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就是怕冷！”
钱细细嗤笑了一下，没再回答，可她的眼神已经足够让程吟霜惊心动魄了。
在钱细细目光压力之下，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不洗澡的肮脏之人。程吟霜只能忍住冷水的冰凉，脱了衣服整个跳进水里搓洗。
又怨恨又难受的，咬着唇瓣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
水冰凉得快要冻到骨子里，她哆哆嗦嗦迅速将全身洗了一遍。
以往在将军府的富饶生活，泡澡习惯也没了，动作比钱细细还快。
下人还在门外等着，因为程吟霜耽搁得就久了，脸色有点难看。
见到两人终于出来，臭着一张脸道：“你们俩跟着我去见城主。”
也不管他们是否回答，转身大步离开。
程吟霜先是被钱细细怼了，又被一个下人甩了脸色，她的心情十分不爽。跟原剧情里那个顺顺利利和香儿当上好姐妹然后带着一脸美好心情的粉嫩团子一毛不一样。
钱细细顶着清减消瘦的尖巧下巴，面上一副平淡之色，却是比要程吟霜这个养得粉雕玉琢却是怨愤扭曲的气质好的太多。
也不知程吟霜在想些什么，明明一路上她要么生气要么愤恨的脸，在到城主面前，一下子就变成风中摇曳的可怜小白花表情。
钱细细：……
啊，这。
挺有表演天赋啊！
可是你人设是不是歪了女主？
说好的“天真无邪”“纯净无瑕”的眼神呢？
这么一副受了天大委屈是要闹哪样？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你身份不对劲？
城主德斯克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西方人，拥有一双深邃的蓝宝石之眼。虽然已是大叔的外表，那也是一个俊美儒雅大叔的形象。
在这混乱城里，还很受欢迎。
“两个有趣的小家伙。”见到洗干净的两个女奴隶，他就更加断定自己的目光精确。
左边略瘦的女孩子目光平静冷清，尖巧的下巴和淡然静立的五官自成一派无双姿色。
颇有空谷幽兰之境。
无论是神态、气质，都很符合他的要求。
这样冷静聪明的孩子，一定会知道怎么做才会对自己最有利。
只是可惜，这样的人也不会轻易付出她的忠心。
而右边的女孩子，从肌肤到五官，再到神态，明显可见是被精心娇养长大。相比于另一个的沉着冷静，这个孩子至少在心性上差了许多。
尽管一开始见面好像并不能如他所愿让两个奴隶对他感激涕零，但右边的这一个，得到她的忠心却要比左边更容易。
“嘁。”德斯克小小的自嘲了一下，跟自己的计划出了一些偏差，是他先前看走眼了。
不过问题不大。
只要是人，就必定会有所求。就算不能得到对方的忠心，但能够利用对方也不错。
“你们两个，可有名字？”
“香儿。”钱细细即使是面对一个武修尊者，也没什么表情变化。
而程吟霜，本是想让这个城主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后询问她的遭遇，她再顺势说出自己的委屈。
然而对方偏偏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她撇了撇嘴，只能忍下不平，低头道：“双银。”
“即是我将你二人买下，以后我便是你们的主子。”德斯克一边说一边观察两人的反应，“你们想要在这个世上生存，就要学有一技之长。待你们学有所成，我自有奖励。若是没有进步，就会受到惩罚。”
“无心，今日起她们两个便交给你。”
“是！”一个穿着灰色劲装的女人，在德斯克说完了话，上前行礼。
转过身来，却是一片冰冷的眼神。
程吟霜心里已经有了准备，明知梦里负责教授香儿的老师就是一个冰山老女人，但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被对方的冰冷吓到。
惨了！
她可不要像香儿一样在这个老女人手底下凄凄惨惨九死一生的度过七年。该怎么摆脱这个困境呢？
对了……城主！
她记得，梦里也是因为香儿受到训练太重，差点死过去。是德斯克过来照顾她，才会对她产生怜惜。随后暗中让无心减少一些训练程度。
只要她，只要她坚持三个月，到了香儿生病的时候，德斯克过来，她就可以卖惨了！
可是，三个月……三个月还要好长的时间啊。
程吟霜苦着小脸，却没有人同情。
德斯克交代完这些事情之后就离开了，而无心这个女人只是一个负责执行命令的无情机器人。
城主之前就交代了由她负责训练这两个奴隶。
即使是这两个奴隶在训练中死了，那也是她们能力不足。到时候据实禀告就行。
同情心？
不存在。
作为德斯克手底下唯一混入城主亲卫队的女人，无心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种艰难困苦的训练，早就把不必要的感情抛之脑后。
对她而言，即为女子，想要出人头地，就该比男人更刻苦。
所以对待其他人更是严格。
但无心却忘记了，她是武修，她面前的人却是废柴，怎么可能跟她一样接受那样高强度的训练？
能够坚持三个月，已经是身体的极限了。
钱细细和程吟霜被安排住在同一屋。
程吟霜苦闷脸都苦了一天了，觉得自己坚持三个月不死也要脱层皮。加上钱细细又是唯一跟她一起训练的小伙伴，哪怕再讨厌这个奴隶，程吟霜还是得收拾心情来跟她搭讪。
钱细细有时候都很佩服对方的坚持。
泼冷水都泼不走，厉害。
“香儿，你说明天的训练会不会很可怕？”
“……”你不是做梦里知道了吗？
钱细细懒得理。
对方坚持不懈，“香儿，明早我要是起不来你能不能叫我？”
“……”想得美，没直接动手杀人就是我最后的善良。
“香儿，你怎么不说话？你睡着了吗？”
连续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程吟霜悉悉索索的，从她的床上爬下来，小心翼翼地走到钱细细面前。
在月光隐隐透进来的昏暗房间，程吟霜一下子对上了钱细细直勾勾的眼神。
“啊！！！”
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她恼羞成怒，“你！你干嘛吓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