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鱼栎二十年来最为后悔的决定。
那日看着林长天有些“呆傻”,鱼栎便用几块巧克力的价格收买了他,意欲驱使他护卫自己回到周氏驻地。
可任鱼栎百般算计,也未曾料到以游猎林氏补给而作为生存的林长天竟是个路痴???
“路痴怎么了,林长天不满的看了眼鱼栎,“记住他们的必经之路不就行了,我也不会乱跑,这么专一多好啊。”鱼栎似乎明白为什么他没有被抓住了,一来是这条运输线并不是很重要,二来林氏根本料不到袭击的凶手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高明,在做案后有着详细的逃脱隐匿路线,这样来讲,林氏的扩散性搜寻自然是无用了。
“不回答人的话是很不礼貌的哎,林长天对着鱼栎絮叨起来,“我很多次就是因为发呆没回余百里的话才会被他揍的。”鱼栎看向认真的林长天一脸黑线:“相信我,那个人揍你绝对不是因为这些。”林长天鄙夷的瞟了眼鱼栎:“你一介女流之辈,哪懂我与他之间的君子情谊呢?”
此时的北域,余百里正望着寂北的方向出神,看着他这副模样,胖子叹了口气:“老大您是在长天吧,如今我们都掌控整个北域之南了,还是没打听到林哥的消息啊,也不知他是不是出事了。”余百里咂巴着嘴:“这点你放心,傻人有傻福的,只不过,”“怎么啦?”“你别说,揍林长天还蛮让人上瘾的,这好久不干吧,手怪痒痒的。”余百里看着胖子不怀好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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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去哪里啊?”林长天抹了把脸上的汗水问道。高强度行进了一个上午的鱼栎倒仍是面不红心不跳,她瞟了眼林长天说道:“当然是护送我回周氏了,前面马上就没有林子可以绕了,到时恐怕得跟林氏的人员正面接触了。”林长天拍了拍胸脯:“吃人巧克力,替人办大事,我肯定会保护好你的。”鱼栎的脸上勾起一抹弧度,有些自嘲的说道:“要不是被这镣铐锁住,哪里会让人保护呢,还是个路痴。”林长天咧了咧嘴,他不想跟鱼栎争论这种事情,半蹲下来看着那双完美无瑕的玉足上坚实的电子镣铐。鱼栎打了个哈欠,有些好奇:“你这山里的野人还懂科技物品呢?”林长天拍了拍手,站起来说道:“这镣铐好办,从中间断开,两边就会自动解锁。”鱼栎撇了撇嘴:“您真聪明,这明摆的事您都看出来呐?关键这是铬金,无比坚硬,一下砍不断的话,电的可不是您。”林长天平静的抽出了长刀,吓得鱼栎赶忙跳开:“都破成那样了怎么砍的开,你别胡啊。”
林长天也不理她,一手将鱼栎硬拽了过来,刀间凝气,斩铁如泥。
“好了,你自由了。”他收回长刀默默的说道。这回倒轮到鱼栎惊讶了,她看见了林长天刀上的异常,不过鱼栎是个聪明人,她从来不会去过问别人赖以生存的资本,只是对林长天表示了感谢,便接着向前走去。林长天赶忙跟上,又恢复成了气喘吁吁的样子,一时间让人分不清那个才是真实的他。
夜色渐暗,“运气不错,这边只剩了一道关卡,只要蒙混过去,接下来便畅通无阻了。”鱼栎松了口气,林长天倒是皱紧了眉:“如果这道关卡之后就不归林氏管了,那这也太古怪了。”“怎么了?”林长天探出脑袋仔细看了几眼:“按照这样的逻辑,那这里的守卫未免太少了点,所以他们要么是在蹲守什么,要么就是周氏的前沿布防已经让破开了一道口子,林氏的势力范围变得更大,这里不再是最后的关口了。”鱼栎摇了摇头:“你并不理解周氏,他们所拥有的真正实力足以跟林氏平分秋色。”“你不是来自周氏吗?怎么成了“他们”?”林长天有些好奇,鱼栎翻了个白眼:“本姑娘这么肤白貌美,能是这偏安一隅的周家之人?只是没人愿意看到林氏称霸中土之北罢了,毕竟那样强大且冷酷的敌人将会成为每个中土势力的梦魇。”林长天点了点头,对鱼栎所说的冷酷极为赞同。
“等等吧,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如果黎明前还没办法的话,那就只能硬闯了。”鱼栎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林长天也不理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关卡前方不远处伴随黑夜缓缓潜行的一小撮人,咧开了嘴:“你要的机会来了,下面多半会打起来,得添把火,帮他们热热气氛。”鱼栎有些疑惑,她压根看不到黑夜里有什么动静,也不知林长天这句话哪来的根据。
“记得我一说完就赶紧跑,林长天长吸了一口气,跳起来大声喊道:“关外的兄弟们,时间到了,冲啊!”
下方关口的守卫迅速火力覆盖了二人刚刚在的地方,不过马上潜行中的黑衣人也发起了进攻。
想象中势均力敌的对局并没有出现,这更像是一场压倒性的猎杀。如同鬼魅般的身形整齐划一的收割着守卫们的生命,在黑夜这片得天独厚的战场上,散漫的关卡士兵碰见了最为恐怖的“鬼祟”。
不多时,局势便已到了尾声,割掉最后一人脖颈的黑衣首领看着林长天藏身的方位笑道:“兄弟,林氏的杂碎都被我们收拾了,你是不也应该露面了啊。”
林长天只得将长刀举过头顶,缓缓走了下去。
“一男一女,就想闯林氏的关卡,胆子挺大哈,你是怎么看到我们的?”林长天表现得满脸无辜:“我也不知道啊,是听那位小姐吩咐的。”说罢指了指鱼栎藏身的地方,鱼栎恨的牙根痒痒,但还是满脸堆笑的走了出来,冲着黑衣首领说道:“周氏之人,以您的级别应该知道禹吧。”
黑衣首领摘下了面罩,憋着笑说道:“不能说毫不相干吧,但我也应该算是高层之一。”鱼栎先是诧异,然后满脸欣喜,蹦跳了起来:“二叔你怎么来啦,侄女差点以为见不到您了。”
鱼庆敲了敲鱼栎的小脑袋,宠溺的说道:“二叔这不是听闻你失了手嘛,现在没事啦,我来了,天塌下来也无妨,对了,这位小友是?”鱼栎撇了撇嘴:“我拿几块巧克力雇来的,就是个木头。”
林长天摸了摸头,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看起来憨厚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