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乱说什么了吗?”
唐琉酒揉了揉“唐清婉”的脑袋,“从小在这家里面,你看到第二个孩子了?”
“唐清婉”的脑海里浮现出顾清歌的脸。
她摇了摇头,应该是骗人的吧。
“没有。”
唐琉酒用手弹了“唐清婉”一下,“你呀,整日就瞎想,快起来吃饭。”
“唐清婉”洗漱完毕后跟着唐琉酒下楼,流光已经备好早餐。
“老爷。”
流光迟疑着要不要把自己刚调查的事情告诉唐琉酒。
“怎么了?”
流光的目光放在“唐清婉”身上,唐琉酒点了点头,“有事情的话,吃过再说。”
“唐清婉”心底有事,很快就吃好上了楼。
唐琉酒用湿巾擦了擦嘴,“说吧。什么事?”
“小少爷最近在清轩阁。”
“阿七?”
唐琉酒想到自己这个外孙,因为流着傅斯年的血液,所以并没有什么好感。
可又因为阿七还是阿婉的孩子,所以即便没什么好感,多少还是会关注的。
“对。”流光点点头。
“他不住在仙田居,跑到清轩阁做什么?”
唐琉酒问道,“难不成傅斯年在那里买了房子?”
“这倒不是。”
流光继续道,“小少爷其实前些日子来过九巷口,当时小姐还陪着他过了一夜。”
“阿婉有什么异样?”
流光摇摇头,“奇怪就是奇怪,在这一点。”
“小姐没有什么不同的,之后甚至也照样和江公子约会。”
“只是——”
“只是什么?”
唐琉酒皱着眉头。
“小少爷现在住在清轩阁818。”
听到818,唐琉酒的手一顿,“没有看错?”
“是陆少亲自带去的。”
“阿轩带着阿七?”
唐琉酒不解,他顿了顿,“阿轩人现在在哪儿?”
“清轩阁914。”
“孩子一个人在818?”
“不。有傅斯年。”
傅斯年。
那栋他送给阿婉的嫁妆,他傅家何时欺人到这种程度?
“小光。”
唐琉酒的表情严肃起来,“备车。”
“老爷,您是要——”
“去清轩阁赶人。”
清轩阁818室内还留着林牧上次带来的食材。
傅斯年简单地做了三盘意面。
傅子期吃得满嘴都是,顾清歌伸出手擦拭他嘴角的油时,屋外门铃忽然响了。
“我去看看。”傅斯年起身,“你跟阿七吃着饭就好。”
傅斯年透过猫眼,拉开门是唐琉酒那幅愤怒的脸庞。
他一巴掌扇过来,“孽畜!你有什么资格,玷污阿婉的房子?”
傅子期小时候见过几次唐琉酒,听到声音,他拉了拉顾清歌的手,“妈妈。好像是外公哎。”
爸?
顾清歌皱着眉头,很快她便握着傅子期的小手说:“阿七。你把妈妈的轮椅推过来。”
“好。”
顾清歌坐上轮椅,走到玄关,就看到傅斯年跪在地上,任由唐琉酒打骂。
“阿年。”
唐琉酒听到这声熟悉的呼喊,向傅斯年挥去的双手也悬在了半空。
“老爷。”
流光在身后说:“刚刚忘记告诉您,那位是顾小姐。”
那张脸与阿婉九分相似,若不是流光透露身份,唐琉酒还险些将她看做是阿婉。
“有没有很疼?”
顾清歌俯着身,伸手触碰傅斯年的嘴角的伤口。
“我没事。”
傅斯年笑了笑,“不是让你跟阿七吃饭就行,怎么又跑出来了?”
“傅家是养不起一个小三吗?”
唐琉酒笑了笑,“在前妻的嫁妆房里藏着个替身。”
“傅斯年,你爸爸傅琰东就是这样教你做人的吗?”
顾清歌听得心寒,她那慈爱的父亲,什么时候成了这副嘴脸?
刚想要说什么。
傅子期在背后问道:“妈妈,爸爸是不是被外公欺负了?”
唐琉酒从把孩子交给傅斯年的那一刻,每一年,除了生日,去仙田居送点礼。
倒没怎么看过孩子。
“阿七。”
在傅子期眼里,唐琉酒似乎比傅琰东还要可怕。
起码,爷爷虽然表面上很凶,但是很疼爱他。
他虽然没有见过外公几次,但是小孩子的心都是敏感的,他能够感觉到,唐琉酒并不喜欢他。
“外公。”
傅子期从顾清歌的身后探出脑袋。
“傅斯年。”唐琉酒笑道,“你还真是好样的。”
“这么快就给自己的儿子找了个后妈?”
流光的鼻腔发出冷哼,也为之不耻。
“爸。”
顾清歌听不下去了,“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顾小姐。”唐琉酒清冷着声音,“不要以为顶着张阿婉一样的脸,就能够代替她。”
“赝品始终是赝品。”
唐琉酒大步向前,闯进屋子,看到客厅的餐盘,红了眼睛。
那个男人,口口声声说自己爱阿婉,然后呢?
带这个野女人,在阿婉的嫁妆房里过起了小日子。
“小光哥哥。”
顾清歌瞧着满屋子乱扔东西的唐琉酒,“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这张脸与唐清婉的脸重合,流光看得恍惚。
“顾小姐,请自重。”
“自重?”
顾清歌凄楚的笑了起来,“天地下,至亲之人尚在面前,就这般认不出,要客气疏离吗?”
“砸吧。”
顾清歌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反正都是你给的,全砸了吧。”
“清清。”傅斯年将顾清歌搂在怀里,“你还怀着孕,别动了胎气。”
“妈妈。”
傅子期有些害怕刚刚顾清歌的模样,唐琉酒听到那小儿叫着后妈还挺嘴顺,气打不到一出来,“傅子期。你给我过来。”
唐琉酒呵斥道,“回九巷口,那才是你的亲生母亲!。
“我不要。”
三岁大的孩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那人长得跟我妈妈一样,也不是我妈妈。”
眼看着跟这个孩子说不清,唐琉酒干脆将傅斯年提溜起来,“以后你跟着外公回唐家,和妈妈在一起住吧。”
“妈妈。”
傅子期拼命地挣扎着,顾清歌听他的哭声也急得不行。
“爸。”
傅斯年用力地握住顾清歌的手,“阿七还小。”
“唐先生。”
顾清歌忽然开口打断了傅斯年的话,“既然你不让我们住在清轩阁,我们这就离开就是。”
唐琉酒的心脏骤紧,仿佛下一秒若是说出什么话,便会让自己后悔余生。
“阿七是我怀胎七个月生下的孩子。”
顾清歌继续说:“唐先生不喜欢,所以也没见到过他的出生过程。”
傅子期早产的消息。
这件事除了傅家和唐家知道,外面很少知道。
“反正在唐先生的眼里,三年的替身又乖巧又懂事,比过去二十三年那个不听父亲话的女孩,强太多。”
唐琉酒默默地将傅子期放下,小家伙撒着小短腿,扑到顾清歌的怀里,“妈妈。”
“没事了。”
顾清歌揉了揉傅子期的小脑袋,“阿年。我想回仙田居了。”
“好。”
傅斯年抱着一大一小走到院落时,顾清歌忽然开口道,“唐先生自小便教育孩子说,这天地间会被薄雾蒙去事物的本质,所以人民时常陷入误区,云烟消散,留下无穷的悔恨。”
“阿婉——?”
顾清歌摇下车窗,“不。”
“我姓顾,你姓唐,咱们没有任何关系。”
傅斯年的车子,开启引擎,尾气呛得流光直咳嗽。
唐琉酒有些站不稳,颓着身子,似乎马上倒下,流光眼尖急忙扶着。
“小光。”
唐琉酒闭上眼,“若刚刚那个孩子,是阿婉。”
“老爷。”
流光吃惊道,“这怎么可能?”
“去查。”
若真是如此,那他刚刚岂不是——
流光点点头,瞧着唐琉酒默默地收拾着屋子内的残局,想要去帮忙。
“不用管我,去查三年前阿婉治疗的全过程。”
流光走以后,唐琉酒认真地环视了整个房间。
这间房子,完全是按照唐宅的一切布置的。
唐琉酒闭着眼睛打开了东边的卧室,在打开以前,他的内心很丰富。
若是阿婉的话,定会选择这一间房。
如果这间房没有人住,那刚刚的女孩就不会是阿婉。
当他在睁开的时候,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只有阿婉习惯在床头柜上挂着红绳。
上一次在Sunny,梦儿看到顾清歌的那份不自然。
唐琉酒至今不能忘。
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手机,按下一连串的数字,“梦儿。”
“达令。”
于梦正在做SPA,“有什么事情吗?”
“二十五年前——”
唐琉酒提高了音调,“那个孩子究竟有没有活下来!”
——仙田居——
许久没有回来,傅斯年简单整理了一些家务。
“清清。”
傅斯年拉着轮椅上的那个女人的手,“爸看我不顺眼,所以刚刚那些顺带着迁就你的话,不要听进去。”
“我只是感到很难过。”顾清歌笑了笑,“二十三年,我在他身边生活了二十三年。”
“到头来,同样是三年未见,却比不过十余年的你。”
傅斯年其实看到Sunny那张与唐清婉相似的脸时,也极为震惊。
甚至自己为了打消那份顾虑,不惜吻了假的唐清婉。
这才抛弃了科学数据,坚信着自己。
“不要想了。”
傅斯年吻着她的额头,“刚刚是不是没有吃饱?我收拾一下,待会儿送阿七去幼稚园的时候,咱们一起去超市买些回来。”
“好。”
这些日子,江宇泽想了许多。
陆廷轩跟顾悱烟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弑女惩夫,想想都实在让人胆战心惊。
他这一辈子,只跟一个人谈过恋爱。
他刻意的忽略陆廷轩对他的忠告,却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在脑海里浮现出这些话。
“江公子。”
江宇泽心烦意乱地按下手机的接听键,“不知沈小姐所谓何事?”
“我送你的惊喜,可还喜欢?”
“网上那些新闻是你做的?”
江宇泽紧紧地攥紧着自己的拳头,“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些天——”沈晨曦玩弄着指甲,“你们家婉儿是不是伤心坏了?”
“沈晨曦。”江宇泽捏着手机,“我警告过你很多次。”
“不要动婉儿。”
“呵呵。”
沈晨曦笑着说,“我说过Manufacture50进30比赛,我要顾清歌止步前30。”
“沈小姐何必庸人自恼?”
江宇泽冷哼,“我一个小小的艺术总监,又能有什么能耐去管赛制?”
“哦?”
沈晨曦尖锐道,“那就别怪你们家婉儿,继续伤心欲绝了。”
江宇泽刚要说上几句,就被沈晨曦挂断了电话。
“公子。”
银城走进来,“老夫人关于唐小姐的事情,想要找你谈谈。”
江宇泽点了点头。
窗外微风飒飒。
于梦的心漏跳了半拍,“达令。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们不就是只有婉婉一个孩子吗?”
“你不要骗我。”唐琉酒颤言道,“我已经找到歌儿了。”
——二十五年前——
唐家的主母,一向看不好齐齐。
可唐琉酒喜欢的不行,后来果然出了事情,唐家金融危机时,齐齐嫌贫爱富的主,竟然嫁到了江家。
被绿的唐琉酒实在没有心思继续下一段感情,他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之中。
唐家老太太急得不行,连忙安排各路名媛与唐琉酒相亲。叛逆的唐琉酒,一怒之下,就与那酒吧女于梦搞在了一起。
老太太嫌弃于梦出身,但是碍于于梦怀了身孕,也就一直忍着。
直到B超检查出来是双胞胎女儿,老太太才开始对于梦冷言冷语。
唐琉酒一直对于梦心怀愧疚。
再加上她怀了自己的孩子以后,对她更是宠爱有加。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两个孩子出生的时候,他亲眼看到于梦用双手企图掐死在保温室的阿婉。
唐琉酒急忙把阿婉从她手里夺回来,而另一个孩子在这个时候却消失了。
“于梦!”
唐琉酒抱着怀里嗷嗷大哭的唐清婉,“歌儿呢?”
“死了。”
于梦癫狂地笑着,“这下你妈妈再也不会说我是生不出儿子的废物了。”
“达令。”
于梦扑过来要抢唐琉酒手里的唐清婉,“你把孩子给我,杀了她以后,我们再生个儿子。”
“你简直是疯了。”
世人都在传,唐琉酒宠妻爱女,殊不知他的妻患有产前严重的抑郁症。
不足两天就被扔掉的歌儿,唐琉酒这二十三年来,从未放弃寻找过。
——九巷口——
“唐清婉”听到门铃时,她走到客厅,可是唐琉酒和流光并不在家。
于是她穿着拖鞋,走到玄关处,猫眼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认识的。
“唐清婉。”
那个女人拍着门,“我知道你在。”
“唐清婉”警惕很高,“我不认识你。”
“呵呵。”
沈晨曦笑道,“怎么?失忆了连智商也跟着下线了?”
“你再不走的话,我就报警了。”
“唐清婉”能够感受到门外的女人,有多么的不怀好意。
门外的沈晨曦佯装不悦,“清婉,你怎么忍心这样对待你最好的朋友呢?”
朋友?
“唐清婉”很努力地想自己和门外的人,有什么关系。
她的头越发得疼了起来。
沈晨曦还在拍门,实在是躁得难受。
索性推开门,被沈晨曦一个电击,击倒了。
不远处权相宇走过来,“晨曦。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
沈晨曦拍拍手,“还是说你怕了?”
昨晚他们在床上享受着云雨之欢,可是抵达顶峰时,沈晨曦口中的“阿年”浇熄了权相宇所有的热情。
他爱的女人喜欢着自己的兄弟。
他知道傅斯年本身没有错,错的是这爱情。
不知怎么的,脑海里浮现出顾清歌的那张质问的脸,他望着面前面目狰狞的沈晨曦,不由得在心里问,自己爱的女孩,真的是那样纯善吗?
“斯年——”
权相宇决定隐瞒着顾清歌的事情,沈晨曦,“现在对唐清婉已经没有感情了。”
“怎么?”沈晨曦冷笑,“你也喜欢唐清婉?”
“还是说男人提了裤子,就不买账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权相宇说:“我只是觉得既然斯年对她没有感情,绑着唐清婉也是无济于补。”
沈晨曦忽然笑了笑,“你以为我是对傅斯年吗?”
“你别忘了,要不是江宇泽,咱们的孩子就不会死。”
提起孩子,权相宇的手运上了力气,阴森着一张脸扛起昏迷不醒的“唐清婉”。
入了秋的清晨,天气有些微凉。
唐琉酒还在整理刚才于梦的话。
阿婉很小的时候就跟着自己,母亲不在身边是因为他害怕她的病发作,她会伤害到唐清婉。
如果现在在唐家的是二十三年前的歌儿,那现在的顾小姐是阿婉吗?
会知道清轩阁的密码。
床头柜上的红绳。
还有那熟悉的小奶音。
八分相似的脸。
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顾小姐就是他的阿婉。
流光的电话恰到好处地切了进来,“老爷。查到了。”
“结果是什么?”
唐琉酒用前所未有的紧张问道。
“跟着小姐同一天住院的,正是那位顾小姐。”
“而且——”
流光顿了顿,“她的名字——”
“是清歌吗?”
唐琉酒哽咽道。
“老爷。您怎么知道?”
听筒那里传来流光的诧异。
——“阿七是我怀胎七个月生下的孩子。”
——“唐先生不喜欢,所以也没见到过他的出生过程。”
——“反正在唐先生的眼里,三年的替身又乖巧又懂事,比过去二十年那个不听父亲话的女孩,强太多。”
——“我姓顾,你姓唐,咱们没有任何关系。”
唐琉酒双手捂面,他都对阿婉做了什么啊!
现在做的事情,是把阿婉从仙田居接回来。
他这个做父亲的,竟然认不出自己养了二十三年的女儿。
真的。
“哈欠。”
傅斯年担忧地看着顾清歌,“清清。”
他递过去纸巾,“是不是车里冷气开得太凉了?冻着了?”
“我没事。”
顾清歌擦干净后,将纸扔到废纸篓。
“专心开你的车,省得再出意外。”
傅斯年想起他们的第一次,海边的小车祸。
那时候江宇泽刚刚回国,这些年发生了太多太多。
车子很快到了超市,傅斯年解开安全带,“想吃什么?”
“肉。”
傅斯年嘴角噙着笑,“你呀。我买些乌鸡,中午炖汤喝好吗?”
“嗯。你看着办。”
“水果呢?”
“蓝莓。荔枝。”
“西瓜呢?”
“对,还有西瓜。”
傅斯年记好要买的果蔬,这才带上车门,“若是觉得无聊了,就在车子里玩会儿游戏。连我的数据就好。”
到了仙田居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因为一时间生唐琉酒的气,所以才落在了清轩阁。
这如今走都走了,还怎么好意思回去拿啊。
顾清歌指纹解锁了傅斯年的手机,登陆上了游戏。
几把后的落地成盒,让她的心情愈加烦躁。
忽然,她感受到小腹的疼痛,可傅斯年已经进了超市,情急之下,只好拨打了120救助。
到了医院,顾清歌已经昏了过去。
在清轩阁整理好信息的唐琉酒决定给傅斯年打电话问个明白。
“喂,您好。”
电话那头的声音,唐琉酒觉得很陌生。
也许是时间久了,傅斯年换号了也说不定,要不还是当面问清楚比较好。
正当唐琉酒要挂时,那头又说:“您是孕妇家属吧,我们这里是川城医院。”
“阿婉怎么了?”
唐琉酒急着说:“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病人是因为情绪的原因,差一点小产。”医生宽慰说:“不过现在已经基本上脱离了生命危险。”
“我这就过去。”
唐琉酒收好情绪,抓起衣服就往川城医院赶。
而另一边,刚买好食材的傅斯年,回到车里,不见清清的身影,手机也不在,心急火燎得不行。
一个路人很好心地指点道,“小伙子,你是不是在找你媳妇?刚刚已经送到川城医院去了。你怎么做人家丈夫的?媳妇儿怀孕了还四处跑。”
傅斯年听后臊红了脸,急着开车去医院。
秋雨无意,落花有情。
沈晨曦用冷水泼醒了“唐清婉”,她随手就是一巴掌,“哎呦,这不是迷得川城三公子不要不要的,唐女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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