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隐、月疾风以及皇帝三人分坐于密室之中,皇帝已经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而陈隐一直想找机会跟月疾风独处,但目前还难以如愿。
不过因为皇帝从头到底没提天云舒和银涛他们的事,陈隐也就不那么着急,只是听着皇帝说话,他心中不时会涌出一股愤慨与怒气。
但他知道不能表露,只得尽力掩压着自己的情绪,不让其显露出来。
“冬蝉,想必你们都知道是做什么的,”皇帝对二人说道,“朕给你们一个时辰,在正午之前,将京城中的冬蝉一网打尽。”
月疾风一怔,恭恭敬敬地回道:“不瞒皇上,冬蝉的人几乎全部隐姓埋名,藏于市井、朝廷之中,莫说一个时辰,就算皇上给我等一月、两月,恐也难做到'一网打尽'之说。”
“你所言朕当然明白,”皇帝面无神色地看了眼月疾风,说道,“朕之后就会给你们冬蝉之人的姓名、职位、样貌以及所在之处,你们于侍卫司一道去,所以一个时辰足矣。”
“可皇上为何不让天云舒和侍卫司去,这样效率应会更高,”月疾风拱手问道,“我等
陈隐虽然一直默不作声,但却认认真真地听着。当月疾风说出这话时,陈隐整个人都提起了精神,他很想知道皇帝会有何说辞。
不过正值此刻,密室中忽然是亮堂了起来,凭空骤然现出了一个光球,不一会儿,贾斯和那假皇帝都出现在了密室里。
“皇……皇帝!?”贾斯身旁的'宫女'直接是吓得跌坐在地,根本没有心思去注意密室中还有其他什么人。
皇帝只看了眼她,挥了挥手,让贾斯扶她起来坐下。
他自己则继续回答月疾风之前的问题。
“天云舒此刻正受旭峰晨辉的密令,若是她们有所异动,那么旭峰晨辉便会知晓,”皇帝不慌不忙地回道,“而自言鹰死后,晨辉便有意边缘化侍卫司,让他们极少参与到自己的计划之中,也正因此,晨辉分派着不关痛痒的事情给侍卫司做,出于自信与不屑,他只让一人监控侍卫司,正是刚到的这位宫女打扮的姑娘,月掌门的这位爱徒与她有过几次照面,自然知道个中原委。”
皇帝并未继续在这位“新客人”的身上多做解释,而是看着月疾风和陈隐:“所以,你们加上侍卫司再好不过。”
“但是在下也同样是被三皇子的冬蝉监视着。”陈隐第一次开口说道。
“你是一个人,而朕只要让另一个人跟着你们,如此,你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皇帝说完,摆摆手手,“你们二人先退下,到上面的地牢等着。”
这是陈隐梦寐以求的机会,他并未多问皇帝所指的‘另一个人’是谁,便先应下了。而月疾风也明白皇帝已是决意,两人都没再说什么,退出了密室。
二人离开后,皇帝转而看向那个宫女。
对方的神色依旧是又惊又恐。
“你不必害怕,如你所见,朕不是什么鬼怪,朕也知道你不是什么鬼怪,只是有很特别的衍力,”皇帝说道,“朕暂时不会追究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只要你为朕做一件事……”
“狗…狗皇帝…”女子的声音在发抖,“我唯一…唯一未做之事就是没杀了你…”
女子心里虽然害怕,但却还是抵不住更甚的愤怒。
皇帝一愣,转而笑了起来:“好大的怨气,朕实在好奇,我这儿子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你们,并把你们这群人聚集在一起的组成‘冬蝉’的,但现在时间紧迫,朕并不能详听你的过往,不过就朕所想,再大也不过是关乎性命之事,你想要的不过也是朕的性命——”
“对!”女子毫不留情地打断皇帝的话。
“但朕可以告知你,你将无命收朕的性命。”
“哼……”女子的恐惧转而成了愤怒,“狗皇帝,要杀要剐随你,莫要多言其它,让我恶心!”
“别慌,朕说你无命,并非是朕要收你性命,而是朕那三儿旭峰晨辉要收了你性命。”
“狗皇帝,少说这些挑拨之言。”
“挑拨,是吗?就朕所知的情况而言,不仅侍卫司没有接触到旭峰晨辉的核心,御前阁同样也受了此待遇,在这一点上,侍卫司、御前阁两方,与天云舒及这位姑娘的‘冬蝉’正好相反,”皇帝并未因女子的不敬而恼怒,反而是极具耐心地说,“因为其用得上‘冬蝉’和天云舒,这两方可谓是晨辉重返京城的必须,而也正因为如此,凡是通过手段与阴谋所成的权力,要让其牢靠,必定少不了最后的大清洗,你现在越接近他的核心,那么之后死的便是越早,反之侍卫司和御前阁眼下看来是不得晨辉之心,实际上它们才是我这儿子打算日后留于己用之物,而非‘冬蝉’或天云舒。”
女子仍旧嘴硬:“纵然是被利用,只要能够杀了你,我也无怨无悔!”
“可问题在于,你之前杀不了朕,现在也杀不了朕,之后更是会在杀朕前就丢掉自己的命,”皇帝没给女子说话的机会,紧接着说道,“朕不动手杀你,只要朕暂不露面,让晨辉回京后以为政权已稳,届时不论是天云舒还是冬蝉,皆会被其亲手洗去,不仅是你死,整个冬蝉也不会再有活人存世。”
女子转眼看向贾斯,两人多少也算在“共事”过,皇帝言辞所涉及的正是与他们二人有关。
“见言鹰尸体时,老夫曾与你说过殊途同归,就是如此。”
“你若照着朕所言,冬蝉会消失,而朕不会杀你,留你一命,这之后你还可再做打算。”
“可笑……”女子实际已经有所动摇。
“朕现在也能杀你,若想取你性命不在早晚,只是对你而言,可多些“圆梦”的时间与机会,”皇帝轻描淡写地说,“贾斯曾经交给你,让你予旭峰晨辉的信,你可还放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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