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店长和助理带着阿檀试穿婚纱的美照心满意足地回去了,想将这件婚纱作为他们年度的大师作品,在新一版的珠宝手册上重点展出。
作为报酬,店长给出他权限之内的九折贵宾折扣卡,阿檀想了想还是点头了,主要是店里的东西都是大多都是独一无二的高订,风格又是她喜欢的,九折很划算,只是作为内部的会员珠宝册宣传用,阿檀就当自己做了一回模特。
送走了店长,阿檀将婚纱挂了起来,然后看着衣橱里的纯白婚纱,傻傻地乐了起来。
晚上祁牧将梁宽出的那些馊主意说了出来,问阿檀的意见。
“要不我们去海岛办婚礼吧,请一些重要的朋友和家人,这样子就不用帝都、滨海或者度假村都办了。”阿檀穿着真丝的睡裙,趴在床上,托着下巴说道。
阿檀想到的是邓家也在帝都,婚礼请不请邓家都是麻烦事。
不请的话,说出去难听,在家门口办婚礼,结果连亲爹都不请,请的话更麻烦,邓家人一直将祁牧当冤大头,没一点亲情,他们之前栽了那么大的跟头,还不知道要在婚礼上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想想就闹心。
“海岛婚礼?”祁牧想到了梁宽提议的比基尼。
阿檀翻出一些明星的海岛婚礼,又找了一些游记上,一些新人的海岛婚礼,给祁牧看,笑盈盈地说道:“现在很多人都喜欢旅行结婚,海岛婚礼我们只要找婚礼策划公司,基本不需要我们操心的,亲友的机票有旅行团,餐饮住宿有酒店,这样子你就不用太累了。”
祁牧看了看一些婚礼的游记和美照,意识到是很正经的婚礼,顿时露出笑容,点头说道:“主要是你喜欢就好。唯一的问题是,我很多战友是没办法出国的。”
阿檀看的都是巴厘岛和马代、塞班岛之类的,闻言顿时愣了一下,是哦,祁牧的那些战友怎么办?
“要不婚礼前,我带你去一趟军区看看,带一些喜糖,算是宴请过了?”祁牧想了想说道。
到底是离开多年的地方,当年是一点眷念都没有,这才决然离开的。请不请的都只是一个形式。
“婚礼上要是请了霍家人,你再请军区的人,会不会有些不太好?”阿檀想到的是另一个问题,很多话题毕竟敏感。
祁牧点了点头,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小脑袋,说道:“嗯,我回头给战友们寄一份喜糖过去就行了,婚礼原本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无需做的面面俱到。”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那我就按照我的喜好来了,宴请不到的人,回头一律寄喜糖吧。”阿檀甜甜地笑道。
达成共识以后,阿檀就看各种海岛婚礼的相关信息,与其操心婚礼的事情,不如全包给婚礼策划公司去。
阿檀将自己想办海岛婚礼的事情在群里说了,得到了大家的热烈支持,梁宽负责帮忙找婚礼策划公司,舞阳帮忙找旅行团,阿檀则自己找婚纱摄影,到最后订了一家朋友介绍的公司,摄影师是纪凛冬给推荐的,而且给的是友情价,就是对方是法国的摄影师,英文不太好,阿檀又不会说法语,交流起来有些磕磕碰碰。
不过阿檀看了纪凛冬跟温楚的婚纱照之后,立马就折服了,交流不是问题,拍的好看是硬道理。
纪凛冬跟温楚的婚纱照之前就流传了出去,大家感慨两人的神仙爱情,倒是没人想到摄影师拍的好看,也有人试图追问摄影师,结果才知道对方是摄影大师,基本不接拍婚纱照。
阿檀了解了一下对方获奖的那些摄影大片,顿时紧张了起来,好像欠了纪先生一个人情,不过婚纱照也是一辈子就拍一次的,就算以后二十年,三十年再拍,也不是当年的味道。
拍照这种事情算是一种时间的记录吧。
最后交流的结果是摄影师凯文来国内旅行参观,然后帮他们两拍几组婚纱照。
因婚礼安排的是出国的海岛婚礼,所以婚纱照上阿檀想在国内取景拍,不想来回折腾。
一周后,凯文就飞到了帝都。
阿檀这边,就安排了梁宽全程接待,顺便当导游,第一天全程带凯文吃喝玩乐,然后晚上回香榭园吃饭。
“tan,这座城市真是不可思议,你也不可思议,比我想象中的东方女性还要美。你们东方的女孩子很特别。”凯文四十不到,深邃的蓝眼睛,高鼻梁,白皮肤,一脸的络腮胡子让他有种不修边幅的艺术家的气息。
凯文冲着阿檀竖起大拇指,笑容满面。
阿檀微笑,知道想拥有法国人的热情实在是不容易,法国人骨子里有种冷漠的优雅和傲慢,很是迷人。
“凯文先生,谢谢你能过来,这段时间有什么需求直接找梁宽,就当来中国旅游。”阿檀笑道。
“梁宽很不错,我们已经成了哥们。”大胡子凯文不住地点头笑道。
被表扬的梁宽嘿嘿地笑道,老子从小就跟一群兄弟们斗智斗勇,对付你一个直肠子的老外还不容易?
阿檀问了凯文今儿都去哪里玩了,凯文就英文、法文混着说,说的眉飞色舞,然后拿出自己拍了一下午的照片,以及买了一堆的特产纪念品。
阿檀见他是果然玩嗨了,顿时就放心了。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凯文给纪凛冬拍婚纱照的事情,阿檀这才了解到纪凛冬是在法国拍的婚纱照,凯文是第一次来中国,这什么戏曲、民间艺术、宫殿博物馆、灿烂的文化看的凯文惊叹不已,一直懊恼怎么没早点来。
等到吃晚饭,为了表示重视,祁牧自然是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这大胡子吃着吃着就不停地哇哇叫,然后梁宽就负责给他翻译以及吹牛。
吹的凯文一愣一愣的,然后听说这是帝都第一的美食餐厅,顿时看向祁牧的目光都闪着钦佩的火光。
凯文的舌头是最挑剔的,尤其法国人在吃的上面很是讲究,吃了香榭园的这一顿晚饭,立马对改观了。这国家神奇的地方很多,难怪纪先生那样优秀的人都要定居这里。
第二天,凯文就投入了工作,带着助手和摄影设备、化妆师、服装师过来给两人拍婚纱照。
室内和室外都拍了好些组,整整拍了三天,几乎拍了几千张照片,拍到后来,阿檀毫无求生欲,觉得以后再也不要拍婚纱照了,反倒是祁牧体力好,全程面瘫脸毫无压力。
魔鬼一般的拍摄之后,就是挑图、修图了,阿檀每一张都想留着,然后又让凯文自由发挥,自己挑图修,凯文反而很高兴,然后随心所欲地按照自己拍的照片精修了。
修图是比较精细的活儿,要修半个月以上,凯文在帝都呆了六天,天天在香榭园吃,最后才念念不舍地飞回了巴黎。凯文回去之后,对这次的旅行给了很高的评价,然后阿檀等人就发现,来香榭园订餐的外国人渐渐多了起来,很多人订不到餐,就过来拍拍照片。
香榭园的名气在一点点地扩大。
拍完婚纱照,阿檀在家里休息了两天才缓过神来,而久未露面的霍衍也终于抽空来了四合院一趟。
霍衍是傍晚的时候来的,提前给祁牧打了电话,意思就是过来蹭饭,祁牧也就没去香榭园,正好阿檀这两天也一直待在家里,他一个人去香榭园也只是上午去,下午就回。
霍衍来的时候,照例是搬了一车的吃的喝的东西。
“祁哥,车里带了好多吃的东西,你帮我搬一下。”霍衍穿着t恤长裤,数月未见,皮肤晒黑了一点,但是依旧帅气俊朗。
阿檀看着两个男人搬进来的东西,张大了嘴巴,现在这四合院就跟救济站似的,谁来都带一车的东西。来这七八天,阿檀就没出去买过吃的。
“霍衍,你怎么又带这么多东西来,这段时间都在忙什么?也没见你吱声?”阿檀揉着怀里的抱枕,问道。
“我奶,我妈非要我带,生怕你们吃不好穿不暖似的,我跟她们说了,现在祁牧是有钱人,老人家就爱瞎操心。”霍衍端起祁牧给他倒的茶,一口饮尽,然后才说着最近在忙什么。
“我最近可忙了我,我可能六月份就要出国公干,在外面呆两年再回来。最近一直在忙着特训。”
“特训?你出国公干?你要做霍叔叔的接班人?”阿檀愣了一下,印象里,霍衍就是个浪荡子,霍家人宠着他,也没逼着他走他爸的路子,霍衍这些年可是帝都城里的头号纨绔。
突然几个月不见,这人就改邪归正了?
“去哪个国家,居然还要特训,那里不太平?你奶奶,你爸妈同意吗?”祁牧瞬间就听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霍衍点了点头,神色也正了几分,说道:“我爸上个月去体检,身体免疫功能有所下降,一动怒就胸闷,医生说常年劳累所致。我反正暂时也没谈恋爱,索性就出去历练两年,回来慢慢接我爸的班子。
去的国家,不太平,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特训。家里人同意的。”
霍衍轻描淡写地说家里人同意,事实上他做这个决定,霍家险些要闹翻了,最后他一意孤行,还是老太太点了头,其他人这才被按住了。
长房的这根独苗就这样放到了战乱国历练去了。
祁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
“也没啥,我就是去当个外交官,当地有驻军,我自己好歹也是在军区特训过几年的人,保命的本事多着呢。”霍衍满不在乎地笑道。
“你们什么时候婚礼,我6月8号就要走了,希望能赶得上你们结婚。”
“婚期订在了6月1号,来得及的。”阿檀笑道,倒是有些佩服霍衍了,霍家人她也算是看出来了,都不是恋权势的人,所以将霍衍养成了肆意张扬的纨绔,如今霍衍自己选了这一条最艰难的路,很是难得。
“那就好。”
祁牧给他又倒了一杯茶,沉稳地说道:“你最近在谁那里特训,一般来说,只要不发生战争,危险系数还是不大的,你遇事多想想家里人,不意气用事就行。”
既然是已经决定的事情,祁牧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凭着霍家的背景,加上谢惊蛰如今的权势,就算霍衍去战乱国,那边对霍衍的保护措施也做的很好,怕就怕这小子自己遇事往上冲。
“还能是谁,当然是谢惊蛰的手下,他自己还抽出了2天时间特意来训练我。”霍衍说起来都是一把泪。
“你们说的这些,我家里人都说了百千遍了,我心里都明白的。看在我要走的份上,今晚我能点菜吗?”霍衍可怜兮兮地看着祁牧。
“嗯,可以。”祁牧微笑。
“耶,以下是菜单,请接好。”霍衍欢呼了一声,然后开始报菜名。
祁牧知道霍衍的口味,这小子每次点菜都那样七八道菜来回点,他基本都备下了,做了大半,等会直接再爆炒几个菜就可以吃了,也就点了点头,然后让他坐下休息,自己去厨房做饭了。
祁牧去做饭,霍衍就问阿檀婚礼筹备的情况,给她出主意。
“婚礼的日子不错,以后每年人家过儿童节,你们过结婚纪念日,不错不错。”
“你们选的这家酒店也不错,超五星,酒店内有私人沙滩,还有私人游泳池,我喜欢。”
“婚礼策划出来了吗?旅行团的地接、车辆安排怎么样了?中文导游有吗?”霍衍问道。
“都有。”阿檀笑道。
“我爸说要给祁牧主婚,你都不知道,我爸提到祁牧结婚的事情,还偷偷抹眼泪呢。他可能一直觉得祁牧会打一辈子光棍。”霍衍拍着大腿问道,“你们是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啊,我爸能主婚的吧?”
“能。”阿檀果断地点头,微笑,霍家大佬,放出去都是震惊政坛的人,霍政谚要给他们主婚,求都求不来的事情,必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