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姐姐,你有所不知。”陌雪儿作泫然欲泣状,“我这弟弟,竟然怀疑是我在酒中下毒了。”
“哎,这也是难免的嘛。”沈晴对着陌雪儿开口道,“毕竟你喝了那杯酒,不就起了红疹了么。若我是陌公子,也会觉得有些不快。”
“可......”
眼见沈晴不为自己说话,陌雪儿更加着急了。
“是啊,姐姐,沈晴姐姐都这么说了,此时也不能完全怪我吧?”陌白轻笑一声,“不过,既然姐姐觉得委屈,那么就不用找太医来看这酒里是不是掺了东西了。”
“你这话是何意?”陌雪儿愤恨的瞪了陌白一眼,“说的好像是我犯了错,你好心施舍我一般。”
“我可没有这意思,但若是姐姐做贼心虚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陌白说的轻松,但一旁的陌雪儿几乎要被气的七窍生烟。
她颤抖着手指,指着陌白的脸颊道:“你,你......”
沈晴却笑道:“看来不管说什么,二位都不会如意了。倒不如比试一番如何?若是输了,就向另一方赔礼道歉。我听说陌公子近来能力精进了不少,这比试,应当是相当精彩的吧?”
反正怎么说,他们两个人都看不惯彼此,倒不如就此挑起二人的纷争。
陌雪儿看着面前的陌白,冷哼一声道:“我倒觉得这主意不错。既然如此,三日之后,你我比试一场,如何?”
“我倒不介意。”陌白神色如常,“倒是姐姐,是不是忘了前些日子经历的伤痛了?”
提到这件事,陌雪儿就有些许尴尬。
“今时不同往日,你少拿过去的事情说事!”陌雪儿不服气道,“那日,我分明是让着你的。”
陌雪儿此次下战书的行为,引起了众人的讨论。
“不是吧,都是一家人,真的要打起来啊?”
“那可不,你看方才那陌家小姐,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指定是不服气被人当众这么说。”
议论之声不绝于耳,陌白却没有往心里去。
陌雪儿捂着脸,随着牧南亭的太医一道去后院看诊了。
“你当真要和她比试?”
牧南亭站在陌白的身侧,小声询问。
“她都那么说了,我自然要应战。”陌白淡淡开口道,“不然呢?还有别的办法么?”
“可是你没有玄功。”牧南亭眉心轻蹙,“小白,你既然应战,就该随本王练习玄功。”
“练习?”陌白皱着眉,“可是就这么短短三天,我就算随寒王殿下练习,又能练习出什么来?”
“可你总不能坐以待毙!”牧南亭看着陌白,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焦急,“你难道想输了这场比试?”
“寒王殿下,你能借我玄气吗?”
陌白忽然开口道。
这句话,叫牧南亭微微一怔。
“谁告诉你这件事的?”他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
陌白并不言语。
从那日在沼泽林里遇见无主神兵之时,她就隐约觉得,或许玄气这东西,是可以借给别人的。
那日牧南亭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之后,她就觉得自己的周身充满了不一样的力量。
因此,当时的无主神兵以为她没有玄功,但其实。她身上有着牧南亭借给她的玄气,所以才战胜了无主神兵。
“小白,你必须靠自己的力量强大起来。本王不能次次都帮助你。”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这次的时间着实太短了,日后我一定会随寒王殿下好好练习玄功,但这一次,寒王殿下就先借给我吧?”
陌白双手合十,作祈求状。
“不行。”牧南亭拒绝的干脆利落,没有给陌白任何可以反驳的机会。
在牧南亭这里吃了瘪,陌白顿时觉得有些生气。
“寒王殿下此前不是说过会帮助我吗?为何此次不肯?”陌白追问着牧南亭。
“不行就是不行。”牧南亭淡淡开口道,“其他的事情本王可以帮助你,但这件事,不行。”
陌白只觉得有些无语。
“行了,不必再说了。”
陌白摆了摆手。
她算是明白,至少这一次,牧南亭不会帮她了。
“小白,这一次,听本王的吧。”
牧南亭忽然开口,语气放软了几分。
陌白却不愿意同意。
她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玄功的练习也一样,就短短三日,肯定练不出什么东西。
若是她和陌雪儿的对战在三年之后,或许她就会答应牧南亭的建议。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牧南亭忽然间变了一个态度,但陌白知道,此次只能依靠自己了。
和牧南亭不欢而散之后,陌白也没了在宴会上继续待下去的心思,只想安安静静待着,思考几日之后的对策。
“陌公子。”
温和的男声在陌白身边响起。
陌白头也不抬:“二殿下最近似乎很喜欢找我?”
牧长泽在陌白身边站定:“这次的宴会,陌公子可还尽兴?”
陌白轻笑一声道:“着宴会本没有我的份,若不是二殿下执意邀请,今日也看不见我在这了吧?”
闻言,牧长泽不动声色地看着陌白:“若是陌公子需要帮助的话,也可以向本殿下求助。”
“此话当真?”
陌白的眼神突然一亮。
方才牧南亭不愿借给她玄气,也许牧长泽会同意借给她?
但思及此前和牧长泽的过结,陌白将自己心头的想法压了下去。
牧长泽像是算准了一般,对着陌白开口道:“那是自然。不管陌公子要什么,我都会给的。”
听到这番话,陌白只觉得有些虚伪。
牧长泽此前可是想要了她的性命的人,如今你堂而皇之来说这番话,多少叫陌白觉得有些恶心。
她抬起头,对着牧长泽笑道:“可惜了,我没什么需要的。”
像是早就预料到陌白会说这番话一样,牧长泽哈哈大笑道:“陌公子拒绝的未免太过干脆了。不过,己住本殿下的这句话,总归是没错的。也许陌公子很快就需要本殿下的帮助了。”
说完,牧长泽便离开了陌白的身边。
陌白的视线顺着牧长泽的背影远去,顺着他的背影,陌白的目光短暂地停留在了牧南亭的身上。
他看起来还是和平时一般波澜不惊。仿佛方才和她之间的争吵,不过是小打小闹一般。
还未等到宫廷聚会散场,陌白便先行离开。
郑离燕母女三人的心思全都在陌雪儿身上,自然是管不到她了。
回到府上,陌白便将自己关在了房内。
还未穿越到这个年代之时,每次出任务之前,她都会把自己先关在一个幽静的地方,思考方案。
没有玄气,要怎么才能够打败陌雪儿?
陌白觉得有些烦躁。
这就好像要和一个开了外挂的人打游戏一般,即便她技艺再高超,也总是比不过有外部条件加成的人。
脑海之中的思绪宛如一团乱码,陌白索性将自己埋进被子里,打算睡一觉再说。
再度醒来之时,月光才刚刚要从西边消失,陌白打了个哈欠,起身推开窗。
在最后一点月光的余晖之中,她发觉窗边站着一只信鸽,腿上还绑了个小小的竹筒。
微微皱眉,陌白取下了那个竹筒,里头是一张小小的字条。
刚劲有力的笔迹,陌白已经见了许多次,这是牧长泽的字迹。
他在这张纸条上写道:若是陌公子转变心意,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陌白无奈地笑了笑,随后将纸条撕碎。
接下来几日,陌白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致志地待在房中。
陌白如此专心致志地“备战”,倒是让陌雪儿觉得有几分恐慌。
这几日她也加紧修炼玄功,免得自己真的在对战的时候,落了下风。
陌白在自己的庭院之内小跑,跑了一个时辰之后,才稍稍停下来休息。
将放在一边的茶壶拿起来胡乱地喝了点水,陌白瞥见自己的墙头上坐着一个人。
刚想叫人,墙头上那人却稳稳当当落在了陌白的跟前。
“小白可是还在生本王的气?”
瞧牧南亭一脸云淡风轻毫无悔改之意的样子,陌白就忍不住想要翻个白眼。
“陌白人微言轻,哪敢生尊贵的寒王殿下的气。”
闻言,牧南亭哑然失笑。
“好了,别生气了。本王今日前来,是为了让你与本王一道练习。”
陌白却指了指自己的房门口:“寒王殿下日理万机,实在是不必为了我等鼠辈耗费心机。还请寒王殿下自行回去吧。”
她已经想好了,既然没有玄功,那就只能靠智取。这短短三日的时间内,定要想出一个好办法。
比试就在公爵府进行,陌白对于公爵府的地形已经十分熟悉,正好也有些可以利用到地形的地方,
牧南亭皱起眉头:“你果然还在生气。本王昨日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
“若是寒王殿下不走的话,那我就走了。”
说完,陌白自顾自地走到了门边。
牧南亭见陌白不愿与他交谈,便顺从地从门口走了出去。
“啪——”
门在牧南亭的面前关上了。
陌白看着牧南亭的背影,转身回到了庭院之中。
三日后。
比试还有一个时辰开始,陌白和陌雪儿约定于在庭院之中比试。
陌白早早就已经起来了,她站起身,决定先去见一个人。
——牧长泽。
距离比试开始还有些时间,牧长泽十分悠闲,坐在庭院之中喝茶。
他虽然给陌白发了小纸条,但却不知道陌白会不会来见他。
“二殿下,陌公子来了。”
闻言,牧长泽点了点头。
这在他的意料之中。
“给二殿下问安。”
陌白躬身,对着牧长泽行礼。
这次的比试还有些有头有脸的人会到场看,牧长泽此次前行前来,不过是因为他想要赌一把罢了。
他要赌,陌白会不会来。
而现在,他赌赢了。
“没想到陌公子真的会来。”
牧长泽轻笑一声,对着陌白开口道。
“二殿下说过,若是我需要帮助的话,一定会帮助我的,对吗?”
陌白看着牧长泽,眸光坚定。
“那是自然。”牧长泽眉眼之间带着一丝阴冷的笑意,“陌公子应该很想赢了这场对决吧?”
“倒也没有很想,不过是因为二殿下说了会帮助我,我才来的。”陌白淡淡道,“若是二殿下不愿,那我便回去了。”
陌白看着牧长泽,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