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后一件事。”
阿哞在说完这句话后,就歪着脑袋瞧着夭满。
夭满给了它一个斜眼:
“有p就放。”
“咳……我刚才回来的时候路过保安药堂,然后就不小心听到了药堂的人跟那些来看诊的病人解释说,齐临已经不在保安药堂里坐诊了。”
夭满随手把账本甩在一边,面色寡淡。
“嗯。”
阿哞终于发现了问题。
“主人,你不对劲!”
夭满睨了它一眼,随后伸出右手就把它从肩上给拿了下来,她五指成爪的抓住它的小脑袋,把它提到近前,凤眸对上它黑黝黝的眼珠,嘴角邪魅一笑:
“你倒是说说,吾哪儿不对劲?”
阿哞脑袋以下的身子被迫吊在半空中,左右晃荡着。
威胁!这绝对是赤果果的威胁!
本着威武不能屈的精神,阿哞作死道:
“……主人,你已经有许久未主动去找齐临了,在听到跟齐临有关的消息时,也无任何的反应。”
哪像以前,天天都想着要去萝卜巷。而且,只要一提齐临这两个字,便会双眼发亮,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
阿哞刚一说完,夭满便把手移向身侧,而后五指一松……只听吧嗒一声,阿哞就已经四仰八叉的掉在了地上,好在它身上的肉够厚,不至于摔得太痛。
“经你这么一说吾才发现,吾已经许久没有见到齐临了。”
夭满自贵妃椅上起身,吩咐了虎妞一句,便出了媛阁。
阿哞连忙翻了个身,然后甩着尾巴,屁颠儿屁颠儿跟了上去。
萝卜巷的小院里,齐临已经熬了两个通宵翻看医书。
因此,当夭满来到小院,看着衣衫褶皱,面容憔悴,下颌甚至还冒出了青色胡渣的齐临时,是着实的愣了好一阵儿。
齐临看着她愣怔的模样,一时颇显窘迫,他耳根泛红的道:
“夭夭,你坐会儿,我先去梳洗梳洗。”
他没有料到,自己不修边幅的一面竟会被夭满撞见。
夭满眨巴眨巴眼:
“好。”
齐临离开后,阿哞咂咂嘴:
“以前是多么肤白貌美的俊小伙儿啊,怎么就给弄成这副德行了呢?这是有多想不开呀?”
夭满闭了闭眼,烦闷吐露:
“闭嘴吧你!”
阿哞用两只爪子把嘴巴捂住,识趣的不再出声。
大概过了有半个时辰,齐临终于收拾好自己出来。
夭满看着换了衣衫,剃了胡渣,风姿依旧如玉的齐临,蹙眉问道:
“你最近都在忙什么?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憔悴?”
齐临坐到她的旁边,温和的笑了笑:
“在翻医书,一时没注意时间。”
“医书?你翻医书做什……”
夭满的问话突然一顿。
他翻医书应该是为了要找出香殒的解药。所以,齐临是因为她才弄得如此憔悴的?
见夭满突然沉默,齐临把她的手拉过来握住,柔声宽慰道:
“夭夭放心,师傅让我带下山的那些医书已经被我翻阅了一大半,相信很快便会找到解香殒的法子的。”
看着他眼下的那一圈青色,夭满抿了抿唇,问道:
“这几日,你一直都在翻看医书?不曾休息过?”
齐临“嗯”了一声后,便没有说话。虽然他刚才宽慰夭满说很快就能有解药,但,其实研制香陨解药的方子十分复杂,他最怕的便是时间不够!
微凉的手指轻抚上齐临的面颊,待齐临抬眸而望时,夭满眉眼弯弯的出声问道:
“齐临,如果我和你那个失散多年的妹妹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
夭满故意把“失散多年”这四个字给咬得很重。
齐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得一愣,随即轻蹙眉头:
“怎么突然这么问?你们怎么可能会同时掉进水里?”
到底是我在问你,还是你在问我?
夭满噙着笑:
“……我是说如果。”
大手覆上在他脸上抚l摸的那只小手,齐临毫不犹豫的道:
“当然是先救你。”
宁馨儿身边随时都有丫鬟侍卫跟着,若她真的落水了,那些人会比他还快的去救人,而夭夭只有他。
听到满意答案的夭满,嘴角是止不住的往上扬。
“真的?”
“嗯。”
见她掩饰不住的高兴模样,齐临低低的笑着回道:
“比南海的珍珠还真!”
“咯咯咯……”
夭满眉眼弯弯,笑魇如花。
齐临就那样凝着她的娇颜,眸光渐渐深邃。他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他想把她藏起来,让她只对他一个人笑。
须臾,夭满笑够了,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瞅着他。
“齐临,我饿了,想吃你做的雪蓉糕了。”
齐临把她的小手捉到唇边轻轻一触,而后宠溺开口:
“我马上去给你做。”
夭满弯着眼睛:
“好。”
雪蓉糕做好已是午时,于是,夭满又顺理成章的留在小院里用了午膳。
厨房里,齐临在埋头刷碗,夭满双手背后的站在他的旁边,像是拉家常一般的问道:
“齐临,你已经想到了让宁远退亲的方法了,对吗?”
“嗯。”
齐临洗碗的动作未停:
“宁远曾是我宗门收的一俗家弟子。他的野心很大,因着宗门的关系,他之前便屡次想找我合作,只是皆被我拒绝……
此次,我便是以此作为条件,让他退亲。”
夭满偏着头看他:
“这么说,你已经跟宁远达成了共识,你帮他得到他想要的,而他则同意跟我退亲?”
“嗯。”
“所以,你这次回师门其实是去找帮手的?”
齐临抬起头来,笑望了她一眼:
“夭夭就是聪明。”
夭满眸光一闪,试探开口:
“宁远想要的是什么?”
“权利,他想要那至高无上的权利。”
齐临把洗好的碗放进橱柜,又擦了擦手,拉着夭满出了厨房。
夭满眉毛一挑:
“他想要的是那个位置?”
所以,宁王府才在昨夜上演了一出遭刺客偷袭的戏码!
可事实上,那些黑衣人根本就不是几位皇子派来的,而是由齐临师门里的那些弟子假扮的。她昨晚看到的那个腰间系着一块墨玉的黑衣人,就是在那日怡香院里,跟在齐临后边的其中一个弟子。
“嗯。”
齐临拉着她到石桌那里坐下,替她把脉,诊完脉后又去熬了一帖汤药端来。
望着齐临端来的黑糊糊的汤药,夭满紧蹙着眉头,一脸的拒绝。
“我不喝,光是闻着味儿就觉得苦。”
齐临把桌上的雪蓉糕朝着她的面前推了推,哄道:
“喝完药马上吃一块雪蓉糕就不会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