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也不想来打扰你们女眷,只是偏偏事与愿违。”副官同金军阀一起闯了进来,见吴采采衣衫不整。
根本不敢看,立时别过头去。
其余的金家军,都荷枪实弹的守在门外。
吴采采知道事情大条了,不敢怠慢。
快速的整理清楚衣衫,红着脸附身,“采采愚钝,实在不知是谁惹了父帅生气。”
【这声父帅叫的倒是好听,若今日有吴凌恒再闹什么幺蛾子。】
【就算少帅生前再爱她,怕也是要请她去见阎王爷。】
副官心里冷怒的想着,对吴采采道:“除了你那个彻夜未归的三弟,还能有谁。”
吴采采一脸惊讶,“我三弟还没回来吗?这都日上三竿了。”
“何必要装傻充愣,他若回来,难道不是先回自己的住处?”副官揶揄道。
吴采采这才想起来,昨夜她可是在吴凌恒的住处睡了一宿。
若他回府,定会回来睡觉。
她心中暗骂自己蠢,却没法改口。
这几个人,一进来。
婉兮就感觉到,他们身上带着杀气。
一个不好,很可能就会命丧黄泉。
她急忙接了话茬,“我夫君敬重金大帅,采采只是以为夫君回来,会先去拜见大帅。”
“你这丫头挺会说话啊。”金军阀早就对婉兮另眼相看。
听她这一席话,还是忍不住眼前一亮。
婉兮福身道:“大帅勿怪,婉兮不过是实话实说。”
“只是可惜他压根就没回府,更别说来拜见我了。”金军阀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虽然吴凌恒不是杀金云澈的凶手,他要对付的只是真凶而已。
可吴凌恒那股狡猾劲,实在让他气不过。
在府中等了那么久,不过要他一个答案罢了。
他却推三阻四,左右闪躲。
副官深知金军阀脾性,手里的枪已经顶在婉兮脑门上了,“说,他到底去了哪儿?”
金军阀疼爱独子,这辈子几乎没有指望了。
既然吴凌恒答应了,要查出凶手。
若敢阳奉阴违,金军阀怕是宁可鱼死网破,也不许吴凌恒耍滑头。
“去给二娘送丧,我……我只知道这些。”
婉兮经历了那么多,头被枪顶着。
心里其实没那么害怕,只是故意在金军阀面前示弱,才一副害怕到结巴的样子。
副官冷笑,“他住进坟头里了吗?一个晚上还不够他守孝送丧的!”
“我夫君自小没有亲娘,二娘待他如亲生,多凭吊一会儿也是人之常情。”婉兮情急之下,撒了个弥天大谎。
连吴采采心中,都忍不住冷哼一声。
二姨太入府时间并不长,也就四五年的光景。
那时候吴凌恒都十二岁了,整日关在自己的小院不能见人。
他姐弟二人的关系,就是在那时候生疏的。
二姨娘还真没机会,待他如亲生。
金军阀和吴军阀很早就认识,大体是知道一些的。
也不知这么久过去了,他是否还记得。
金军阀脸上的表情,似是信了三分,“果真如此?”
看来金军阀真是贵人是忙,忘了一些当年的事。
“要不……派人……派人去山上看看。”婉兮缩着脑袋建议道。
金军阀眼中闪过一丝犹疑,随即又变的坚定了。
他上前一步,和婉兮的距离拉进了,“差点就被你带进沟里了,信了你的鬼话了。”
虽然当年的事情,金军阀实在记不清了。
可依照吴府的家风,一个帅府三少怎可能为一个姨娘守孝一夜?!!!
“大帅,我并没有欺骗您,求您相信我。”婉兮被逼的连连后退,冷汗从额头落下来。
金军阀直接了当道:“他是不是去军营搬救兵了?”
“肯定不是,我夫君不是那样的人。”婉兮否定道。
金军阀斩钉截铁,瞪圆了双眼,“他是!”
“此处距离军营不到四个时辰脚程,快马过去不过两个时辰。”
婉兮人贴在墙壁上,假装全身发抖,“若夫君当真去搬救兵,也早应该回来了。”
实则,她的内心异常冷静。
若吴凌恒真去搬救兵,那她和吴采采要做的。
就是尽量拖延时间,避免受到伤害。
吴采采是亲自找了唐放,去搬救兵来的。
听了婉兮的分析,不得不服。
心忖,【这村妞可以,猜的还挺准。】
不得不佩服佩服她的冷静,以及在金军阀面前的大胆的。
“这倒是个问题,不过本帅已经想好了。”金军阀眼神一拧,冷笑的看着她们两个。
婉兮只觉得,后脊梁背发凉。
眼神惊惧异常,喘息了几下,“想好什么?”
“还有几刻钟,就到正午十二点。”
金军阀眼神冷酷到几点,容不得任何的宽宥,“他若不能在这之前回来,你们俩就只好为他的错误付账。”
“您……该不会……要杀我们吧?”婉兮喘息的越发厉害。
手指下意识的抚摸小腹,心中默默祈祷吴凌恒赶快回来。
对他而言,应该没有什么不回来的理由。
金军阀恨恨道:“是他逼我的,竟然敢骗我。”
“他骗您是他的事,我和采采只是一介女流。”婉兮大声道。
金军阀一字一顿道:“要怪就怪你嫁错了人,她生错了地方。”
“大帅非要迁怒,我……我们也没办法,只能悉听尊便了。”婉兮拉着吴采采,大胆的在绣墩上坐下。
吴采采可是个怕死的,虽然坐下了,却如坐针毡的不安稳。
扯了扯婉兮的衣袖,低声道:“什么悉听尊便啊,你就不能再争取一下,万一老三那个坑货不回来。”
“你以为不答应,大帅就会放过我们吗?”婉兮对金军阀的为人,并不十分了解。
只是出于对一个父亲,有丧子之痛的心态来讲。
尤其是,有且只有一个独子的情况。
金军阀自己没了指望,也见不得旁人好。
怕早就想拉几个人给他儿子陪葬,欠缺的只是一个借口。
刚好吴凌恒悖逆诺言,内心的怨愤终于能借此发泄。
吴采采也想到了这一层,气的直跺脚,“老三这个混蛋,要害死我们了。”
“不会的,夫君定会来救我们。”婉兮坚定道。
夫君不会害死她们的!
吴凌恒不会那么不知轻重,他对她已经爱到了极致。
她是信他的,无条件完完全全的相信。
屋中,他们几个人就这样僵持不下。
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约定的时间完全到。
少顷,外头急匆匆跑来传信的人。
那人一看就是金家军的人,一身的德式军装。
在太阳底下,一路的奔跑。
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双眼也被汗水糊住了。
可他根本来不及擦,一路跑一路嚷嚷,“不好了,大帅,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副官很冷静,出门问了一声。
那人气喘吁吁,“我们包围吴府的人,被吴家军包抄了,他们的人比我们多好多。”
“终于来了,还敢说不是去搬救兵。”
金军阀听闻自己的人,被包围了。
脸上没有任何惧色,在婉兮和吴采采身上扫了一眼,“把她们两个押出去吧。”
人少算什么,手中有筹码才是最重要的。
这俩人被拷了手铐,五花大绑的押出去。
婉兮还好,未过门之前。
媒人到家里说亲的时候,她就被绑过一次。
塞在缸里,倒不觉委屈。
可吴采采这一辈子,就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待遇。
心中屈辱,眼泪掉个不停。
看金军阀的眼神,更是恨毒了。
金军阀并不当一回事,出了吴府后。
径直朝被吴家军包围的金家军走去,面容如铁,双手负于身后。
吴军阀的副官,从坦克上下来,“哟,这不是金大帅吗?别来无恙。”
副官伸出手,要和金军阀握手。
“少给我来这套虚的,吴凌恒人呢?”金军阀道。
吴军阀的副官笑道:“我可没见过他,哪知道他又上哪儿野去了。”
在他的身后,足足有三架坦克。
一个团的的装甲部队,大体有两千多人。
全都是武装到了牙齿的,重型德国造的军武。
就这架势,用来打城池还差不多。
打金军阀那点人,哪里需要这样夸张的配置。
明明是拿了最好的装备,来这边显摆、胁迫了。
“把人给我带上来。”金军阀也懒得来虚的,一声令下。
吴采采和婉兮就被押到他的身边,他手里的手枪朝着二人中的一个随便一指。
副官面色一凛,“金大帅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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