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往生殿第一大主要经济来源,万乐楼根本就不缺钱,甚至可以用富得流油来形容了。即使是卫都万乐楼,算上表面生意和暗地里消息的买卖,每年的盈利也是个惊人的数目。
但在卫都,因为碧云宗的存在,万乐楼不能开得太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易寒闻言撇了撇嘴,将身上的包袱扔在床上,大咧咧的躺了下来。“说得也是,树大招风嘛,还是低调一些为好。”掌柜的在一旁连连点头“没错没错。”
二人正说着话,苏靳凉便推门走了进来。
“主子!”“殿主。”易寒的掌柜的分别出声。苏靳凉朝两人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掌柜的,问了问这段时间万乐楼的情况后,掌柜的便下去招呼客人了。
苏靳凉坐在桌子前,双手抵在唇边,看了看床上的包袱,问道“刚到?”易寒回头看了看刚刚被自己随手扔在床上的包袱,欲哭无泪,只得诚实的点了点头“是的。”
“晚了两天。”苏靳凉声音淡淡。易寒哭丧着脸“请主子责罚。”他虽然的确是晚了两天,除了脚程慢了些之外,还有另一部分原因。“主子……”易寒瘪着嘴想要解释。
苏靳凉半垂着眼睛,淡淡的道“说。”她其实也清楚,以易寒的性子,基本与她安排的时间不会有太大的出入,就算有也最多一天的时间。
如今竟然耽搁了两天,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是这样,我在经过瑶城的时候,碰到了一伙地煞阁的人。”易寒摇着不知什么时候打开的折扇道。“地煞阁?”“是的。”易寒点点头“他们似乎是在执行什么任务。”
“任务?”苏靳凉双眸微眯,地煞阁能有什么任务。“可知道具体是什么任务。”易寒闻言摇了摇头“这倒是不知,不过我知道的是他们这次动用的人力不少。”
想不明白地煞阁准备要做什么,苏靳凉索性先将这件事抛在一边,跟易寒将进来碧云宗的情况简单的说了说。因为苏靳凉说得太言简意赅,易寒联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所以主子的意思是我们要赶紧想办法进碧云宗?”苏靳凉微微颔首“是的,贞妃出现了,我不能在碧云宗久留。”
因为不管贞妃究竟有没有见过温泽,她在碧云宗这般显眼,贞妃一定会发现一些端倪。
就算没有,她也会同温泽禀明。而一旦她说了,以温泽的本事,不难猜出她在碧云宗的事实。到时候可就真的麻烦了。“主子是想直接拿下碧云宗吗?”易寒皱着眉头问道。
“以前并不想,但现在想了。”易寒听得一头雾水,不过还是明白了苏靳凉的意思。“但是,仅凭我们几个,怕是还动摇不了碧云宗的根基。”
碧云宗毕竟是已经存在百年的势力了,大周还没有开国的时候,碧云宗就已经存在,要真论起来,碧云宗的资历要比往生殿高上几十年。
而碧云宗之所以没有登上顶峰是因为宗内弟子只擅医术,在纷乱的战争年代,碧云宗虽然也广受门徒,但依旧是被欺负的命。直到大周开国,碧云宗也开始制毒后才稍有好转。
即便如此,也无法抹除碧云宗百年的根基,一朝一夕之间想要倾覆,怕是有些难。
苏靳凉自然也知道易寒的意思,不过她不是想将碧云宗连根拔除。“是要将碧云宗拿下来,不过不是让它消失,而是让它换个主人。”
苏靳凉这么一说易寒就明白了,他眉头舒展开,笑道“这个倒还不是很难。”
“恩,”苏靳凉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明日,我要在碧云宗见到你。”“好嘞。”易寒想也没想就摇着扇子答应了,直到说完后才反应过来“明,明天?”
苏靳凉此时已经站起身“对,明天。有问题吗?”易寒看着苏靳凉淡漠的眸子,干笑了两声“没,没问题。哈哈。”“那就好。”苏靳凉说完便要转身走。易寒见此连忙叫住了她“主子,等一下。乐原让我给你带的药。”
……
与此同时,碧云宗永宁堂内,白茗正在正堂坐着,白贞坐在他的左手边。
“出什么事了吗?”白贞问道。白茗把玩着拇指上象征着堂主之位的扳指,挑了挑眉道“姑姑可还记得昨日在主殿李达刀上的毒?”
白贞想了想,点了点头“记得,那毒怎么了?”
“姑姑可能不知道,那毒,是永宁堂前段时间刚制出来的七星海棠。”白茗看向白贞“还没有流通到市面上。”白贞闻言也明白了怎么回事,皱了皱眉“有人私自将永宁堂的药出售了?”
白茗神情严肃“正是。”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没有通过最终敲定的药是不能私自贩售的,若是出了什么不可控的状况,轻则会影响碧云宗的信誉,重则很有可能会引起朝廷的注意,到那时就麻烦了。
更何况七星海棠不是普通的毒药,万一中毒身亡的人尸体处理不当,是很有可能会造成大规模的瘟疫的。
“有人将七星海棠高价卖给了李达。”白茗眯着眼睛“甚至更多的人。”白贞听到此处也有些担忧“你可记得当时研制出了多少?”
“四瓶。试毒的时候用掉一瓶,如今仓库中只剩下一瓶了。”
“有人拿走了两瓶?”白贞眉头皱得更紧“这件事你可有报告给宗主?”白茗微微点头“已经同宗主说过了。”“宗主怎么说?”
“宗主已经开始命人调查。”白茗的手一下一下的敲着茶杯“姑姑,我怀疑这两瓶药是同一个人拿走的,而且这人就在我们永宁堂内。”
白贞虽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碧云宗了,但白茗算是她带大的,是以她对白茗很了解。此时听白茗这么说,便问道“你可是有怀疑之人了?”
白茗闻言朝白贞笑了笑,道“还是姑姑了解我。”
“茗儿,当堂主要有当堂主的样子。”白贞语气温柔的道。“听姑姑的。”白茗正色了些“我怀疑的那个人,叫暮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