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则是一直瘫坐于地上,别说是自己爬起来。
再就是叫他动一下,他都动不了。
刚刚谢姝射箭的举动,实在是太过于骇人。
早就吓得魂不附体,行动不能自理了。
仍旧是跟失了声一样,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像被吓傻了一样。
呆呆的坐在那个地方,脸上依旧是被渗花的血迹。
涕泗横流,头发被汗水打湿,紧紧的贴在脸上。
泪水之中参杂着血液,从赵青的脸上一滴滴落。
入眼,再也瞧不见那个挑战谢姝的俊俏公子哥儿。
脸上都被污浊的泪水和血迹遮住,头发胡乱贴住,难看至极。
之前春风得意的影子丝毫不见,就好似换了一个人一样。
眼神涣散,瞧见谢姝,只剩下了深深的畏惧和忌惮。
谢姝此时一双如同黑洞一般诡异、深邃的眼眸,薄唇勾起抹噬血的冷笑。
现在知道恐惧了,知道担惊受怕了。
总算是知晓了。
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毕竟身边狼心狗肺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也叫那些牛鬼蛇神安踏踏实实一点。
不用有事没事就来骚扰她,整些幺蛾子。
这次校验之后,不管怎么样,总归是能够达到预期的效果。
校验场的侍者七手八脚的把呆坐于地上的赵青,齐齐出力抬了下去。
赵青被谢姝吓破了胆,一时之间像一只软脚虾一样。
根本就无法站立起来,只能由着这些侍者将他抬下去。
总之,赵青的脸在这一场校验中彻彻底底的丢尽了。
主持这一比试的校验官也走进了校验场内。
看到谢姝手持的被箭射穿的苹果,一剑穿透,稳稳地插于苹果之中。
“谢小姐难道从小就学习骑射吗?”校验官忍不住问道。
由于谢姝射的箭实在是说得太过于精妙了,一剑穿透正中心。
谢姝射得最后一支箭,与前面两之间有很大的差别。
这样准确无误的射中,拉弓射箭那样的熟练。
况且,场上所有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赵青在谢姝的箭对着他的脑袋的时候,明显腿都吓软了。
直接瘫在了地上,而谢姝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能够射中他的苹果。
而且射到这样的好,这样的妙,就由不得人不惊讶了。
这不是随随便便的箭术就能够射中的,须得习的很久的时间才能够射出这样的箭来。
又或许这个人本就天资聪颖,有这骑射一方面的天赋。
所学习的时间相对常人要短的许多。
只是谢姝不过是一个后宅的小女儿家,并非男子。
校验官肯定是不会去考虑她的天赋问题,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从小就学习?
谢姝的目光扫了一眼,手中被一箭穿心的大苹果。
似乎又看到了当年的场景,她就是因这骑马射箭而深深忍受下来的屈辱。
她去魏国谈判的那一年。
那一年之中,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南楚本来就出于弱势过的地位,偏巧又必须去谈判。
因为那时候南楚正处于内忧外患的阶段,整个南楚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谢姝身为一国之后,还是南楚谢大将军的女儿,这个身份足以令她有去谈判的资格,去求援。
纵然是如此,她去魏国也必然是受不到什么善待的。
一国之后,去了魏国。
在魏国人的眼中,便就再什么也不是了。
魏国的皇子公主,名门世家子弟小姐,都爱来欺负她这个南楚的皇后。
他们这些人每每看到谢姝在他们的手下出丑,就显得特别的有成就感。
想一想也是,堂堂南楚的一国之后,谢大将军的嫡女。
被他们欺辱,在他们手下讨不得好。
还得好好的承受着,敢怒不敢言。
这样的感觉,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的确实太美好了。
因此,这些皇子公主,贵族子女,总是想尽办法来羞辱谢姝。
折辱谢姝,就是他们无聊生活之中的一大乐趣。
这以人为箭靶,就是他们用来羞辱谢姝的方法之一。
刚刚开始的时候,谢姝作为他们的箭靶,头上顶着苹果。
以供他们射箭玩耍,找乐子。
谢姝先前见箭对着自己的头,也是有些惧怕的。
而这些人专门故意射不准,不是划过脸就是手臂或者腿。
或者划烂她的衣服,射乱她的发髻,总之怎么能够让谢姝狼狈就怎么来。
谢姝在南楚的时候沉浸于权谋宫斗之中,这样实际动手的机会是没有的。
纵然她的心智早就非常成熟,这样陡然转变尚且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但后来,她也逐渐麻木了。
经常隔三差五的那些人,便要玩一次这样的游戏。
她就习以为常了,但也是她内心深深的耻辱。
她为何能够忍下这口气,她是为了南楚,为了那个男人。
那些人骑马射箭,每一箭都刻在她心里。
她的恨,她的不甘心,只能隐忍,别无他法。
谢姝总是趁着无人的时候,没日没夜的悄悄练习。
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磨难。
每当自己苦累的时候,就想一想那些羞辱她的人。
她每一支骑马练习射出的箭,都像射到了欺负她的人的项上人头。
她用这样的方法来发泄自己心中的忿恨,来报复那些人。
终于,谢姝骑马射箭无一不精通。
箭箭都会正中红心,无论哪个角度,无论是何模样。
动的抑或是静止的,都是如此。
那些贵族子女,皇子公主,仍旧会找她的麻烦。
依然会让谢姝作为箭靶,只是谢姝再也没有露出过惧怕的神情。
那些人就感到了失望,又想出了新的花样儿。
让谢姝来骑马射箭,谢姝一直作为他们的箭靶又怎么会骑马射箭。
他们也就找到了新的乐趣,继续羞辱谢姝了。
谢姝虽然自己不要命一样的勤加练习,样样精通了。
又怎么敢这样的在这些人面前展示出来,只能够藏拙,以保自己少吃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