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靳凉看着手中的腰牌,眯了眯眼。看来她这个合作伙伴确实选得不错。
“不错,辛苦你了。”苏靳凉道。
无风微微低头“属下职责所在。”
苏靳凉将腰牌收好,给无风倒了杯茶,道“坐下说吧。”
无风闻言也未推辞,在苏靳凉下首坐下,喝了口茶水后接着道“属下在到达虎阳城的时候便给无风和无道递了消息,他们看到了应当很快就会过来。”
苏靳凉点了点头,无风不说她也正有此意,无风和无道是当初她安排跟着苏寂的,如今也不知道苏寂在哪儿。苏靳凉还是有些担心的。
苏靳凉与无风喝着茶,在房中等到了子时,见外面还没有动静,苏靳凉便叫无风去休息了。
想必是无风和无道此时不在虎阳城,消息已经发出去了,苏靳凉倒是也不急。
……
与此同时南诏边境大营内,柳青寻正在暮霖的营帐中看着他试药。
一杯掺了药粉的水下肚,不到两个时辰,喝下那杯水的那人便双目赤红,脸颊上蔓延起了黑色的纹路,挥舞着双臂嘶吼,将捆着他的铁链挣得哗啦做响。
暮霖看着自己这段时间辛苦研制出来的成果,颇为满意的道“柳公子觉得这药如何?”
柳青寻看着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笑了笑,随即倏然起身拿着匕首攻了过去。
那怪物察觉到有人靠近,立马抬起胳膊挡住了柳青寻的攻势。柳青寻看着自己的匕首撞到那怪物身上竟然只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不由得挑了挑眉。
“不错。”
柳青寻收回匕首,他方才并未用全力,只是按着普通士兵的攻击力道试了一下,结果他很满意。
暮霖笑了笑摸着胡子道“等在下再琢磨琢磨,没准儿能比现在更强悍。”
“暮二爷辛苦了,不过这样就很好了,时间不等人。”暮霖闻言也点了点头“那好,听柳公子的便是。”
柳青寻并未在暮霖这里待太长时间。
暮霖这边已经有了成果,他想着已经可以通知那人了。
是以他回了房间便写好了密信,并差人送往了南诏国内。
完成这一系列的事,柳青寻便靠在椅背上,盯着晃动的烛火,神色莫名。
自从他和地煞阁的阁主联系上,他就一直在让暮霖暗中研制那种毒。他知道地煞阁阁主暗地里和温泽达成的交易。
无非就是帮温泽一些小忙,让温泽提供医者以及足够他们试药的人罢了。
这也是温泽当时和碧云宗走得极近的原因,碧云宗的名号,不光是在大周,在南诏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可惜后面因为一些原因被大周朝堂盯上了,温泽不得不放弃。
至于试什么药,柳青寻虽然不知具体,但也猜到了地煞阁阁主的意图。炼制那种药来给人喝,让那些人变成虽骇人但是却身体强悍的怪物,其心昭然若揭。
总不能是为了炼着玩。
当时他便知道了这地煞阁的阁主心中所图可远远不止于江湖,就像他所图远远不止于现在一样。于是他主动递上了投名状。
而这帮忙炼制这种药,便是他的筹码。碧云宗不能用了,但他手里恰好就有一个从碧云宗出来的暮霖。
他决定赌一把,事实证明,他成功了。暮霖炼制出了地煞阁炼不出的药。
温泽身为一国太子,虽然聪明,但对于这种事情上看得还是不如柳青寻通透。他没想过一个与他合作的江湖势力会有心想要这江山。
但柳青寻不同,他原本只是一国郡王不得宠的世子,一步一步靠着自己走到现在,即便是温泽,如今也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现在就只差温泽那边了。”柳青寻轻声呢喃。
……
第二天的正午,无道接到了无风的消息,赶来了客栈。
苏靳凉见他来了,便问道“父亲如何?”无道恭敬的行了一礼“苏将军一切安好,且已经有了夫人的消息。”
“哦?”苏靳凉有些好奇“在何处?”
“在一处别院中,别院周围有很多人看守,属下和苏将军并未轻易靠近,如今正盯着。”
“恩,”苏靳凉点了点头“父亲可有把握将母亲救出?”无道低头暗忖了片刻“属下曾听苏将军说过,在这里动手要比在东宫容易很多,想必是有把握的。”
“好,你回去问问父亲准备何时动手。”她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是以并不想再耽搁下去了。苏寂那边也是一样。
无道领了命刚要离开,便被苏靳凉叫住“告诉父亲不可擅自行动,定下时间务必要通知我。”
“是。”
无道走后,苏靳凉又喝了一杯茶,便去了隔壁房间叫天元。
她也没敲门,直接走了进去,天元正穿衣服,见苏靳凉进来,先是一愣,随即加快动作将衣服穿好,走到了桌边“阿凉怎么这么早,哈哈。”
苏靳凉想必之下便更淡定了,她恭敬的叫了一声“前辈”接着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和天元各自倒了杯茶,随即开窗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早了。”
天元闻言也朝外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这不是赶路有些累了吗,就多歇了一会儿。”
天元心中叫苦不迭,他觉得自己的辈分好像已经岌岌可危了。
苏靳凉抿了口茶,看向天元“前辈准备一下,晚些时候我们便要出发去地煞阁了。”
地煞阁虽然隐秘,在南诏却也不是寻不到踪迹的存在,她到达南诏之后就派人去寻了,地煞阁就在南诏的国都与虎阳城的交界处。
“那我们是明着去还是暗着去?”天元问道。
“我没把握一次就解决他,前辈呢?”苏靳凉反问。
天元认真的想了想“那我们还是暗着来吧。”苏靳凉见天元若有所思的样子,微微点头。
她暂时并未想同李夙正面对上,虽然她很急,但她也知道还不是时候。最起码在没有抓到李夙弱点之前,她不能贸然出现在地煞阁。
此次前去也只是想探一探虚实罢了。
正在两人谈话的功夫,窗边便突然落了一只海东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