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奇怪的就在于,若她只是求财那也就罢了。”寒戏城斟酌片刻,神情越发沉重,“可听说她一介人族女子,时常对端期吹枕边风,似乎有意挑拨羽族君主和端期之间的关系,又有意发动羽族和人族之间的战争,残杀了不少人族权贵,有好几个长老现在都信服于她,也不知那妖邪女子是使了什么手段,最重要的是,不知她是何企图。”
“前辈,你怎么那么关心这些?还对这些事这么了解,想必平时应该有意打听过吧。”
花夭离佯装无意间瞥向寒戏城,两者目光对接,她眸光深沉,仿若沉浸着冷冽如冰的河水,将人藏在最深处的秘密连同河水直搅得天翻地覆,她也就不再隐藏本性,干脆直接用审视,或是疑惑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目光闪烁,微眯,是狐狸般的狡黠,“除了对你女儿,你似乎对这个女子很是在意啊。”
寒戏城苦涩一笑,没有半分慌乱或是其他企图,低头,旋即声音黯淡道:“我以前做过一件错事,背叛了人族,险些毁了人族,可我自己也是人族。如今的我,什么都不在乎,唯独只在乎我女儿,还有便是人族的安危,我没有本事护得了人族,却也时常对战争感到忧心如焚,无可奈何。那女子手段高明,也是发动战争的祸端之一,说是祸国殃民的妖妃也不为过。
一介人族貌美女子,面戴银冠,舞得一手好剑,只身一人独闯羽族,沦为羽族贵族宠物之一,有意挑拨离间,冥顽不灵的长老皆信服于她,又倚靠草包的羽族君主舅舅端期,身份尊贵,传言之:祸国殃民的妖妃。
所有人都极为好奇,也畏惧这个来历不明的貌美女子。
寒戏城也不藏着掖着,很直接道:“若是你有朝一日见到那个戴着银冠的人族女子,还请你无论如何,也要为人族百姓的安危杀了她。”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带着人族兴亡的全部嘱托,似乎将整个大局的赌注都压在了花夭离一人身上。
花夭离却像是听到一个极好笑的笑话,又是抿唇一笑,偏过头反问:“她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了她?”
“你自己不也是人族吗?”寒戏城一怔,没有料想到花夭离会这样回答他,哑然失言,不明所以道:“南明成千上万的人族性命,难道你就这样见死不救吗?他们也是你的同族啊。”
“我很自私,不会帮人族的。”
花夭离淡淡地凝视着他,轻嘲似的露出讥笑,“况且,人族的命是命,羽族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凡事都有两面性,不能只用眼睛去看,我虽不太了解羽族和人族之间的仇恨,却也清楚人族这些年是如何对待羽族的,人族权贵拿人家当成狗,虐杀他们,人家现在来报仇,理所当然,人族也该付出代价,战争又没有危及我的性命,我何必要做烂好人,管这些事呢?”
“我花夭离不杀老弱妇孺,只杀恶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羽族与人族有仇,这的确不假,可我听说羽族只报仇于人族权贵,没有对人族百姓下手,他们报仇有自己的方式和底线,我跟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也没有见到一个人族就杀了,这种品行可比我见到的很多所谓人族“君子”要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