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涛借用‘医馆’内的纸笔,很快就将信给写好并从头到尾检视了一遍。言情首发
但他没有立马装入信封,而是交给到了陈隐手上。
“你将田姑娘和你师公的事情也写上一封,”银涛说,“毕竟外派之人莫说是要使用裂点,就是想要去往后山都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陈隐虽然觉着就算写了信,也没多大的用处,但还是接过笔来将事情给一一述上。
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有难度,却是不知道这件事,就算是月疾风亲口说,上官若心也根本不会同意。
陈隐写完后,两人将信合进一个信封中,连银子一并交予秦医师。
老医师也不含糊,接过信和银两就出了门。
待屋内只他们三人,瑛璃才总算能把一直憋着的话吐了出来。
“你们刚才听到了吗,”瑛璃瞪着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神情中竟有些兴奋,“那游匪中带头的人居然也叫陈隐。”
想比之,银涛却更多是忧心:“我看他们说的并不是同名同姓之人,而就是陈师弟你。”
“怎么可能,我一直都——”
“他哪会有这闲工夫去搞那些,再说银师兄我们都清楚,以他什么都不想去沾惹的性格,怎么会去带头造反,”瑛璃抢在陈隐前替他说话道,“况且还尽是些烧杀掳掠丧尽天良之事。”
“师弟当然不会去做那种事,”银涛不急不缓地解释说,“但防不住有人会以他的名号去这么做。”
他继续说道:“中原江湖中能提的上‘有些名号的陈隐’,我能想到的只有你,而且你的名声多是‘同朝廷对着干’有关,所以这正是被那些人利用的一点,可以帮他们招纳进许许多多一直埋怨、仇恨朝廷的人。”
瑛璃觉着是听明白了银涛的意思,一拍陈隐胸口,说:“这不就是找我师弟当这个冤大头嘛,脏水什么的全往你身上倒。”
“倒不是说他们想要将陈师弟抹黑,”银涛压低声音,说,“只怕是想要借你的名号造反,或是当个什么土皇帝。”
陈隐没有搭话,他脑子里使劲搜索着会是什么人在做这种事。
可就连八竿子打不着的北远城里的人他都想了个遍,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我实在是想不出谁会这么做。”陈隐泄气地说。
“不一定是你认识的人,名字这东西,很容易就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去,”银涛说,“尤其是你之前干出那么多事之后直接近乎销声匿迹,那时候只要哪个家伙心稍微大些,都可拿你的名号来为己所用。”
“那怎么办,不可能让他们就这么拿着师弟的名号去干坏事儿啊。”
“我没做之事就是没做,身正不怕影子斜,况且我们现在也没时间去理会他们,”这件事跟陈隐关系最大,不过他也最是看得开,“既然说他们是越来越壮大,那么要不了多久就会引得镇守各城的官兵注意,到时自然会有人收拾,若他们仍旧是肆意妄为,我再去找他们的头头也不迟。”
“你这说得轻巧,怕只怕等到那个时候,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其实陈师弟说的话是对的,说到底,就连秦先生也讲是风传,所以究竟实际情况是怎么回事,我们都不清楚,”银涛很赞成陈隐的看法,“与其为一句风言绞尽脑汁,纠结于他们是何人、在何处、为何如此,倒是正该去处理眼前的事情。”
“看样子,师姐我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行了,我们再此也耽搁了不少时间,”银涛彻底将游匪的话题转移开了,“待秦先生回来,我们就上路,若再离远一些我们倒完全不怕文足羽发现,只是我们也寻不到他们了。”
“那信……”
“放心,只要付了银两,他们一定会帮忙做好的。”
银涛对老医师的信任并非凭空长出来的。
秦医师也不负银涛的信任,很快就空着手返了回来:“好了,村里刁二家接了,他们家的马虽然不快,但至多不过三日,送到定华山不是问题。”
“多谢先生帮忙,我们还有要事要办,便不多留了。”
“行,那我送你们出去,银小兄弟身体要是有哪不对劲,大可回来找我。”
银涛带着陈隐和戚瑛璃拜了礼,谢绝了医师的好意,三人离开医馆。
外面的村民已经是对他们改观了许多,看着他们也不怕了,四目相交时也都是点头笑笑。
“你看,”瑛璃小声跟陈隐说,“这世上的人只看银子,你有银子就是好人,他们就不再防你。”
陈隐有些心不在焉,根本没听瑛璃在说什么。
他此刻一面想着婵玉与师公那边是否会顺利,一面或多或少仍在脑中搜索会是什么人顶着自己的名号招兵买马。
“戚师妹,话不能这么说,”银涛依旧走在前面,瑛璃的话他听得真切,“在这儿乱世,谁知道你一个陌生人是好是坏,尤其是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自然不敢轻易接纳外人。”
瑛璃瘪嘴耸耸肩:“我也只是说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