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主子当真要去南诏,那我们的信息往来会很滞后,不太方便。”易寒道。
苏靳凉闻言也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不过信鸽太不安全,不可行。”易寒自然也知道,正是因为信鸽传信太不安全可靠,是以往生殿才没有这种方式。
这么多年他也只是在曜京城的时候冒险用过一次,那次放出信鸽后他担惊受怕了好几天。还好因为百里宁不是什么厉害人物才得以成功。
而如今他们面对的可不是百里宁那怂包。
信鸽自然行不通。
所以易寒才会提出来,看看能不能想到什么办法。
苏靳凉对此也很是头疼,他们之前并未有过如此需要联系的情况出现,加上万乐楼传消息一向很快,是以如今她还真的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天元见两人苦恼的样子,想了想便道“我有个办法。”
“哦?前辈请讲。”“你们在这里等我片刻。”天元说完便大步离开了,留下苏靳凉和易寒一脸疑惑。
没过多久,天元便有回来了,手中还多了两只大鸟。
待天元走近,苏靳凉才发现,那不是大鸟,而是两只皮毛锃亮的海东青。
天元走进来,将手中的两只海东青放在了苏靳凉面前的桌子上。两只海东青似乎是因为换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有些焦躁,在桌子上来回踱步,眼睛还不时地打量着苏靳凉几人。
“这是……”易寒指着两只海东青,一脸迷茫。
天元抓过一只海东青摸了摸,道“这两只是在地狱里面养着的,极品海东青,”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的后代。”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他知道的那几只应该已经不在了,这两只应该是他们的后代。
“你们方才不是说传信困难,有了它们便不难了。”天元笑着道。
苏靳凉明白了天元的意思,微微颔首“可行!”易寒刚想说这和信鸽有什么区别,但当看到两只海东青爪子上的血渍便闭上了嘴。
是他天真了,地狱里面的东西,不管是人是兽,那都不是善茬。
“它们可认路?”苏靳凉摸着一只海东青问道。天元道“不必担心,不管隔着多远,它们都会凭着气味寻到正确的人。之前我传战报就是用这海东青的,信鸽根本不能比。”
苏靳凉闻言点点头“如此便留在殿中一只,我们带走一只。”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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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靳凉走后,乐原在营帐中等了大半天,前去寻找冰馆的三人便回来了。
乐原看过去便发现三人的脸颊被冻得通红,就连睫毛上也被风霜染成了白色。她叹了口气,走到桌前给三人各自倒了一杯热茶“喝些茶暖暖身子吧。”
郑千成三人也没拒绝,喝了茶后,郑千成和泠风都呆愣愣的坐着,看着床上的‘苏靳凉’不说话。
关庆是三人中最稳重的,便开口道“我们去了雪山,那里确实有大量的冰,但若是运回大营恐怕很快就会化,我们拿不准主意,便回来问问医师。”
西关地处西北,左侧不远的地方更是有一座雪山,一到冬天山顶便是皑皑白雪,气温更是比山下要低上许多。
“皇上那边魏副将已经去了信,想必不日便会派人前来,还要麻烦你们在山上寻个山洞,将冰馆放在山洞里即可。”乐原道。
乐原的话一落,郑千成和泠风便已经先后站起了身,关庆看了一眼,便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吧。”
说完,三人便要出去。
“等一下。”乐原拦住几人的去路,接着从随身的药箱中拿出了一小瓶药膏“这个涂在脸上,不会被山上的风雪所伤。”
关庆伸手接过,朝乐原道了谢,接着给自己和郑千成还有泠风都涂了些,便又出去了。
三人的动作很快,晚间便回来说已经准备好了。
由于目前躺在床上的是真正的尸体,是以乐原也没有耽搁,和三人以及魏雄一起连夜将‘苏靳凉’运到了山上的一处山洞中。乐原走时还带上了自己的药箱,准备在山洞中为‘苏靳凉’研制解药。
与几人一同前来的还有叶阑。
魏雄几人知道叶阑原本是镇北军大营中跟着暮沉的医师,得知他要跟着乐原一起留在山洞中后便没有多说什么,同两人交代了几句还留下了一些御寒的用品后便离开了。
这间山洞很大,冰馆停在最里面。叶阑在山洞口生了一堆火,和乐原一同烤火。
看着不停搓手的乐原,叶阑叹道“你们将军这又是玩的哪一出?”乐原知道叶阑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加上知道他是暮沉的人,便也不瞒着他,将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
叶阑听完之后有些惊讶的眨了眨眼,感叹道“苏将军胆子真大。”
乐原轻叹一声,语气中带了几分怅然“胆子不大怎么做将军,无非就是被乱世推着在走罢了。”
主子为什么这么冒险,还不是因为被这世道给逼的。
叶阑闻言怔了一瞬,破天荒的没有接乐原的话,闷不作声的扒拉着火堆。乐原转头看向他“谢谢你啊。”
听到乐原的话,叶阑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脖子,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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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雄的信特意用了八百里加急,是以不到两天,这信便送到了昭文帝的手里。
与此同时,太子百里霄和二皇子百里笙恰好在昭文帝宫中。
父子三人在御书房谈了近半个时辰,没人知道三人在里面聊了些什么,只是在百里霄和百里笙出来后,昭文帝便下了一道仅内部人士知晓的谕旨——惊羽将军身重剧毒,命悬一线,特派二皇子百里笙前去西关探望。即刻启程,还带了许多药材。
此消息一出,一时间朝中众说纷纭。
隔天的早朝也是格外的热闹。
昭文帝还没来,早早候在大殿上的众官员都在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惊羽将军在战场上身中剧毒,恐命不久矣啊。”
“什么身中剧毒,我听说是连生机都没了,只靠身边的一位神医吊着命呢。唉……”
“果真?那我大周岂不是有损失了一名少年英才?”
“可悲啊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