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惊动了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几位壮汉包括男子正在围着桌子而坐,男子看到李浩然醒了之后走到一旁铁锅前,从锅中捞出一块带肉的排骨走向李浩然,男子将肉递出,李浩然伸手去接之际,肉食掉在地上,“你……”刚开口,李浩然就识趣的闭嘴了。
沉默了一下,李浩然伸手将地上的肉食捡起,也不管地上的灰尘,张口进食,“你特么的到底是啥意思?”李浩然惊吓过度,忽然之间竟然恢复正常,冷静询问。
“看来你现在状态不错,还是那条忠告,不要去相信任何人,也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男子说完,不动声色的从袖中滑出一把匕首,当着李浩然的面将匕首塞入铁笼下方的铁皮下面。
“你特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把我送到这里,还特么的想让我领你的情?我可告诉你,门都没有!”李浩然说完,手伸到笼子外,向着铁皮下方摸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摸到。
“你特么的到底在搞什么,我日你祖宗!”李浩然本来强装镇定,男子的这一招差点把李浩然整崩溃,李浩然气急败坏之下抖动狗笼,关在同一笼子的藏獒本来安静趴窝,被李浩然惊动的站起来,转过来对着李浩然疯狂嚎叫。
“你好像还没有明白我刚才说话的意思。”男子始终表现的都比较淡定,面对藏獒疯狂嚎叫,男子不为所动。
“我操你祖宗,你特么的到底要我明白什么,草泥马的!”李浩然终于面临崩溃边缘,男子似乎对一人一狗吵得有些不耐,猛一扭头盯着藏獒,藏獒竟然被男子随意的一眼吓得发出呜咽,缩到铁笼角落,藏獒看向男子的眼神充满畏惧。
男子毫不理会李浩然的疯狂惨叫,再次开口道:“如果你想活着离开,就好好想想,我为何给你说那句话。”男子的话并不能够使李浩然平静下来,又看了李浩然一眼之后,男子扭头离开,没有走向饭桌方向,而是走向门口所在。
后面传来吆喝声大骂声,包括孩子的哭喊声,处在李浩然所在角度只能够看到一部分情形,透过杂乱的遮蔽物可以看到后方有一排低矮的窑洞,窑洞每隔一丈距离就会有一道拱形入口,入口很矮,只到站在门口的监工肩膀位置。监工*着上身,胸前纹有纹身,手里拿着一截三角带,监视着孩童怀抱砖块进进出出。监工异常凶悍,对于进出的孩童非打即骂,手里的三角带不断挥舞,过往孩童十分畏惧。
虽然早就想到这是什么地方,但亲眼所见还是令李浩然震惊非常,在前方干活的无一例外身形都很瘦弱,身上穿的如同乞丐,浑身上下布满灰尘,甚至遮盖了衣服原有颜色。在那边干活的不光有孩童,还有大人,那些大人看起来明显有精神障碍,他们不知道要去干活,所以鞭子抽打在他们身上次数是最多的。
和狗关在一个笼子里的滋味很不好受,其中的味道更令人作呕,李浩然能够忍受到现在是因为鼻子感官已经失灵,那些大汉将李浩然关进笼子里后并不再理会,只是看向李浩然的眼光带着嘲弄,一位大汉甚至将啃完的骨头像喂狗一样的丢过来。
李浩然现在还没有被逼疯,抓起地上的骨头还以颜色,骨头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不偏不倚的落在桌子旁边的铁锅中,铁锅里炖的有肉,咕嘟嘟的冒着烟,这下可好,直接激怒整个吃饭的壮汉。围着桌子吃肉喝酒和壮汉有十位,有走有留,吃饱了就去监工,没吃饱就继续吃,一位大汉恼羞非常,抬脚将铁锅踹倒,抓起一旁的砍刀气汹汹的骂了一句,朝李浩然走了过来。
大汉的举动不但吓到了李浩然,也同样惊动了笼子里的藏獒,藏獒分不清楚这家伙拿刀过来是砍谁的,对着壮汉狂叫不止。大汉提刀来到笼子边缘,举刀砍向里面的李浩然,李浩然往里躲了一下,大汉眼见李浩然畏惧后撤,看向李浩然的眼神越发炙热。似乎还嫌弃藏獒叫声不够剧烈,用砍刀狠狠地在铁栏上拍了两下,这下可好,不但藏獒发狂大叫,就连狗笼外的的一群大汉也被吵得不耐烦。
铁笼外的这位大汉却感觉这样很不错,丝毫不在意同伴的目光,将手臂深入铁笼试图砍李浩然。李浩然躲闪了一下不断后退,藏獒本来对李浩然充满敌意,却分不清楚这家伙过来到底是砍谁的,一人一狗顿时很有默契的站在了同一阵营。大汉眼见这个位置够不着,索性又换了个位置,这个位置刚刚好,距离藏獒和李浩然都很近。李浩然和藏獒随即分开,李浩然又躲到另一侧,藏獒并不畏惧大汉的砍刀,狂叫之下跃跃欲试。
大汉畏惧藏獒的凶猛,也不敢和藏獒对着干,挥舞着砍刀逼开藏獒,抽回手臂,再次挪了个位置,依旧将手臂伸进铁笼,藏獒刚才已经被激怒,此时对着大汉不断猛扑,可惜铁链过短,徒劳无功。大汉没有砍到李浩然,觉得吓唬了两分钟,也够了,准备抽回手臂之际,却被李浩然瞅住机会,抓起大汉的手臂,沿着反关以铁栏为支撑点,向一侧折去。
李浩然忽然的爆发力,让大汉仓促之下身形贴向铁笼,免去手臂被折的危险,藏獒也瞅到机会,一口咬住大汉露出的一截牛皮腰带尾部,不断的将大汉往铁笼里拖拽。大汉被吓了一跳,疯狂挣扎,李浩然也在努力的想要抢下大汉的砍刀,可惜大汉抓握的很紧,不但不松手,还在试图上下挥动。
砍刀划过铁笼,不断溅出花火,李浩然对着大汉握刀的手腕不断攻击,终于在大汉将手臂抽走之际抢下砍刀。大汉大惊失色,两手撑着铁笼试图离开,藏獒咬得很紧,并不松口。
李浩然将手臂伸出铁笼砍向大汉手臂,挥砍两下之后却发现大汉手臂只有血痕却不见鲜血流出,李浩然顿时发现,大汉手中的砍刀竟然没有开刃,“他妈的!”李浩然气急败坏,骂过之后依旧对着大汉手臂狂劈猛砍。
大汉不断惨叫之下,终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跌坐在地,逃过一劫,刚才藏獒并没有松口,藏獒口中还再咬着皮带,大汉皮带上的铁扣脱落,使得大汉凑巧脱身。藏獒吐掉腰带,继续对着大汉狂叫不止,大汉刚才吃惊不小,远远躲开,站在不远处的壮汉对那人报以嘲笑。
李浩然趁机从藏獒脚下扯过皮带,这下却激怒了藏獒,藏獒在对着壮汉狂叫几声之后,扭头对着李浩然露出獠牙。刚才两人还一同对付大汉,转眼间友谊的小船就翻在沟里,李浩然拿着砍刀与藏獒对峙,一人一狗互不相让,外面的大汉看起了笑话。
李浩然手里拿着砍刀,大汉们并不在意,关着藏獒的铁笼使用铁链缠绕,又用一把大锁锁住,所以即便有砍刀在手,如果没有钥匙,想要脱困,依旧无济于事。铁锅又被重新架起,散落的木柴重新填回铁桶,这些人比较挑剔,对于地上的肉食并不去捡拾,而是重新又换了一锅。
肉还没熟,其余的大汉走向后面工厂,看样子是要过去工作,桌前剩下三人,其中一个便是光头,剩下两人陪着光头抽烟说话。铁笼内部,藏獒想要夺回战利品,李浩然挥舞着砍刀互不相让,僵持了一会儿,李浩然最终选择妥协,将腰带丢给藏獒,藏獒得到战利品,停止狂叫,将屁股对准李浩然,面对铁笼门口开始磨牙。
李浩然手握砍刀,靠着铁栏坐下休息,此时安静下来,耳边依旧充满藏獒的狂叫声,已经一天没有喝水,李浩然现在感觉到口渴难耐,忍不住向着铁栏外面的光头望去。
光头似有所感,扭头看向李浩然,光头随后收回目光,冲一旁的一位青年说了一句话,青年扭头看了一眼李浩然,朝光头回了一句话,站起身向着李浩然走来。
青年留着极短头发,左耳打有耳钉,身形干瘦,一身灰色牛仔衣裤,走到李浩然跟前,隔着铁笼先朝着李浩然随意口痰,这才道:“找我们老大什么事?”
“我要喝水!”李浩然开口道。
“好,你等着。”青年说完,朝李浩然笑了一下,转身走向光头所在,片刻之后征得光头同意,桌上有啤酒,青年在一只碗中倒了一些,端了过来。
“这里没有水,只有啤酒。”青年笑着说完,将瓷碗递出,李浩然点头之后伸手去接,青年却在李浩然右手即将挨到瓷碗之际,突然将碗中液体泼向李浩然。
李浩然右手伸在半空,看向青年的眼神中充满怒容,青年看着李浩然道:“咋,生气了?生气有用吗?把刀拿过来!”
李浩然左手握刀,盯着青年闭口不言,青年笑着一下道:“把砍刀给我,我给你倒完水去!”
看起来这个青年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可信度,李浩然又想起了男子临走前留给自己的那句话,男子说过,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男子在临走前已经示范印证了这句话,李浩然亲眼看到男子将匕首放进铁皮下方,然而这没有摸到,现在就是到了验证第二句话的时候了。
李浩然心中无比纠结,男子留给自己的另一句话是不要相信任何人,现在李浩然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思考了片刻,明知道眼前青年并不可信,李浩然依然选择相信这个家伙,将匕首递了出去。
李浩然希望对方能够实现承诺,可惜的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男子笑着接过砍刀之后,随即插进腰带,并没有转身回去接水,而是面对着李浩然,拉开了裆部拉链。
男子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掏出家伙,在李浩然的注视下开始撒尿,并用瓷碗呈接,瓷碗中是半碗浑浊液体,青年拉链都不待拉上,邪笑着将瓷碗递出,“喝了它,我马上就给你接水喝。”
李浩然没有接,瞪着眼看着青年,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青年不以为意,脸上带着笑虐表情继续看着李浩然,等了片刻,青年等着有些不耐烦了,端着瓷碗就想朝李浩然身上泼去,李浩然伸手讨要,青年却没有給,笑道:“现在想要了?”青年说完,照例将碗中液体泼向李浩然,李浩然连忙抬臂捂脸,依旧被泼了一身。
“现在知道接了?晚了!你特么的就是贱,你难道以为你还能活着出去?没发现藏獒一直没有喂食吗,你知道接下来它吃什么吧。”青年骂完,将瓷碗丢在一旁,“这只碗以后就是你的了,爱用不用。”青年说完,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