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没来?”陈佳氏很是失望的抻着脖子看了好久。
几名太监等着打赏,个个都是陪着笑脸。
“皇上今儿一早就特别的忙,听了青溪姐姐去贺喜,赶忙让奴才去库里面选了两柄上号的玉如意送了过来……”
说着跪在了陈佳氏的身边捧着给她看。
陈佳氏自幼在县城长大,父亲官场生涯的顶峰也就是县太爷了,自然是没见过什么好物件,乍一看时很高兴的,只是身边伺候的青溪,原先是伺候宜妃的,年轻时的宜妃很得盛宠,什么稀罕物件没见过,那时候的康熙正值盛年,任什么精力都是极其旺盛的,好多的好物件都是皇帝亲自拿过来赏赐宜妃的,只是近些年淡了很多。
加着她是亲眼看着皇上听说了仪贵人怀孕的事儿,根本就没有来看的打算,只是命几个太监跟着自己过来算是给了赏赐。
这几年自从出了一个让后宫人人自危的宫女,皇帝的性子就变了。
“贵人……”青溪使了个眼色给陈佳氏道:“公公们也忙的很,奴婢去取点儿喜袋,让公公们也沾沾喜气”
几位小太监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然眉开眼笑,宫里几年了出了德贵妃的妃位晋了贵妃,确实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太监们捞外快的道儿顿时没了,今儿好不容易碰上一件,自然是乐开了花似的。
嘴上却也是客套:“呦,奴才哪里敢受贵人的赏赐啊,贵人您是大吉的主儿,咱们宫里这有好几年了都没这种喜事儿了呢”
口中说着不要,手却早已经接过来青溪奉上的钱袋子,暗自用手一掐,再掂一掂,心满意足的返回了养心殿。
一路颠簸到了桐城的夫妻二人投了桐城最大的客栈,歇息了两天才命刘康去打听方苞的住处。
方苞在桐城是大儒,平时结交很广,每日里应酬,讲学等诸多事宜也是忙的不亦乐乎,稍微问了一下客栈的掌柜就问出了他府上的位置。
刘瀚文拿出自己的名帖让刘康敲开了方府的大门,这方府虽然没有自己家的离园那么恢弘,但也是蔚为大观,典型的徽派,透着书香之气。
应门的是为老者,约莫六十以上,拿着刘瀚文的名帖出来深鞠一躬。
“先生是扬州人?”
刘瀚文还了礼,程尔林在身后也不觉得还了礼,心下赞道,真是古风犹存,不比京里虚假的客套。
“是,老先生烦请引荐,晚生特意从扬州赶过来求教”
老者面露难色道:“不巧,今儿白天一早老爷就出门儿了,若是公子不嫌,可否进园子饮茶,等着我家老爷?”
这本来就是急不得的事儿,刘瀚文见老爷彬彬有礼,也是欣然应允了。
老者一边儿在前面带路,一边儿陪着小心。
“方府还真是不一般啊……老人家平时也不问底细,单凭一张名帖就这么引人进府么?不怕有别有用心的人么?”刘瀚文饶有兴致的问道,这有些不可思议,至少他是没见过的,颇有些先秦门客的味道了。
“我们这方府上住着好些南来北往的文人,有临时落脚的,有受人所托的,有跟着老爷讨教学问的,我家老爷好客……尤其是文人……再说无非也就是多饮一盏茶的事儿,呵呵,您看那边”
刘瀚文顺着老者的指向望过去,果不其然,三五人一桌对饮吟诗,甚是热闹。
“那里也是……”
刘瀚文再看过去的时候,只觉得老者指着的依着柳树发呆的年轻人好生面熟,那人似乎有着无限的幽怨,眼波流转间竟然显出了几分女人才有的妩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