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十几米远的距离,刺鼻的酒味就已经扑面而来。
她抬手遮住鼻子,蹙眉嘀咕:“还真成酒鬼了,我还以为是想要迷惑玉鼎宗的人,故意做做样子而已。”
越往里,那刺鼻的味道更甚。
白瑾玄见她不喜欢这样的气味,长臂一挥,瞬间刺鼻酒味被花香气息替代。
曲清然勾唇笑道:“你还真厉害,什么都会,有没有你不会的?”
“有。”白瑾玄道。
“什么?!”曲清然被勾起兴趣。
白瑾玄的眸光停留在她如火般艳红的小痣上,淡淡道:“双修。”
“……”曲清然脸上的笑容僵住,他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完全不考虑在一个女人面前,提这种事情,应该含蓄一点。
可应该含蓄的时候,他永远比任何人都要直白。
好像生怕别人听不懂!
“阿然可以教我。”白瑾玄扣住她的小手。
曲清然甩开他的手。
瞧瞧这是人话吗!
居然让一个女的教他双修?
这不就等于明目张胆的说,你快点把我扑到了,吃干抹净一个意思么?
关键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种言论。
要是在没被白瑾玄亲过的时候听到,可能还会觉得白瑾玄心思跟人看起来一样干干净净,应该真的不懂男女双修的事情。
可是现在!
一想起之前被他吻,曲清然感觉自己的嘴都好像又开始发烫了。
她敲了敲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能被别人一两句话,就影响呢。
“你活那么久都不会,我这么年轻的少女,怎么可能会?!”她冷哼道。
“没关系,等阿然长大了,我们一起研究。”白瑾玄眸色温柔道。
曲清然往旁边挪开两步,不悦挑眉道:“我才不要,大千世界那么多帅哥美男,等着本姑娘去好好疼爱他们呢,守着一个有什么意思。”
“阿然还是这么贪玩。”白瑾玄语气淡淡道,丝毫没有因为她刚刚那句话,有一点情绪波动。
曲清然就觉得奇怪了,他会因为自己和谷羲辰走的近而吃醋,宣誓主权。
现在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简直离谱!
难道只是装出来的不在意?
曲清然就怕被人管着,束手束脚,做什么都要不自在。
所以儿女情长在她心里,反而更像是累赘。
像现在这样,偶尔调戏一下星屿,欣赏美男,也不影响她专心修炼。
这才是人生最快活的事情。
“我是认真的,阿玄,我不可能为一个男人定下心的,所以你还是不要对我那么执着,我不可能给到你想要的。”曲清然看着他的眼睛。
白瑾玄抬手轻抚上她的脸颊,指尖划过眉眼。
就这样静静看着她,一言不发。
曲清然猜不到此时此刻,白瑾玄的心里会想些什么。
“这就是我,不值得让任何人期待,只为自己而活的自私鬼罢了。”她垂眸轻笑。
不为自己说出来的话后悔。
哪怕今天白瑾玄会因为这番话,彻底离开,再也不出现。
她也会好好活下去,让自己慢慢变强,脚踏实地的走到最巅峰的位置,证明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做到最好。
她有亲人之间的牵绊,就已经足够。
爱情,她给不起,也不想拖累了别人对爱情的期待。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现在要进去解决谷羲辰的麻烦事。”说罢,转身往里走去。
发现白瑾玄没有跟来,她稍松了口气。
推开了虚掩着的大门。
里面一片狼藉,到处可见被喝空的酒坛,还有不知什么时候打碎的碗筷。
那些饭食都被外头飞来的鸟儿抢食完,只剩下了一些食物的骨头。
曲清然环顾四周围,没看到谷羲辰的身影,就继续往里走。
终于,在屋子里的窗户下面,看到了喝醉睡着的人影。
走上前,把窗户拉开,让光照进来。
这才看清楚脸色消瘦颓然的谷羲辰,还多了一圈青色的胡渣。
她二话没说,直接对准谷羲辰的脸上打去。
“咳……呕……”谷羲辰才喝醉没多久,被这一打,痛得半边脸都像是被撕裂开一样。
顿时,那胃里还没消化的酒,全部都从嘴里喷出来。
曲清然还好闪的够快,否则身上的衣裳,肯定都要被弄脏。
此时,挨了揍的谷羲辰意识稍微清醒了几分。
他抬起眼皮,看向离自己不远的那道娇俏身影。
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发现是曲清然来了,几乎是从地上弹起来,转身飞快往里面走。
“清然,你别过来!”他的嗓子还是哑的,具体喝了多久,根本已经记不清了。
曲清然看着他狼狈不堪的背影,双手环抱着,摇了摇头:“谷少主怎么还觉得见不得人么?”
“我稍微打理一下,再出来见清然。”谷羲辰头晕目眩,好不容易找到了洗脸的盆。
但盆是两天前送进来的洗脸水,早已经被阳光晒的只剩下一丁点儿,根本不可能擦脸。
他只能走到衣柜前,找干净的衣裳,换了身上的脏衣服。
曲清然在外面等了一盏茶的工夫,才看到他收拾整齐,重新走出来。
虽然看上去仍然邋遢的不像话,但比起刚刚看到的第一眼,已经好太多了。
好好的少宗主,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曲清然也有些不忍。
毕竟相识了一段时间,也共患难过,她希望谷羲辰能够越来越好,而不是一万年一点事情,就受打击到自我放弃。
“你这样很幼稚。”她决定把话说重些,把谷羲辰敲打清醒:“再过二十几天,你就年满十八,却还做出这种不知所谓的事情。”
谷羲辰侧过头看着她,神色复杂。
他知道自己这样,会被人当成笑话,可是只要一想到今后的日日夜夜,都只能靠回忆去想念。
他没有办法克制自己,所以不停地喝酒,想让自己彻底忘记,却发现醉了之后,变的更加清醒。
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昨天刚刚发生。
但现实残忍的要把他的心狠狠撕碎。
从小到大,他都努力让自己变的更好,听从父亲的意思,成为宗门的荣光,每一件事都做到完美,把自己的情绪管理的很好,即便是面对不喜欢的人和事,依旧可以理智对待。
十七年来,他一直都没有过特别的欲望,特别的想法,哪怕是片刻为了自己的私心,都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