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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你是否爱过我(1 / 1)

<>林蕴初的这一举动,吓得白星尔都蒙了。

隔了那么几秒,空气中的安静变成了浓烈的杀气之后,白星尔才猛地扑过去抱住了林蕴初的手臂,喊道:“你要做什么?疯了吗?”

林蕴初双唇紧闭,无视了这话。

白星尔心惊不已。

她想,他身上既然带着枪,那就不是偶然,而是早有预谋!如此说来,他对林尚荣动的是杀机?

“蕴初,别这样。”白星尔去握住了他的手,那冰冷的枪柄刺激着她的皮肤,“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你忘了我和你怎么说的了吗?”洪燕站在他们的身后插话,“你和他不一样。别让他毁了你的一生。”

林蕴初听到这话,眼中似乎才有了些许的神志。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下枪,而是命令白星尔:“到那边等我。”

白星尔坚定的摇头,握着他的手紧了几分。

林蕴初目光如炬,知道她是不会听从自己的话了,所以便不顾她的意愿,将人给强行甩开。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粗鲁的对她。

没了白星尔在前面挡着,林蕴初快步走到林尚荣的身边,用枪口抵着他的太阳穴,冷声道:“站起来。”

林尚荣瞥了他一眼,对这话置若罔闻。

林蕴初咬着牙,握着手枪的手开始轻颤着,那样子就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克制自己不要杀死眼前的人。

“蕴初!”白星尔想要冲过去,却是被洪燕给抓住了。

洪燕接话说:“你要是想要白丫头一辈子孤苦,你尽管开枪。”

林蕴初不语,内心天人交战。

他知道自己如果杀了人,那就是犯了罪,等待着他的只有监牢;可如果他不杀了林尚荣,又叫他如何对得起惨死的亲生母亲?

“蕴初,你不要我了吗?”白星尔明白洪燕的用意,就顺着这话说,“你知道的,如果我没有了你,我会是什么样的。”

这话令林蕴初极为动容。

他这一生,唯一还能牵绊住他的,也只有白星尔了。

还怡然自得坐在椅子的林尚荣瞧出了林蕴初内心的痛苦和挣扎,嘲讽道:“被感情左右的人,永远都是失败者。就凭你,和我斗?简直痴心妄想。”

林蕴初听到这话,眸色一寒,直接将林尚荣抓了起来,把他推到了面朝西方的位置。

“跪下。”林蕴初沉声道,“和她忏悔你的罪孽。”

林尚荣哈哈大笑起来,扭头反问他:“我何来罪孽?又为何要跪?”

“就凭你残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林蕴初说完,就照着林尚荣的膝盖猛踹了一脚,迫使他必须跪下。

白星尔愣了一下,不知道林蕴初口中“无辜的女人”指的是谁?

她下意识的看向洪燕,想得到一些答案,结果就见洪燕的眼泪全是热泪,那种悲痛的感觉,由内而外的散发着。

林尚荣因为林蕴初的举动,勃然大怒,冲他喊道:“谁是无辜的女人?她是个下贱的女人,肮脏的女人!没有她,我就不会有你这么一个孽种!”

这话无疑是在戳林蕴初的心窝子。

郁湘活着的时候,他没能亲口叫一声“妈”,如今她死了二十年了,还要被这个男人如此羞辱!

林蕴初一想到这里,几近崩溃的边缘,他嘶吼着:“是你强暴了她!”

林尚荣对这话很是不屑,就好像“强暴”二字也是侮辱了他的人格一样。

“你既然那么瞧不起她,为什么要让她生下孩子?”林蕴初双目眦裂,想要在今天把所有的事情问个明白,“你为什么不让她走?走的远远的!”

林尚荣听到这话,眼睛似有似无的往洪燕那里看去,他心里十分清楚,他对郁湘做的一切,就是一种发泄,也是对洪燕的一种报复。

可他用郁湘报复洪燕的话,不能说。

否则依照林蕴初的个性,他极有可能也不会放过洪燕。

所以,林尚荣这样回答:“因为郁家的人把她卖给了我。她就是我的宠物,我的玩物,我可以对她做我想做的一切。”

宠物、玩物。

林蕴初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底滑落,他用很轻的声音问:“因为如此,所以你就把她活活折磨死?”

林尚荣不说话,眼中一片平静。

林蕴初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晚上,大雨瓢泼,电闪雷鸣。

他惦记着郁湘身上有伤,就趁大家都不会离开房间的时候,冒雨带着药油去看望她,想偷偷的照顾她。

一路跑到那片郁金香花地,他发现郁湘住的屋子外围了一群人,他们穿着工作服,像是警察。

林蕴初顿时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放慢脚步,向着那群人靠近……结果,他才走了几步,就看到地下的雨水染着红色。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往下推测,只能傻傻的站在雨中,看着屋外的动静。

不出半分钟,有两个人抬出了一个担架。

躺在担架上的人被盖着白布,只有一只血肉模糊的手在颠簸之中,滑落出了担架。

这时候,一道闪电劈了下来。

林蕴初伴随着雷电发出的巨响,跪在滂沱大雨之中。

他知道,郁湘死了。

他的母亲死了。

那一晚,距离林蕴初十三岁的生日还有一天。

郁湘之前还答应他,要亲手给他做一个蛋糕,不会放很多糖的那种,一定会是他喜欢的口味。

可这一个蛋糕,那一句“生日快乐”,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回忆至此,林蕴初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模糊,彷佛足以令此刻的场景与那一夜的场景重合在一起。

他甚至可以闻到那鲜血弥漫的气味,混合着雨水的味道,让人终生难忘。

“最该死的人,应该是你。”林尚荣对他说,“我当时就该活活掐死你这个孽种。”

林蕴初这三十二年的人生里,听过太多人喊他“孽种”。

而且,这些人恰恰都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都是可以和他称为“亲人”的人。

也这正是这些人,无情残忍的伤害着他。

林蕴初想起那些人的嘴脸,无所谓的笑笑,眼泪正好滑进他的嘴里,那咸苦的味道比不上他人生苦楚的万分之一。

扣动扳机,他把枪口再次抵在了林尚荣的太阳穴上。

“不!”白星尔尖叫,冲过去抱住了林蕴初的腰身,“蕴初!别这样!我求你了!你别丢下我……他不值得!不值得你搭上后半辈子啊!”

此刻的林蕴初已经没有理智可言。

他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便是送林尚荣下地狱,让他得到该有的惩罚和审判。

“蕴初!”

白星尔哭喊起来,用力的把他往后拽,却是怎么也撼动不了他。

而就在这时,洪燕走上前去,用自己的心口抵住了枪口,看着林蕴初说:“你该杀的人是我。”

林蕴初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走开。”

洪燕摇头,继续说:“一直以来,林尚荣都把阿湘当做发泄的工具。他企图用这方式来消解他对我的不满,也希望可以刺激到我……阿湘她、她是我痛苦的替身。”

林蕴初瞪大了眼睛,手指用力,差一点点就要彻底扣下扳机。

那“咔咔”的声音,听的白星尔毛骨悚然,可洪燕却是上前一步,用身体牢牢的堵住了枪口,没有丝毫的害怕与恐惧。

“孩子啊,我有罪。”她说,“这些年,我天天吃斋念佛。可我知道,佛祖原谅不了我,佛法也超度不了我……因为,我是个罪人!”

白星尔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三人说的是什么,那个女人“阿湘”又是什么人?可她扭头看向林蕴初,就发现他脸上的痛苦和压抑,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

“蕴初,到底是……”

“为什么?”林蕴初没有理会白星尔,而是看向洪燕,“你既然知道他把从你那里得到的不满和愤怒转嫁给了她,你为什么不帮她逃走?为什么不让她摆脱虐待,摆脱折磨?”

洪燕皱了皱眉头,以此来压制内心的愧疚,如实道:“因为我想要明哲保身。有阿湘在,林尚荣就不会找我和蔚琛的麻烦,也不会找你的。”

林蕴初一听这话,大笑了起来。

他反问洪燕:“你的意思是,我必须用我母亲的命来延续自己的平安?那我还算是个人吗?”

洪燕不想承认这话,可事实确实如此。

郁湘一再的委曲求全,在极大程度上平衡了林尚荣扭曲的心理,这才使得林蕴初的成长相对平安。

可话虽如此,这些也都是客观的原因。

郁湘不走,甚至拒绝洪燕的帮助,归根结底在于:她舍不得林蕴初。

她说过,她的儿子还那么小,就要这狼窝里生存,这叫她这个做母亲的如何能放心?所以,她要用自己方法保护她的孩子。

“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阿湘。”洪燕话说至此,脸上已经老泪纵横,“我只求你不要为了这事而自苦一辈子。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还有白家丫头,你……”

“这个孽种,什么也没有。”从地上站起来的林尚荣阻断了洪燕后面的话,“他的这条命是我给的。如果他现在抱着为母报仇的想法,那就冲着我来。”

洪燕冷笑一声,知道林尚荣这话是想保护自己的安全,以免林蕴初冲动之下,真的杀了自己。

只可惜,林尚荣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触动洪燕的一根神经。

“你以为,我会接受你的虚情假意?”洪燕扭头对林尚荣说,“我告诉你,我对你除了恨,什么也没有。”

林尚荣的身体晃了一下,被洪燕的话深深打击。

而也就在他失神落寞的片刻,洪燕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剪刀,毫不犹豫的朝着林尚荣的心脏捅了过去。

噗!

刀刃入心,鲜血四溅。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快,那么真实又虚幻。

白星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惊慌尖叫,同时,也终于引来了在门外驻守的贝克,以及梁雨桐。

他们和几个手下破门而入,看到的画面就是林尚荣捂着心口跪在地上,而洪燕的手里还紧紧握着满是鲜血的剪刀……

“叫、叫救护车!”梁雨桐惊得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贝克早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拨通了电话,叫在一处待命的私人医生立刻过来进行急救……至于警方那边,贝克看着林蕴初手里拿着枪,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而林蕴初看着此情此景,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白星尔见状,先是把他手里的枪给夺了过来,然后交给了身后的贝克,再来就是回到他的身边,把他拉开,让他和林尚荣保持距离。

现在的林蕴初,受不得刺激。

“星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梁雨桐说着,示意身后的人先上前帮助林尚荣,“这么会这样?这到底……”

白星尔看了看林蕴初,就见他一脸的木然。

林尚荣拒绝了别人的帮助,他面无血色,变得气息奄奄,无甚光彩的眼睛努力的寻着洪燕的身影。

他问她:“这样……你解恨了吗?”

洪燕摇头。

“那你想如何?如何才能叫你舒了那口气?你才……”林尚荣话没说完,口吐了一大口鲜血,侵红了他身下的那一片地面。

可洪燕就像是没看见林尚荣的惨况一样,一步步走向了佛像面前,然后跪在了地上。

她双手合并,虔诚的诵念着:“金华宝池。忽然不现。佛摄光明。娑婆世界。高下不净。秽恶如本。人行恶故。地狱如本。说是经已。发向娑罗。一切大众。欢喜奉行……弟子自知罪孽深重,唯求我佛慈悲,赐我一方净土,诚心皈依。”

话音一落,林蕴初一个激灵,像是得到了心灵感应一般,忽然大喊了一声:“不要!”

可这一句话,却已经是为时已晚。

洪燕拿着那把剪刀,刺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妈!”

林蕴初嘶喊一声,冲过来接住了即将倒地的洪燕。

洪燕倒在了他的怀中,冲他笑了笑,温柔的拭去他眼角的泪水,说:“我的乖孩子,他最坚强了。小时候,受欺负了,被冤枉了,他都不会哭。可是如果我受了委屈,他就会掉眼泪。”

“别说了!你别说话!”林蕴初喊道,“我带你去医院!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洪燕看着林蕴初焦急万分的样子,她就知道,她疼了三十二年的孩子,没有白疼。

他虽然极不愿意,也极少叫自己“妈”,可是他的心里,终归有她这个“妈”。

“孩子,咱们不麻烦了,不麻烦了。”洪燕伸手抓着林蕴初的衣服,不肯让他把自己抱起来,“妈想和你说说话,和白丫头说说话,还有雨桐。”

白星尔和梁雨桐听到洪燕喊自己,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她们立刻跑到洪燕的身边,看着她肚子那里不断的往外冒着大量的鲜血,都是哭得泣不成声。

“雨桐啊。”洪燕伸出了手。

梁雨桐抹了抹眼泪,立刻握住她的手,说:“林夫人,我在。”

洪燕微微一笑,对她说:“还叫林夫人?你是蔚琛认定的妻子,就是我的女儿,该叫我妈才是。”

梁雨桐不住的点头,哭着说:“妈!妈!”

“好孩子。”洪燕哽咽道,“妈对不起你啊,害你受了这么大的苦。你能不能原谅妈?妈是个没用的人,除了任人摆布,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保护自己的儿子。”

“我不怪您!”梁雨桐说,“我从来不怪您!”

洪燕见她如此,心中更不是滋味,她哭着说:“蔚琛不知道还能不能醒……你年轻,如果遇到贴心的人,就别等了。知道吗?”

“妈!”梁雨桐吸吸鼻子,“您听我说,您当祖母了!蕴初用我和蔚琛的受精卵,让我们有了女儿。是流着我和蔚琛血的女儿!您当祖母了,您……”

“真的?”洪燕激动的看向林蕴初,“是真的吗?”

林蕴初点头,回答:“是他们的女儿,如假包换。”

“好啊!好啊!”洪燕喊道,心里的一块儿大石头落地了,“蔚琛,你看看啊!你弟弟为你做成了一件大事!而你的妻子,她对你忠贞不二!你要是有心,就快点儿醒过来吧!”

洪燕想着自己亲生骨肉,哭的十分厉害,

刚说完这话没多久,她就忍不住咳出了大量的血,喷在了林蕴初的衣服上。

林蕴初看着斑驳的血迹,心如刀绞,忙说:“我带你去见孙女,好吗?我们现在去医院,等你好了,你好好抱抱孙女!”

洪燕无力的笑笑,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把目光又放在了白星尔的身上。

“丫头,我最该谢谢的人,就是你。”她说着,想要直起身子对她表示谢意。

白星尔连忙把她扶好,说:“您不要动,不要动。您听蕴初的话,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您一定会没事的!”

洪燕拍拍她的手,慈眉善目的又说:“蕴初这辈子能遇见你,是他最大的幸运和福气。如果没有你,他会被仇恨彻底懵逼双眼,成为一个永远不见天日的人。”

白星尔到现在都不明白今晚的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不管如何,她看到了一位伟大母亲的伟大的母爱。

她知道,洪燕之所以选择杀了林尚荣再自杀,就是为了给林蕴初的一条出路……否则,林蕴初和林尚荣的恩怨不了结,林蕴初一辈子也不会释然。

“丫头,我想求你答应我一件事。”洪燕抓住了她的手。

白星尔点头,说:“您别这么说!您说什么,我都答应您!”

洪燕笑而不语,到了此刻,她已经获得了超生。

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林蕴初的未来。

于是,她牵着白星尔的手,将它放在了林蕴初的手掌心里,将它们紧紧的按在一起。

洪燕说:“我希望你们长长久久,平平安安。不管遇到了什么坎儿,都不要忘记了你们还有彼此。”

白星尔听到这话,失声痛哭;而林蕴初已经是悲痛欲绝,后悔今日没能早点发现洪燕的异常之处,完全被仇恨蒙住了双眼。

“丫头,这是阿湘留下的镯子。”洪燕说着,看向了那翠玉镯。

时至今日,她还记得郁湘把这镯子托付给她时说过的话。

郁湘说自己是从农村来的,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有钱,只有这个镯子,是她的妈妈给她的。

所以,她想把这个镯子留给林蕴初未来的妻子。

因为郁湘坚信,那个可以走进林蕴初心里的女人,一定就会是林蕴初的光芒,是这个镯子的女主人。

“你好好的戴着它,将来把它传给你和蕴初的孩子。这是你们爱的象征,生生世世,一代一代,永不断绝。你说,这样好不好啊?”洪燕含泪问道。

白星尔点头,拼命的点头,说不出来一句话。

洪燕见该交代的事情,她已经都交代好了,不由得松了口气,扭头看向了天花板。

她眨了眨眼睛,彷佛看见自己和万忠良热恋时的岁月。

那时候,他们都是二十出头,根本不懂情为何物,却是会为了彼此的笑而笑,为了彼此的哭而哭。

后来,他们结婚了

他们很幸福,他们有自己的孩子……只是,后来的后来,他们又什么都没有了。

从那以后,洪燕的悲剧开始了,郁湘的悲剧开始了,甚至是林尚荣的悲剧也开始了。

她和林尚荣的恩恩怨怨交缠在一起,却是最终害了一个无辜善良的女人,以及孤苦伶仃,受尽冷暖的林蕴初。

这就是罪孽啊!

“阿燕,阿燕……”林尚荣吊着一口气,向着洪燕爬去。

洪燕垂眸看向这个害了她一辈子的男人,没想到自己竟是要和他同年同月同日死。

这是不是天大的讽刺呢?

“阿燕,你告诉我。”林尚荣艰难的说,“你告诉我,你我夫妻将近四十年,你心里当真没有爱过我一分吗?”

洪燕一愣,硕大的一颗眼泪顺着眼角滑出。

她想起了林蔚琛刚出生的时候,林尚荣就在产房外外面站着等候。

他看见林蔚琛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抱着,笑的很真,很快乐,说这是他们的孩子。

洪燕不像他那样笑,可是见他如此,心中也还是有触动。毕竟,他们是真夫妻,连孩子都有了,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要不是林尚荣心狠手辣的非要置万忠良于死地,她或许也就认命了。

可是,林尚荣还是用残忍的手段逼死了万忠良。

洪燕至今不敢去万忠良的墓前拜祭,不敢面对这份被她埋葬的爱。

这也是罪孽啊!

洪燕这一生的罪孽都是身不由己,都是因林尚荣一人而造成的……现在,他问自己是否爱过他?

回答,显而易见。

“林尚荣,我这辈子最错的一件事,就是遇见了你。”洪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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