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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解开前生厄(十四)(1 / 1)

第一百九十三章解开前生厄(十四)

页问虚关于樊娇和谢昌雄关系的一段话可谓简明扼要,但同时,隐射之意也十分明确。对于谢家的四角关系,他之前已经说过一回,如果那时说的只是客观事实,那这次,显然在称述一种主观的猜测。蘩卿马上沉思道:“舅舅是在怀疑樊家当年被于叛国罪一事,与谢家有关?不是说就是关于庚戌之变的时候,出卖布防图的事吗?难不成,这种情况,还有隐情?”

页问虚沉吟道:“时过境迁,樊七已死,樊越当年还年轻,究竟如何,如今,恐怕也只有谢保利还清楚。可他中风偏瘫,口不能言,指望他的贵口是不能够了!总之呢,嘉靖二十九年那场事变,至今存疑是真。我那日偶遇明道,求他一回,翻阅了当年的卷宗,明少卿是个爽快人。酒后更是直言不讳,道:为何那大同总兵仇鸾眼看俺答入侵,居然会放弃抵抗,重金贿赂求免?仇伯翔文武双全,少而惊才艳艳,颇有勇略,岂能不知鞑靼狼子野心,绝非他区区贿赂可餍足?虽说他有了严世蕃的路子才当上的总兵,但蹊跷可正在这里!前头分明已经损兵折将,那俺答的话也说的很清楚,就是要求供市,仇鸾分明就是领了严嵩秘旨去的!办成那样,难道是他一人的责任吗?仇鸾家奴可有说的,他之后眼看鞑靼东去入古北口,杀掠怀柔、顺义,直逼京师,十分懊悔,写信怒骂过严嵩。更有上疏给皇帝,只是皇帝在深宫之远,那疏哪里到得了!此时,却有人劝仇鸾,必不能免,应自杀谢罪!堂堂九尺汉子,从此才落了病根!”

蘩卿乍听此情,张口结舌,“明道老儿忒以胡说!当时可曾有别人?小心隔墙有耳!”页问虚不以为然,冷道:“那明少卿家与仇家颇有渊源,故知此情,我以为可信!仇鸾并没有自裁,而是坚持顶着非议活了下来,几度欲上疏,均石沉大海。难见帝面。后来嘉靖三十一年病逝,到陆缇帅奉命开棺鞭尸,挫骨扬灰,都有诸多疑点隐匿,外朝诸臣不敢妄自揣测而已!至嘉靖四十一年严嵩被勒令致使,才有人敢稍做议论,然夏言之流终世宗信臣,严嵩之权滔天,他所涉之机密,难为寻常人知之!更何论个说字!二年后,不过以严世藩之罪治。严嵩尚落了个全死家中,比之那许多枉死的将士,老贼何幸!”

蘩卿叹息道:“严嵩下野和樊家出事前后紧随,说不得啊……,此事果然说不得了!这么看,谢家随着景王去了安陆,倒是一招好棋就是了。这么讲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谢家被樊娇这个蛀虫由里而外败了,也是报应?”又似笑非笑的唉声叹气道:“樊娇若想救谢昌雄,可不容易!想让谢昌雄死的人太多,他怀揣着太多秘密了!他不死,多少人睡不踏实啊?能活下谢嘉树与谢嘉林,大幸运了!”

页问虚并未深想她这话,只觑她的样子,也笑道:“你上次说了几点疑惑,总结一下,就是四方的奇怪关系:一是杨谢两家,二是谢昌盛和樊娇两口子,三呢就是谢家与施厚德,也就是武清侯。四,是皇帝十一年后对谢家的纵容,这是说皇帝和刘惠。现在,除了第一点尚存疑,第二、三、四均已经基本清楚。谢昌盛兄弟都被樊娇和樊越耍了,他们算计的就是谢家的家产。至于谢家和武清侯,其他的均不要紧!不过就是火药与矿山往来。矿山的事儿我们最好连问都不要问!火药之事,只要裴据一死,十之五定。杨曹介再一死,皆大欢喜!蛇窟一出,裴据不足挂齿!等你到了御前,我们齐心协力,再打一场硬仗,也就可高枕无忧了!”

页问虚说着,颇有些满意,渐渐就收不住的语气变得轻快起来,手一挥,“至于那什么,刘秋丽啦,樊娇啦,你管她们折腾什么作甚!傻孩子,警戒线拉好了就成!胡先生那句话说的对,有事说事,能帮的帮是人情,显得咱们仁义。越了界限的,于忠君爱国相违的,我们断然做不了!这是原则,以后呢,我们家的生意该收紧的收紧,不能挣的钱咱就不挣了,这些是非圈儿,我们都躲得远远地,万事大吉!”笑瞧着蘩卿调侃道:“我这么主意,未知当家小姐意下如何啊?嗯?”

蘩卿红了脸,垂着头点点,长发一耸一耸的,十分傻气的样子。页问虚摸摸她的下巴,不甚疼爱的拍拍她的脑瓜,只觉得虽然自己不能生,但这个娃娃怎么就那么顺眼,越看越爱,满眼都是星星,满心则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与憧憬,嘴里还要惹个讨厌道:“哎呀,哪里都好,啧啧啧,可惜的,怎么就不是男娃娃呢?”蘩卿就噘了嘴,道她以后不嫁人,就在家里老死算,跟男娃娃一样一样了!页问虚听着,朗笑出声。

两人默默无言的静了许久,蘩卿才问起了李怀玖当年的事,页问虚复才惆怅来,低沉道:“李怀玖一死,我们和李太后的结就解开了。她这么多年耿耿于怀的就是当初留下这个孩子,之后丢了又做死算。总是她心头的一块病。你外婆这些年说不得的心事,也是这个,敟掇如此,才用性命为我们铺了路。她们是一个炕头长的情分,为说不出口的事分心多年,都耿耿于怀,郁郁难消。如今一命相抵,想谁也说不出什么了!皇帝再想大罪我们是说不过去的了!”说着强自一笑,捏着蘩卿拉的长长的小脸蛋,“所以,傻丫头,过去的不提了啊!别做这副思忖不歇的样子!岂不是枉费了她老人家的一番苦心吗?嗯?好日子都等着了!开心点儿!”

页问虚用万分宠溺的哄孩子的语调说话,但到了后来说起孙氏的部分,却还是忍不住带出了哽咽的调子。这样让蘩卿越发难受。

——寻常人家的老人去了,子女可以大哭,但孙氏大去却是为太后捐命,是为大义而死,名字叫做喜丧,是非但不能哭,还要大笑的!

这些日子,舅舅表面上要责成页家上下不许带出哭丧之相,自己也勉力维持感恩戴德的模样,实在辛苦!虽赢得不少称赞,不过都是受罪罢了!

蘩卿想着,低低道:“你何苦为难自己。这里又没外人。”页问虚心中哀哀,呛咳了起来,一时咳嗽的胸腔震动,不得缓。蘩卿伸手替他摩挲前胸后背。只有在这夜静背人之处,在自己的孩子面前,页问虚才再也忍不住的露出了伤心之色。不过,依旧一言不发。

到底是半辈子风雨里来去的男子汉,躯倒架不倒,只少顿便收住了失态之色,眼中晶莹未褪,嘴角却已经挂上了淡笑,摆摆手,“没事了!你坐好吧,盖住了,别着凉!”

见舅舅这样直言不讳的说齐全了外婆的死,蘩卿微有不满,直盯盯的瞧着他,片刻就开始啪嗒啪嗒泪流,待页问虚叹了一声,来擦,她反而大放开了悲声,扑到他怀里,痛哭起来。哭了许久,才将头靠在页问虚的肩头哽咽,十分忧虑的断断续续道:“舅舅啊,难道您真的就以为,从此结大解,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页问虚蹙眉,低头瞧着问:“何意?”见她面色凝重,不禁大肃,“你在说什么?”

蘩卿坐直了身子,边拭泪边道:“舅舅,现在还有一件事,我来问您。谢家这些年和武清侯勾连卖火药枪械,东西从哪里来?”页问虚道:“御马监王恭厂啊!裴据交代的账本从王公公哪里拿了来,已经到了皇帝手中。”

蘩卿点头,道:“谢家的火药销往哪里?”页问虚道:“琉球啊!琉球这些年诸侯混战,各自为政,动辄打仗,需要大量火器。”

蘩卿道:“骆思恭说,琉球现在虽自一方霸主出世为政,但天皇并不甘心。这乱局还是要持续下去的!所以,谢家虽倒,火药还要有人卖。我说是严家,您认为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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