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睡了多长时间了?”
四下观望着,不过心神却舒畅了起来,耳朵聆听着外面的疾风骤雨,敲打这厚重的房门,啪嗒啪嗒的,乱人心神。
不知怎的,郝建并没有了什么疲惫的感觉,竟想出去透透气,甚爱雨的郝建喜欢那种满眼皆寂静独留空一人的那种感觉。
“呼,出去透透气,约摸着明天就要开始那个大比了吧?”站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着装,黑色的长袍将修长的身躯包裹个遍。
从外貌看起来郝建颇为英俊,两双白净的眼眸两可分开,若是能削减去那一丝狡诈意会显得更为不凡。
啪嗒啪嗒……
推开门那厚重的吱嘎声完全淹没在阴密的碎雨声中,眼前的假石山被雨水洒的朦朦胧胧的,淅淅沥沥斜风遂雨。
沿着阁楼下的屋檐向着近处可依稀见的亭子走去,微风能吹动细雨抚摸着郝建的脸庞,似绒毛一般,时不时落在郝建脸上毛茸茸的,微微痒。
前面便是小通道的尽头,入那小亭还有着一段距离,四下观望,又略微苦笑了一下,伸出脚来试探性的落下,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心定了下来。
“还挺舒服呢。”任凭满天的细雨抚到自己身上各处,竟然有些温和,缓慢的向着前方走去,微微眯着眼,“这种时节的雨夜可真是不多,看来明天会是一个晴好的日子呐。”
黑色的长袍完全的淹没在黑夜当中边缘沾着已然湿了,不一会便走到了那小亭子里面。
进入小亭子里面,抬起头来向上开去,上面破了一个差不多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一滴滴的雨水撒在上面,出奇的朝着一边落去,啪嗒啪嗒的,很有节奏感。
小亭子似乎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进来过了,年久失修,四周的石头柱子上一道道青涩的痕迹一层盖着一层,里面隐隐约约都有些发黑了。
“没有人来果然真是不一样的感觉。”
“嚓,今夜又添细雨啊。”油然感叹,这样静心开下来庭院的格局还是挺大的,至少满眼收不尽的假山堆积,软弱的草伴随着摇曳,颇有一番新意。
弯下身子轻微扫了一下亭子里石凳上的灰尘,落座细听风雨声在耳旁轻鸣,“上天好德生风雨将人间,却也不知积德行善,徒留武者与之争斗,倒也悠哉。”
……
“郝兄?”耳旁突然一道声音打破了郝建的思绪,疑惑的抬起头,这么晚了正天字阁还有谁?
“是你,言鹿。”郝建抬头便见小池旁边,言鹿手里举着一把油纸伞夜黑漆漆的看不清上面有什么刻画,“有雅致?”
如此深夜身为修炼之人又有那几个能像郝建一般,观赏四周雨景思考着一下眼下及以后得打算。
“哎,雅致算不上,小时候农忙时节也经常的下雨,记得我爹最厌恶雨天,而我不同,我喜欢那种万物独静只有我一个人聆听着雨声的感觉。”
言鹿走上小亭子,将手里的油纸伞收了起来,黑夜里那病秧秧的脸郝建竟能看的清一二,倒真是稀奇,“你不是世家子弟?”
郝建疑惑,这言鹿可是北川殿外门的第一人而且也要参加每日的大比,此等天赋要么就是用大量丹药堆积起来的,要么就真的有着两把刷子,武灵五阶与他相仿的年纪,没的说。
“哈哈哈,郝兄这话说来倒是令在下不知如何说,农家子弟不好吗?”可以看出,言鹿眼神之中毫无任何波澜,“天赋并不一定看出身,我们这些凡俗人家的子弟缺的只有一个机遇,而我很幸运,有自己的机遇天赋也算不错。”
“没……”郝建感觉自己第一次见他时言语略有些激了,“我并没有看不起什么农家子弟,相反我与你相差不多,虽然出身修炼世家,但下场就只剩下了我和一个妹妹了。”
武者家族卷入一场纷争灭族很正常,与这一点相比还不如平平凡凡的过完一生的好。
“是吗……”拉着长腔,言鹿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追忆,“五年没见过爹娘了,都快不记得他们的样子了呢。”
极南域分布广阔,山村,城镇,相对于那些牵扯到修炼的世家真的挺少的,一些入小门小派的学的一两招便可以算作衣锦还乡了,可以选择满足你也可以选择继续追求那没有尽头的大道。
“论道吗?”言鹿眼神之中带着炙热的感觉看着郝建,“就论为何修炼!”
“好啊,乐意奉陪。”郝建微微一笑,他也是时候找个人好好讨论一下,相较于别人,眼前这言鹿和自己前世其实挺像的,空有一身抱负怀才不遇,“比我好,至少他也伯乐,我郝建前世活的算什么?一身空壳行走人间罢了。”
论道是极南域千百万辈修士茶饭之余闲谈所演变一种交流方式,一张桌子几个人有无茶水小吃食都无所谓,志同道合之人并不在乎这些。
每个人对于天地的感悟都有所不同,所有在漫长的修炼过程心境发生的变化,都可以讲出来,几个人一起探讨。
“请讲。”郝建开口示意,“畅所欲言,你这朋友我郝建交了!”
“哈哈……”言鹿长笑了两声,“好!”
一旧亭,两孤人,一话题,或许能畅谈到微雨停,清风止,朝阳升,万物昌……
“对于修炼我一开始真的懵懵懂懂的,师父带着我领略了极南的山川河流波澜壮阔云气云落,哪一天是我改变一生的日子。”
“辞别了父母,我入了师父门下,努力的去修炼,每天打坐静想如何能够快速的成就武王甚至武圣,不过如今看来那只是我无知所造成的,成与不成两者之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两者之间徘徊我真的很难抉择。”
“最终,我还是做了悔恨终生的抉择,修炼了禁术提升修为,如果并没去选择那本功法如今的我也能算得上是北川殿新一代的代名词吧?”
一阵停顿,郝建看的很透彻,漆黑的夜里那双原本黯淡浑浊的眼珠时不时的亮起一道希翼的光芒,又讲到一会,那光芒又逐渐的溃散,仿佛堕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