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天气,明天又是个大晴天,田大哥说了再风干一天上面的漆料都干了就可以睡了。到时候你就可以睡床,我就睡在榻上,大家都能宽敞些。”
甘遂这才发现,这简直是失策啊,同床共枕的福利都没有了。不行得想个办法。
“你想什么呢,你看这个……”
甘遂回神看着半夏拿给他看的东西:“我绣的哦,是不是很传神?”
传神?这绣的什么蜈蚣吗?甘遂的求生欲告诉他不能说实话“绣的很不错。”
“我就说嘛,我还是很有天分的。他们都说竹子象征风骨,我把竹子给你绣在衣裳上是在夸你有风骨哦。”
原来是竹子。
“谢谢你啊。”
“没事,没事。”半夏摆摆手。甘遂眼尖的看到她手上有些小点。
“这是什么,针刺到了吗?”说着捧着半夏的手仔细看,还不少呢。
半夏不好意思了“学针线嘛,总是会不小心被刺到的。”
“那别学了,学了一手都是伤。”甘遂说着看着白嫩嫩的手指,轻轻地含在嘴里,半夏像被烫着了瞬间抽回来“干嘛啊。”
“唾液具有消毒功能。”甘遂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半夏才不理他,转身缩到床上“我要睡觉了。”
甘遂也不戳穿她的不好意思,反正来日方长嘛。
半夏第二天早晨一醒来觉得有些不对劲,有一种熟悉的东西从体内排出,半夏心中一群卧槽,火急火燎的朝从柜子里找出月事带,幸好昨日有先见之明,让慧娘给自己多做了好多条月事带,要不然……
在古代的第三十天想念姨妈巾,呜呜呜。
甘遂看到半夏急匆匆的样子,吃坏肚子了吗?
半夏从茅厕出来感觉身体被掏空,瘫软在椅子上。
“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吗?”甘遂担心的问道。
半夏不好意思的回到:“没事,没事。”
甘遂却以为她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不舒服还硬撑着,于是蹲下身来,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吧,要不要去城里看看。”
“我没事了啦……就是……就是……”半夏小小声“那个来了。”
甘遂听清了,反应了一会儿,故作镇定的说到:“那你肚子疼吗,要不要喝红糖姜汤。”
“哟,大佬经验很丰富嘛,连红糖姜汤都知道。”半夏酸溜溜的说到。
“想到哪里去了,网络发达,现在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那你处理好了吗?”
“放心放心没问题。”半夏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
“你进屋躺躺吧,我来做饭。”
“我没事啊……”不至于吧,来个大姨妈就直接废了吗。
“不行,这特殊时期不能沾凉水,这个我也知道。快进去吧,我就把昨天的剩菜热一下,不会给你吃黑暗料理。放心吧。”说着不由分说得把半夏推进屋内。
半夏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甘遂真的把她当成重症病患一样居然让她卧病在床,简直要疯了。
“大佬,我真的没事啊,你看现代来了例假一样的上班,不要这么娇气啦,我不沾水就行了。”
“不是说还不能劳累?”甘遂及其具有求知精神。
半夏简直要给跪了,“我真的不累啊,我就是喂一下小鸡小鸭。”
“可是我喂过了啊。”
“那竹床晒干了吗,我去看看。”
“我刚看过了,晚上就能拿进来了。”
“那我们就可以一人睡一间床了。”
“不行。”甘遂理直气壮地拒绝。
“为什么?”
“竹床太凉了,而且没有多余的被子。”
“对了,我居然忘了要多买两床被子。你今天不是要去严掌柜那里结算工资吗,你去买两床被子吧。”
“你还不舒服,我怎么能走,改天再去吧。我这本书还没抄完呢。”
“那明日我自己去吧。”
“不行,路太远了,你要走那么久,太劳累了。”
“你究竟是要怎样啊,今天我说什么你都在拒绝我。”
甘遂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半夏被看得不好意思了:“你什么意思一直看着我。”
“例假期间果然暴躁易怒,我不和你吵,对你身体不好,我出去抄书。”甘遂开始坐在堂屋里抄书
半夏“……”MMP。
半夏躺在床上“大佬……”
“嗯。”
“好无聊啊。我想玩手机,我前段时间追的剧估计都要更完了。还有也不知道我的‘魄魄’有没有在一起。大佬,大佬,大佬……”
甘遂忍无可忍“你是真的闲得慌吧。”
“是啊!”半夏无辜的眨眨眼。
“起来,写写字。”
“好啊!”能坐起来半夏就很开心了,做到桌边,甘遂把笔递给她“写一个我看看。”
半夏开始写,习惯了硬笔的人吧,写软笔总觉得怪怪的。
“横不平,竖不直,真是正宗的狗爬字。”
“毛笔嘛,用不惯。”半夏才不说自己的字写得差。
“来我教你写一个。”
甘遂走到半夏身后,握住她的手“姿势一定要正确,头要正,身要直,臂要开,脚放好。执笔笔杆要直,手心中空,就像握了一个鸡蛋一样。拇指主要压笔,食指夹住,中指勾过来,四指和尾指顶住笔,来,写一横。”
甘遂说话就在耳边,半夏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一紧张,一下拉过去:“你看还不如我自己写的呢。”半夏恶人先告状。“我要自己练,你走开。”半夏一边在心理念“色字头上一把刀,稳重,稳重。”一边义正言辞的推开甘遂。
甘遂看她涨红的小脸大发慈悲的松开了她,红袖添香果然别有一番情趣,这项活动可以多多开展一下。
半夏练了小半天字,再三给甘遂强调自己没事,并且不会从事剧烈活动,才被允准下床。等到姨妈走了才总算松了一口气,身为女人真的是太艰难了。
正好赶上第二次集会,半夏同甘遂一块儿进城里,买了两床被子,终于有自己的小床了,开心。
看见半夏开心的表情,甘遂心里纵使有不舒服也得打住,算了,反正她年龄还小,看得到吃不到也挺折腾人的,尤其在青春冲动时期,有些生理上的反应也真是让人不太好受。
睡在小竹床的第一天,半夏觉得自己可能有些择铺翻来覆去睡不着,甘遂也还没睡,竹床一动就吱嘎吱噶的叫唤,甘遂忍不住了:“你干嘛呢?”
“我睡不着。大佬我们来聊天好不好。”
“你说,我听。”
“你说我们到了城里,我去开一个火锅店怎么样,开一个自助火锅店,到时候开得大了我们就整个全国连锁,到哪儿都有我们自己的店。”
“这个想法可以,不过我打听过了,这个朝代对官员管控很严格,官员及官员妻子都不得经商。”
“啊,那不然到时候我们就和离,我做我的一代女首富,你做你的高官权相。”
“还没睡呢,就开始说梦话。”还想和离,呵呵,你咋不上天呢。
“我说笑呢。”半夏察觉到了甘遂不高兴。
“甘……甘遂……你看那是什么?”半夏忽然说道,甘遂以为她在和自己开玩笑,没理她。
“甘遂……那是不是老鼠啊?”半夏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甘遂一听好像严重了,赶紧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模糊的月光下,小老鼠正在咯吱咯吱的啃着桌子下边遗落的骨头。
甘遂连忙起来,鞋子直接飞过去,老鼠受了惊,“吱……”的一声迅速跑开。
“打中了吗?”
“没有,跑掉了。”
“那怎么办啊,万一半夜的时候它跑到我床上来怎么办啊,我小的时候听我奶奶说,老鼠没东西吃就会啃人的脚指头,万一他咬了我,这个是带有病毒的话,我会不会是第一个客死异空的人……”
“停止你的想象,起来睡到床上去。不会让你被咬到。”
半夏赶紧爬起来,手脚并用的爬上床,用小被子裹住自己“来,大佬,睡觉觉。”
回到熟悉的床,半夏很快就睡了。
第二天一起来,就开始指挥甘遂翻箱倒柜。把所有大件的东西都挪移开来。
“你干嘛呢?”
“我一定要把那老鼠找到,抽死它。”半夏拿着扫帚恶狠狠地说道。
“……”甘遂简直目瞪口呆,半夏一上午都在对整个屋子进行地毯式的搜索,连花生大的的洞口都给堵上,甘遂只得安慰自己,没事就当大扫除了。
结果别说老鼠了,就连老鼠毛都没见到几根,唯一可以看到老鼠痕迹的就是桌下那快骨头上面有几个老鼠的牙印。甘遂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下你该放心了,家里面都没有。”
“我更不放心了,老鼠是从哪儿逃出去的,从哪儿进来的,说不准这屋子的地下都被它打通了……”
“祖宗,你那怕是只老鼠精吧。”甘遂翻了一个和他面容极为不符合的白眼。
半夏找了大天没找着,这才算放弃了,然后点了小炉子,在整间屋子开始熏醋。
“这又是干嘛呢?”
甘遂被折腾的彻底没了脾气。
“你看这地面都是老鼠跑过的,肯定遗留下了不少的细菌,我用醋熏一熏,把细菌都杀死。”
“你高兴就好。”甘遂搬了一上午的桌子柜子,瘫软在床上彻底不愿动弹。鼠患事件带来唯一的一个好处是,半夏再也不提到小竹床上睡觉了,这也算因祸得福了。
好在半夏的神经质只是持续了那么两天,过后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甘遂这才算是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