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殿下,少爷,我们该回去了。老爷说,出了名次就回府。”
纸鸢在一旁提醒着,陌白对着牧南亭微微鞠躬:“寒王殿下,改日再聚。”
“好。”牧南亭笑着摆了摆手。
不远处的哲羽将事情的经过看的一清二楚。
嫉妒就好像是毒蛇一般,盘踞而上。
将拳头握紧,哲羽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陌白完全从牧南亭的生活之中抹去。
“陌白......”
她口中喃喃念叨着陌白的名字,眼底是一闪而过的恨意。
......
公爵府。
府门前站着一列人,正敲锣打鼓地迎接着陌白的归来。
跟让陌白觉得无奈的是,当她出现在公爵府门前之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紧接着鞭炮声响了起来。
陌白心中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的消息这么灵通,直接将她的行踪出卖了。
摇了摇头,陌白往前走了几步,陌连城和陌家的各位长老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父亲,长老,你们这是......”
陌白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陌连城就上前,一把握住了陌白的手。
他语气激动,看着陌白:“陌白,我就知道,你是公爵府的骄傲!”
陌白的双手被陌连城死死抓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无奈之下,她只得假笑着对陌连城开口道:“父亲,为公爵府争光,是我理应该做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陌连城的眼角就像是有泪水一般,弄得陌白觉得自己的脊背一阵发毛。
“陌白啊,果然,我们没有看错你。”
大长老上前一步,对着陌白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陌白被众人包围,有些手足无措。
而陌雪儿和陌月儿两人,只是在一边远远看着。
看着陌白众星捧月的样子,她们别过了脸。
这次陌白去参加比试,虽然指名道姓要她们两个陪着,但事实上到了地,陌白连马车都没让他们两个下来。
她们就在五台山的山脚下等了许久,本以为陌白这个三脚猫不用多久就该输了,谁知等到的竟然是陌白获得了头名的消息。
这样的消息对于陌雪儿和陌月儿两人来说,打击有些太大了。
在回府的路上,她们就已经能够想象得到,陌白回了公爵府之后,会获得怎样的待遇了。
无论她们再怎么嫉妒,陌白获得了头名,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鉴于此,她们也无可奈何。
郑离燕本就失势,陌白在公爵府只怕是更要横行霸道了。
“父亲,真的不必这样感谢我。”
陌白总算是挣脱了陌连城的“魔爪”,连忙对着陌连城开口道。
陌连城也意识到此刻的行为或许有些过激了,看着陌白,他嘴角上扬:“好好好,我知道了。今日是个好日子,该好好庆祝一番。”
陌白倒也不客气,当着陌连城的面就点了许多样大菜。
以往从来吃不到的山珍海味,此刻的陌白全都点了一遍。
陌连城心情好,面对陌白提出的要求,全都满口应了下来。
“没问题,只要是你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能给你摘下来。”
陌连城拍着胸脯,对着陌白保证。
听着陌连城的这番承诺,陌白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吐槽,这老头瞎说话的本事可真是一等一的厉害,即便是她这个现代人可都不敢做出这样的承诺。
但陌连城的态度倒是让陌白明白,接下来的这段时日,她的日子大概过的会很舒坦。
不过,能够获得头名,本就是让她开心的一件事。
至于公爵府给的奖赏,她并不在乎。
陌连城心情大好,在家中宴会之上,赏给了陌白不少银子。
陌白赢得了比试的头名,一时之间,陌白的名号在城中流传开来。
人人都说,公爵府家的少爷仿佛脱胎换骨,完全换了个人一般。
陌白对于自己的名讳在街头流传倒是不介意,只是那流言越传越是变了个样子,最后竟然传处了陌白有三只手的传言。听到这些留言,陌白真是哭笑不得。
纸鸢听到这传闻之后,还来安慰陌白,说最起码,陌白这下载在城中算是出了名。
陌白无奈道:“这样的名气,给你你要不要。”
得了头名,陌白想要好好感谢牧南亭一番。
毕竟没有当初牧南亭的相助,她也无法得到头名。
陌连城给了银子,她便想着要请牧南亭去天香楼好好吃一顿。
这么想着,陌白给牧南亭写了一封信。
信上邀请他去天香楼用膳。
只是写到最后,陌白想到了哲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写下去。
若是牧南亭带了哲羽前来,她会不会感到生气呢?
仔细想了想,陌白还是不愿哲羽前来。
于是在信的末尾,陌白特地写明,只要牧南亭一人前来。
收到信的牧南亭嘴角微微上扬。
虽然他担心哲羽的身体,但许久没有和陌白见面,总还是希望和陌白有些能够独处的时光。
“刑管家!”
牧南亭将信收好,随后拿出纸笔,开始在纸上龙飞凤舞。
被牧南亭叫来的刑管家不明所以地看着牧南亭:“寒王殿下有何吩咐?”
还从未见过牧南亭这么激动地找他来呢。
牧南亭将信写好,交到了刑管家的手中。
“这封信,送到陌公子手上。”
两人约定好了明日见面,陌白看着牧南亭的回信,心中一片暖意。
翌日的天香楼前,陌白看着缓缓朝她走来的牧南亭,用力挥手。
两人许久没有一道单独吃饭,弄得陌白对于牧南亭的到来,都有一些不适应了。
“怎么了?”
牧南亭看着陌白,嘴角含笑。
“没什么。”陌白摇了摇头。
其实,方才她在想的是,要是日日都能够这样就好了。
“怎么今日忽然想要叫本王来天香楼了?”
牧南亭端坐在陌白的对面,语气之中满是玩味。
陌白嗔怪道:“昨日我不是都在书信之中写清楚了吗?想来寒王殿下日理万机,定是没有仔细看我的书信。我看啊,约定在今日,也不过是随意之举吧?”
面对陌白阴阳怪气的举动,牧南亭忍不住笑道:“好了,本王自然知道,不过是想要逗逗你。”
但是陌白可没有放弃继续“调戏”牧南亭:“寒王殿下说归说,做肯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才不信呢。”
“若是本王真是骗你,就不会约在今日与你见面了。”牧南亭拿起桌上的茶壶,为陌白斟茶,“今日皇兄召见本王,但本王推脱到了明日?”
“为何推脱?”陌白毫不客气地接过那茶杯抿了一口。
牧南亭将手指抵在下巴之上:“自然是为了见你。”
陌白的脸“噌”地一下就红了。
方才入口的茶水呛进了喉咙,让她咳嗽连连。
“寒王殿下莫要逗我。”陌白用衣袖擦去唇边的茶渍,对着牧南亭正色道,“我......我可不会因为寒王殿下的话,就随意相信。”
牧南亭不言语,而是一直在用玩味的眼神看着陌白。
菜肴端了上来,陌白赶忙将筷子放在了牧南亭的面前:“寒王殿下,你别光看着,吃饭啊。”
“好。”牧南亭端起了酒杯,对着陌白正色道:“那就恭喜小白,在这次的比试之中获得了头名。”
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杯酒下肚,陌白隐约觉得自己在牧南亭的夸奖生之中变得有些飘飘然了。
两人正在畅谈关于玄功的事情,耳尖的陌白却听见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我告诉你,这东西今日你必须给我!你知道小爷是哪儿的人吗?公爵府的!你若是不答应,陌家的少爷会打死你的!”
陌白眉心微蹙,放下酒杯,看向酒楼的外边。
一个身穿灰色衣裳的男子,此刻正站在一个摊贩的面前,大声斥责着。
那摊主是一个老妇人,被这男子咄咄逼人的模样惊着了,吓得连连后退。
“她是如何教训那家丁的?”
哲羽看向牧南亭,眼神之中有一丝奇特的光芒。
牧南亭虽然觉得哲羽的这番话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回答:“她将那家丁揍了一顿,不少人都瞧见了。”
“怎么这样。”哲羽故作惋惜,“陌公子未免太过莽撞了,仔细别要了那家丁的性命。”
牧南亭拍了拍哲羽的手背:“师父放心好了,小白是有分寸的,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哲羽在心中冷笑一声。
陌白做不出来,可是她能做得出来。
这不就是一个极好地栽赃陷害陌白的机会么?
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寒光,哲羽心中有了一个计划。
一个绝妙的,陷害陌白的好计划。
.......
入夜。
哲羽身着一身黑衣,窜上了寒王府的房顶。
在寒王府上生活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她早就已经对于寒王府的防守了如指掌。
在房檐上轻松地行走,路过牧南亭的房门之时,哲羽还确认了一番牧南亭是否真的睡着了。
在确认之后,她悄悄融入了月色之中。
对于公爵府,哲羽还是有些印象的。
借着夜色溜进了公爵府,并且避开侦察,哲羽很快找到了那受伤的家丁所在的院子。
陌白下手虽重,但是却也只打在肉多的地方。大夫瞧过之后开了些药,瞧着这人并无大碍,便离开了。
只留下这家丁一人在房中因为翻身不便而哼哼。
哲羽悄悄溜进了这家丁的房内。
从口袋之中拿出一个纸包,哲羽将里头的药粉倒进了一个小小的茶杯之中。
随后,她迅速拿起那茶杯,将茶水灌进了那家丁的嘴里。
“呜......呜......”
那家丁挣扎着,想要从哲羽的手中逃开。
但哲羽伸手点了他的穴道,他挣扎不过几秒,随后便僵硬地躺在床上,听凭哲羽的摆布。
让这家丁完整地喝完了一整杯茶,哲羽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了茶杯。
此次她带来的毒药,是一种可以让人经脉俱损的春寒翘。
这毒药有一特点,即用了这毒,人看起来很像是因为受了内伤而死。
这样一来,这人的死便能够顺理成章嫁祸到陌白的身上。
就算是官府里的提刑官,也验不出这尸首有什么异样。
毕竟,这可是她潜心多年钻研出来的毒药。
思及此,哲羽冷笑了一声,随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