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满闻言,莞尔一笑:
“世子这是在暗示元媛可以尽情的使唤你吗?”
宁远先是一愣,而后便展颜大笑起来,望向她的目光似有深意:
“哈哈哈哈……若是媛儿愿意,又有何不可?”
虎妞坐在夭满旁边,全程都是一副星星眼的望着宁远。
——哇,世子对小姐好温柔,笑起来也好好看!
夭满看着宁远,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看着宁远额间那团比之以前要浓郁许多的金光,懒懒一笑。
“阿哞,我发现一个问题。”
正在打着盹的阿哞懒洋洋的竖起来一只耳朵,表示自己有在听。
“我现在没有犯困。”
阿哞的另一只耳朵也竖了起来:什么意思?
夭满眉眼半敛,同阿哞说道:
“……就是,与宁远待在一起,我不会犯困!”
这下子阿哞是睡意全无了,它睁开黑黝黝的眼睛看向宁远。
“咦~他额间的金光好像又浓郁了一些!”
“嗯。”
阿哞盯着宁远看了半晌,迟疑着开口:
“会不会跟那团金光有关系?”
宁远极有可能就是这个位面的气运之子。
而每个气运之子自出生时都带有一股纯正的灵气——便是他额间那团金光了。只不过刚开始的时候,宁远身上的这股灵气并不明显,但如今却是越来越明显了……
所以,主人与宁远接近,才会或多或少的受到了一些影响?
“十之八九。”
夭满顿了顿,开口:
“你说,他这股灵气如此微弱都能缓解我的犯困之症,那齐临身上的灵气比之更加浓郁,岂不是更能受益于我?”
阿哞抬起右爪抓了抓鼻尖,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而后它重重点头,道:
“嗯,主人分析得没错!”
夭满低低一笑:
“所以呀,我还是得去找齐临才行!”
阿哞:总觉得有那里不对劲!
马车出了城门,再向东行了十里,便到了宁远口中的蒲松坡。
蒲松坡其实不是坡,而是一座处在群峰之中的小山,只因它比附近其他几座山峰要平坦许多,故而才把它称之为坡。
蒲松坡上还栽有一排排的枫树,只要到了秋冬,便是层林尽染,红枫欲燃,无不让人赞叹,惊艳。
因此,也吸引了大批的人来此秋游,赏景。
夭满她们到蒲松坡的时候,已经有许多的公子小姐等候在那里了。
“二哥!”
被众星拱月的宁馨儿远远的便看到了宁远的马车,她拨开人群,走过来,问着刚下马车的宁远:
“你怎么才来?”
宁远浅笑不语,只双目看向马车。
宁馨儿这才看见马车里还有一个人,一个她恨不得让她马上消失的人!
虎妞先下了马车,正准备转身去扶自家小姐的时候,却不想被人给抢了先。
宁远站在车门旁边,伸手就要去扶夭满。
“媛儿小心些。”
夭满本是打算自行下马车的,但当她看到了站在宁远旁边的宁馨儿时,又改了主意,任着宁远扶她下车。
亲眼看着自己倾慕之人对着别的女人殷勤呵护,宁馨儿心中顿时就燃起了熊熊妒火!
贱~人,就知道勾,引男人!
尽管宁馨儿心中满腔的妒忌愤恨,面上却依然是一派天真的模样,就见她挽着宁远的手,嗔怪道:
“我说二哥怎么这么晚才来,原来是到侍郎府接元姑娘去了!害得妹妹好等!”
宁远哈哈一笑:
“二哥是去接馨儿未来的嫂子,馨儿等等又何妨?”
宁馨儿闻言,如鲠在喉!
……
这时,一些青年才俊看到了宁远,开始纷纷过来行礼。
宁远与他们一阵客套后,便领着夭满率先入了蒲松坡。
走在人工铺就的石阶上,望着两边亮黄莹莹的枫叶,虎妞忍不住赞叹出声:
“哇,小姐,想不到黄色的枫叶也这么好看!”
这黄不是暗黄,也不是即将叶落的枯黄,而是泛着莹莹光亮的金黄,与深秋时节的似火红叶比起来,似乎更多了些勃勃生机!
宁远双手负于身后,与夭满说道:
“众人都爱深秋的红枫似火,我却独喜这初秋时的莹莹金黄。”
夭满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是因为金黄代表着收获,财富跟至高无上的权力吧!
阿哞:不愧是气运之子,野心不小。
宁馨儿跟在旁边,努力找存在感,就见她上前一步来挽住宁远的手臂,似撒娇一般的开口:
“二哥喜欢的东西呀,从来都这么与众不同。”
“哈哈哈……”
宁远哈哈大笑,而后把目光落在了夭满的身上,目含深意的开口:
“那是自然……”
宁馨儿见此,不由垂下眉眼,暗暗咬紧了后槽牙!
片片枫叶随风摇曳,就像是一把巨型的蒲扇在温柔的为你扇着风一样,期间,偶尔也会有几片调皮的叶子挣脱了枝干,或是飘到了地上,又或是落在了行人的肩上,想着要被带去更远的地方。
一行人一路赏景吟诗,缓步而行,待走到山顶的歇脚亭时,已是午时。
夭满坐在亭子里,看着正在吩咐手下摆好甜点零食的宁远,淡漠的同阿哞说道:
“若是元媛没死,这宁远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
阿哞咂了咂嘴,它也饿了。
“可惜呀,元媛已经被宁馨儿给害死了。”
夭满把目光又落在一直黏着宁远的宁馨儿身上,轻轻一笑:
“她会付出代价的!”
阿哞打了一个冷颤,识趣的没再吭声!
夭满觉得这个秋游实在无聊,她能耐着性子陪宁远游了半日已是极限,于是,在山顶休整了半个时辰后,她便找了个借口要先行离开,谁知宁远听完后,却说要送她回去。
“既然是我把你从侍郎府带出来的,也自然应该由我送你回去!”
夭满:
“……此次秋游是由世子组织,若是你因为我而提前离开,怕是不太好。”
宁远笑笑:
“不完全是因为你,我本就是要回去处理一些公务的。而且,我离开了,还有馨儿在此,无妨!”
夭满的眼尾轻微的动了动:
“……那就有劳世子了。”
大不了回到城里再找借口与他分开。
宁远微微俯身,凑近夭满,目光缱绻的道:
“我说过的,媛儿不必同我这般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