祖训所写完成。此乃峨眉派第一条铁律,诸位不会忘了吧。尽管我也很想此刻便将冉慕收入座下,可是祖训就是铁律。除非四位长老一致同意修改祖训,否则的话谁也没有办法。我想这么多年从未修改过的祖训,不能在我们手上破了。”大长老的话掷地有声,先扬后抑,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只要侯教头愿意修改评判结果即可。”三长老还不死心。
“侯教头依祖训评判,为何要改?”大长老紧随其后,还不忘给侯悟空递了个眼神。
“要不侯教头你就改一下吧。”二长老也不忘凑一下热闹。
见几位都快在完备面前吵了起来,掌门有些尴尬:“诸位师弟先莫着急,先听听侯教头的意思吧。”
“谢掌门,在下认为,对于冉慕既不能即刻将其收入内门,亦不能将其赶出门外。如果各位长老真信得过在下,不妨将他置于‘进学堂’内,先练经骨,待其成长后再通过进阶大典进入内门。以他的天赋不出五年定能超越所有外门弟子进阶内门。此举既不违背祖训,也将冉慕留了下来,可谓是一举两得。各位长老觉得如何?”说完,侯悟空偷偷地瞟了关释一眼。
“侯教头所言甚遂我心,就按你说的办吧。看看这孩子五年能成长成什么样?到时候花落谁家,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掌门话落,眼带笑意得看了三位长老一眼。
“谨遵掌门安排。”在场之人无论站坐,皆躬身答到。只是各人内心所想皆是不同。
不多时,侯教头回到了进学堂。回到进学堂的第一件事就是召唤冉慕前来见自己。其实对于冉慕这个孩子,侯悟空很是喜欢,聪明、懂事儿、天赋极高、各方面都很不错。唯一的一些缺点不过是有些偷懒,爱耍小聪明罢了,这些毛病在八岁的男孩身上其实都算不上是缺点,不过是有些孩子气罢了。可是侯悟空还是千方百计地阻挠冉慕进入内门。这绝不是侯悟空徇私欲将冉慕收为弟子其实也有那么一小部分是此居心,他明白以冉慕的天赋,终究会是内门的人。只是何时、入谁门下都应该由冉慕自己决定,万不能稀里糊涂的成为了他人的棋子。
不多时,冉慕就被侍者带进侯悟空屋里。
此时的冉慕已不再是前日里的的肮脏模样。经过一番梳洗和一夜的休息,冉慕雪白的脸上透出健康的血色。原本就挺端正的五官在合适的发型的衬托下显得尤为英气。因为还未入门,冉慕只能暂穿侍者的衣服。尽管有些不合身,但至少比他自己那套衣服要干净整洁得多。
看着眼前的冉慕,侯教头莞尔一笑。显然冉慕身上的衣服有些过分宽大,配上粉嘟嘟的脸蛋,尤为滑稽可爱。趁领路的侍者还未离开,侯教头让他领着冉慕先去裁缝处做两套适合他身形的青衫。这是外门弟子统一的服装,现在冉慕已是外门人,自然也得穿。
两个时辰后,冉慕又一次站在了侯教头的面前。这一次他穿着合身的青衫,只是穿在一个不足八岁的孩子身上,虽然比之前的侍者服装强上许多,却还是隐隐有一丝违和感。
上下打量了冉慕一番,侯悟空冲着冉慕说:“跟我来。”冉慕则一路小跑地跟在侯教头身后走出了房门。
屋外的院子里,三三两两的外门弟子或在切磋着武功,或在闲聊打趣,人数稀稀落落并不多。侯教头对着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弟子喊道:“你!对,就是你,敲钟让大家集合,我有事宣布。”
既然是教头的命令,那名弟子当然不敢耽误。一溜烟,他就跑到了铜钟旁,用力敲了晃动了三下棉绳。
“咚、咚、咚”绵延地钟声有如水波一般向四周扩散,不多时便传遍了整个进学堂。听见钟声,所有外门弟子皆放下手中所做,走上操场。不足一字时间,所有弟子都已到齐。此时侯教头已带着冉慕站在了庭院最前端的石台之上。
见众弟子都已站定,侯教头清了清嗓子,对着台下说到:“今日紧急召集,为了给你们介绍一位新成员。他叫冉慕,因为从今日起,他就是进学堂的一名成员,是峨嵋派的一员。同时也是你们的师弟。希望你们这些做师兄,可以做好榜样,教育和爱护你们的师弟。听见没有?”
“听见了。”大部分的弟子都未表现出兴奋之色,每次大典结束新人入堂时,侯教头都会老调重弹一遍,听都听腻了。
“张之鹤,你负责带着他,该做什么你自己清楚吧。”
“侯教头放心,弟子明白。”台下一位青衣少年恭声答道。
“好。没什么其他的事儿了,都散了吧。”
众弟子纷纷散去,只留白衣少年还立于台下。
“冉慕这几日你就跟着张之鹤熟悉一下进学堂的环境,明日早功前你来找我,我带你去你的教室。”说完侯悟空飘然下台离开。
二人目送侯教头离开庭院。侯教头前脚刚走,后脚张之鹤便不知如何地来到了冉慕面前。
微微向冉慕虚行一礼,张之鹤口中自我介绍:“鄙人姓张,名之鹤,字云鹭,是你的师兄。你可以叫我张师兄。”张之鹤的脸上挂着微笑,一种无懈可击的微笑。可不知为何,在冉慕眼里总觉得眼前这人,哪里怪怪的。
等冉慕长大后再回想此景,才明白了一个字的含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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