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德，你就看着让你娘打我？”
“婵玉，让我看看！”赵怀德伸手去摸婵玉的脸。
苏婵玉打掉了他的手，“你又何必装出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赵怀德，你真虚伪。”
婵玉不屑的吐出这句话，时至今日，她算是彻底明白大姐当初所说的了。
赵怀德对她的感情，和对待小猫小狗无两样。
“小贱胚子！你还敢骂你表哥，我今天非要打死你！”姜氏指着婵玉的鼻子骂道。
“你打啊，你打死我啊！从小到大，你打的还少吗！”婵玉像疯了一样，对着姜氏咆哮道。
“来啊，打我啊，我叫你打我啊！”婵玉一把抓住姜氏的手，朝自己的脸上扇。
众人从来没见过婵玉这番失控的模样，都吓坏了，尤其是姜氏。
在她看来，苏婵玉就该逆来顺受，任由她打骂，突然间的发疯，眼睛像杀人的刀子一样怒视着她，叫姜氏心生三分怯意。
“你...你发什么疯......”姜氏有点害怕了。
苏婵玉慢慢的靠近姜氏，脸上还带着凄惨的笑容，“你不是最爱踹我肚子了吗？把我叫在柴房里往死里打我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怎么现在我让你打我，你又不打了呢？”
姜氏被婵玉渐渐逼到墙角。
“你你...你别过来啊！”姜氏颤抖的说。
婵玉冷笑了一声，”现在知道怕了？迟了！”，取下了头上的簪子，抵在姜氏的脸上。
姜氏睁大了双眼，大声喊道：“德儿！”
“婵玉！”赵怀德拦腰抱住了她，“别这样！”
“你放开我！”婵玉尖叫道。
姜氏死里逃生，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胸口不停的呼气。
婵玉使出来全身的力气，捶打着赵怀德，赵怀德仍未松手。
妍玉和小宝见此情景，冲了上去，殴打着赵怀德。
“你放开我二姐！坏东西！”妍玉边打边骂道。
店里争吵声，引来了不少路人围观。
“这是怎么了？打起来了？”
“要不要报官啊？小苏掌柜！”隔壁的大娘朝里面喊道，她一介老妇，也不敢上前帮手。
小宝凭着最后一丝理智，快步跑到门口，“大娘，我们没事，是我舅母犯病了，大家都散了吧！”说完，立马关上了门。
转身的瞬间，小宝的脸，阴沉的可怕。
姜氏见儿子拦住了婵玉，连忙就往门外跑。
小宝堵住了她的路，“舅母，您大概不晓得，我来苏家之前，被拍花子给拍走了。”
“知道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吗？”
小宝用手挡在嘴边，附在姜氏的耳边悄悄的说：“我放了一把火。”
“活活烧死他们，一个...都不留。”小宝加重了语气，满眼兴奋的看着姜氏。
“你说下一个是谁啊？”
姜氏听的头皮发麻，背后冒了一身冷汗。
无论是的是真是假，反正姜氏是真信了。
因为苏小宝太渗人了，刚刚呼在她耳边的气息，犹如毒蛇一般，在她脖间游走，下一步就要咬住她的脖子了。
姜氏本能的捂住脖子，嘴里直打颤，“不...不敢了。”
说完，立马就跑，连赵怀德都不顾了。
小宝嗤笑了一声，收敛了情绪，走在赵怀德的身后。
“你娘都跑了，你还不滚？”声音没有一点起伏。
赵怀德回头看了看，松开了婵玉。
婵玉腰间一松，没站稳。
“二姐！”妍玉赶紧扶住了婵玉。
婵玉刚刚嘶喊的满脸通红，额间冒汗，无力的靠在妍玉怀里。
赵怀德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糊涂事，忍不住上前，“婵玉......”
靠在妹妹的怀里，婵玉的精神才彻底放松了下来，才感觉到了疲惫。
无声的流着眼泪，嘴唇微启：“滚......”
“你可不可别这样！”赵怀德抱住头蹲了下来。
“为什么你回到苏家以后，一切都变了？我们每次见面总是要又打又骂，你现在见了我就像见了仇人一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眼里明明是有我的......”
以前的婵玉见了他，会怯声声的叫他一句“表哥”。
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婵玉永远都会站在他身边，目光柔情的看着他笑，而不是像现在，让他滚。
“你还有脸说？你不看看你娘对我二姐做了什么！对我们家做了什么！”妍玉愤愤不平的喊道。
“妍玉。”婵玉摆了摆手，示意让她别说了。
“赵怀德，我是曾把你放在心上过。”婵玉说。
“可我对你的那些情份，远不足以让我原谅你们家对我的伤害，今天，你娘又一次的当着你的面打我，而你仍然选择看着我被打。”
赵怀德和过去如出一辙，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苏婵玉对他的心，是彻底失望了。
“不是的！婵玉！我没想到我娘会打你，我没得及阻止！”赵怀德解释道。
婵玉摇了摇头，笑道：“你不是来不及，你只是还和从前一样，从来没想过阻止你娘，只会在事后，假装善良的施舍着你对我的同情，我说的对不对？”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赵怀德喃喃的说。
是与不是，婵玉已经不在意了。
“你走吧。”婵玉不在理会蹲着的赵怀德。
小宝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说：“表哥，你可真令人作呕，表面上装的是正人君子，实则背后是个虚伪懦弱的小人！我要是你，被我二姐揭穿假面目后，我就会像老鼠一样，从此见了我们就绕道走。”
“你说呢，表哥。”
——
赵怀德走了，走的特别狼狈。
“二姐，你还好吗？”小宝关心道。
“对不起啊，又让你们为我受气了。”婵玉对着弟弟妹妹说。
妍玉红着眼摇头，她从来没想过二姐在赵家竟然过的是这种日子。
想起二姐刚回来的时候，她心里还有些抵触，现在想想，她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二姐，你受苦了。”
换做从前，婵玉也许会也这么觉得，但是现在，如果说之前的苦难都是为了换现在的日子，那她一点都不觉得苦。
尤其是在今天，胆小了十几年，终于学会反抗了。
“回去什么都别说，别叫娘和大姐胆心。”婵玉说。
妍玉和小宝点点头，赵莲身子才刚好了点，千万不能再叫她动气了。
“你！”妍玉指着春桃。
“刚刚是眼瞎了还是腿断了，眼瞅着让你主子挨打？”
从他们和姜氏，赵怀德打起来，春桃就一直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
春桃立马跪下，春桃磕头道：“三小姐息怒，那姜氏奴婢打小就怂她，奴婢...奴婢太害怕了！以后...以后奴婢一定挡在主子前头，保护主子，求三小姐原谅！”
春桃怕姜氏是真，妍玉一时气的也说不上话来。
“算了。”小宝拍了拍妍玉，继而又说：“回去给我把嘴关严了，知道吗！”
“奴婢（小的）的知道了！”二喜和春桃连忙保证。
被赵怀德母子这么一闹，妍玉也没心情开店，索性让二喜和春桃留下来收拾屋子。
她和婵玉还有小宝先行回家。
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