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怕乾云锦不知好歹的来招惹我,对吧?”曲清然眸底泛起狡黠的笑意。
“是是是,小妹说的对。”苍北淮虽然搞不定里面那个任性胡来,但他还算了解曲清然。
只要顺着曲清然,其实很好哄。
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关键,还要看这个人顺不顺眼。
他好歹被叫一声三哥,也算是自己人了,所以相信这么哄着,至少暂时不会让曲清然对乾云锦有什么动作。
“走吧,晚些时候可能还要见天狼宗主,小妹还是休息会儿,养养神。”苍北淮拉着她往前面的院子走去。
这里供贵客暂住歇息的厢房,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材打造,就连家具也都是最上乘的好物。
让曲清然真感受到了,宾至如归的感觉。
她往床榻上一躺,就不想起来了。
这床榻比起曲府里,自己房间睡得那张,还要柔软。
本来只打算小憩片刻。
但醒来外面的天色都暗了下来。
差不多都已经是戌时,过了饭点。
她顿时整个人就清醒了。
想到休息之前,苍北淮还说,晚上可能要见天狼宗主的事,迅速翻身下榻。
“星屿!”
星屿推门而入,见她脸色不佳,就猜到可能是动了气。
快步走上前:“姑娘怎么了?”
“是不是你看我睡太熟,又没叫醒我?误了正事,看我怎么罚你。”曲清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星屿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是为什么生气。
开口解释道:“本来天狼宗晚膳安排在一个时辰之前,但天狼宗主有事晚回,所以就耽搁了。”
“喔……”曲清然坐到梳妆台前。
星屿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帮她梳理发髻。
曲清然抬眸往镜子里朝他瞥了眼,没人住扑哧笑出声来。
“今天被我冤枉,反倒不吭声了?”她打趣道。
“姑娘又没有讯错,本就是我做的不对,没有早些叫醒姑娘,让姑娘白担心了一场。”星屿垂眸小声道。
曲清然拉住他拿梳子的手,把他往下轻轻一拽。
本来只想逗逗他。
想不到这猝不及防的举动,让星屿腰撞到梳妆台边,险些站不稳。
星屿顺势故意往她的身上扑过去。
把她抱了个满怀。
窃喜的唇角上扬,嘴里却又委屈道:“姑娘就知道拿我寻开心,真不怕我哪天会做出逾矩的事情来。”
“哪天?”曲清然鼻尖逸出意味不明的笑。
手指轻轻划过他绝美的脸颊,停留在下颔,指节微曲,勾佻而起。
她盯着那双泪眼迷蒙的桃花眼,轻哼道:“用不着等到哪天,现在还不够逾矩?”
话音刚落。
门外传来林安玖的喊声。
“姐姐,天狼宗的丫鬟传话来,让咱们准备准备,去大厅用晚膳了!”
“知道了,马上就来。”曲清然应了一声。
往搂在自己腰里的那只手上,拍了过去。
星屿立刻从她身上挪开,站回到她身侧。
“姑娘下手好重,手都被拍红了。”星屿伸手去拿梳子的时候,特地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把你手剁了,还不偷着乐?”曲清然漫不经心道。
星屿立刻收回手,乖乖替她梳头。
帮她打理完,自己也带上了狐狸面具,遮掩容颜。
等在外面的林安玖,见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小情绪作怪,撇嘴道:“还真是只狐狸精。”
“小玖。”曲清然看向他,示意他现在开始,不能乱说话。
这是在天狼宗的地盘。
等会马上就要见到宗主,做什么都要谨言慎行。
“知道了姐姐,我就安静的跟着,不说话。”林安玖闭上嘴,跟在她身后。
一行人,由丫鬟带路。
来到了会客大厅。
曲清然抬眸朝里面看去,已有不少人,十分热闹。
她前脚刚刚跨入厅内,谷汀雅便热情迎上招呼道:“曲姑娘休息的可好?”
“很好。”曲清然点头。
谷汀雅凑近,压低声音道:“宗内的长辈们听说,飞鹤宗也来了位贵客,所以今天人比较多,曲姑娘千万不用紧张,就只当吃顿饭就好了。”
“小妹见过大世面,这种程度,怎会紧张呢。”苍北淮笑着缓和气氛道。
“那就更好了,我本来还担心这么多人,会让曲姑娘不习惯。”谷汀雅松了口气。
表哥可是叮嘱她,要好好照顾曲清然的。
要是照顾不周,到时候又不知道会想什么法子欺负人。
一想到谷羲辰那些折磨人的坏心眼,她就头疼不已。
伸手拉着曲清然,来到了靠前的坐席:“这是曲姑娘的坐位。”
苍北淮见她坐在宗主级别的位置,已觉得很不妥。
但这是天狼宗的安排。
总让他觉得,别有目的。
“那我的呢?”他问。
“在那。”谷汀雅抬手指向隔开的第三个坐席。
苍北淮道:“小妹离我那么远,她会吃不安稳。”
曲清然对上他的目光,秒懂道:“确实,我还是想跟三哥坐在一起。”
“这……”谷汀雅也是听姑姑的意思安排,并不是她能决定的事。
苍北淮自然知道她没这么多心眼,也不想让她为难,便道:“把我换到小妹旁边,稍作变动就好了。”
“那好吧,我处理一下。”说罢,谷汀雅转身离开。
她走了之后,星屿才附身贴到曲清然耳畔边,低声道:“姑娘,这里还有玉鼎宗的人。”
曲清然不露声色,借口要去如厕。
就从大厅溜了出去。
刚穿过长廊,在拐角处,被一只手拽到旁边。
她的嘴被捂住了。
耳边传来那熟悉的温润声音:“清然,别紧张。”
曲清然掰开他的手,转身朝他看去。
一抹英挺的身影立在眼前。
从上一次分别到现在,也有两月左右。
那张妖孽的脸却瘦了圈,让脸颊轮廓多了几分凌厉,如画般的眉眼,虽然夹带着几分疲惫,但依旧不失如玉般儒雅的气质。
曲清然抬手揪起他的软烟罗衣衫,轻哼道:“你倒舍得露面了?我还以为你要躲在暗处藏个几年,才舍得出来呢。”
“这不是想看看清然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么。”亲眼见到她,谷羲辰的眼底才泛起笑意。
自从回到天狼宗,就是和玉鼎宗的人私下周旋。
早已身心疲惫。
就算脸上在笑,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