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小姐应该是极喜欢的,夫人的那房子南洋再无第二栋了。”肖骁说道。
已故的厉太太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艺术家,她一手打造出的生活居所,也只能用艺术两个字来形容。
男人勾唇,露出一个极浅极淡的笑容,一闪即逝,随即沉沉地说道:“今晚就搬到隔壁去,顺便让李嫂去照顾清欢。”
由于搬了新家,父女两都有些兴奋,感觉有了房子才有了安定感。
木夙这种住在山旮旯里的直男看着房子也暗搓搓地流着口水,有些愁眉苦脸地坐在花园里挣扎。这一次来南洋简直是刷新了他的三观,族中长辈的教导一直都是,外面人心浮躁,真正隐世家族的传人得戒骄戒躁,修身养性。
可在浮华都市里,也是可以修身养性的。木夙又想到如今浮沉政界的木拓,他们选的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外界变化这么大,他也不知道自己选的路是不是正确的。
到了傍晚,李嫂便拎着行李找了过来,看着清欢就双眼湿润,欢喜地说道:“夫人要是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您怎么过来了?”清欢也有些无措,知道她一直住在翡翠山庄。
李嫂早些年便一直跟在霍家老太太身边,后来最疼爱的大女儿出嫁,老太太便让她也跟到了南洋,算是照顾了三代的人。
“大少爷说你有了身孕,我不放心,跟过来照顾着,虽然云家二爷是你父亲,但是家里没有会照顾人的女人不行。”李嫂和蔼地笑道,“我们家儿子,孙子,还有大少爷都是我从小带起来的,女人怀孕可是天大的事情,有很多忌讳的。”
清欢被她这么一说,也有些紧张,不自觉得就有了几分的依赖,让李嫂住了进来。
等到了晚饭的时间,厉公馆的药膳雷打不动地送过来,饭后散步在后面的花园里偶遇厉沉暮,再得知厉沉暮住在后面的房子里,顿时便无言以对了。
好在这男人把握尺寸极为的精准,每天偶遇次数也不会多,不过多出现在她面前,惹来她的不快,只是其他的衣食住行几乎就是密不透风地掌控,不仅如此,就连云霁跟木夙都渐渐被他这种温和却极为犀利的手段收买,差点就要转投阵营了。
云霁与云家的遗产侵吞案开庭前夕,房子里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正是暖春的傍晚时分,斯文俊雅的男人带着一把黑伞,信步从文化区走过来,驻足在屋前极美的花树下,犹如最平常的友人拜访一样,扣响了门扉。
由于房子被原主人打造成一个半开放式的艺术空间,门一直没有关,清欢出来时,便看向夕阳下逆光而立的男人,个子极高,穿着熨烫的极为笔直的西装,手里拿着一把黑伞,还有一盒包装极为精美的伴手礼。
斯文俊雅的男人将伴手礼放在屋前的木质小桌上,双眼深邃如海,露出一个礼貌且温润的笑容:“初次见面,我是木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