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灯光下,聂清规略显疲惫的脸出现在季白榆的眼前。
她几乎控制不住地冲过去抱住他,泣不成声:“清规,别离开我……”
聂清规稳住她的身体,拍了拍她的背。
她轻声问:“你做噩梦了吗?”
季白榆点点头,抱住他不肯放手。
“清规,你不会离开我吧?”
聂清规抚摸着她的肩膀说:“乖,躺下睡觉,宝宝需要休息。”
季白榆依言躺下,却不肯闭上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生怕他突然消失在眼前。
聂清规跟着她躺下,环抱着她的身体,说:“别害怕,这只是一场噩梦。”
季白榆捏了捏他皱巴巴的衬衫,不确定地说:“你会带着白菱悦走吗?”
听到白菱悦这个名字,聂清规微微皱起眉头,然后捏了捏她的脸颊说:“你整天都在想什么,我怎么能离开你?”
季白榆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紧张的心情慢慢平复。
她不在乎白菱悦是谁,她只在乎身边的男人。
过了一会儿,她说:“清规,你睡着了吗?”
“怎么了?”聂清规问
犹豫了一下,她说:“如果有一天,如果有一天,有人不允许我们在一起,你会怎么办?”
“谁能做到?”聂清规反问。
“如果,”季白榆平静地问,“如果你面对的是一个你从未想过的强大对手,我们该怎么办?”
聂清规捧起她的脸,眯起眼睛,看着她说:“阿榆,你在想什么?”
季白榆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目光,再次把头埋进怀里,说:“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了。”
聂清规紧紧地抱住她说:“不管是谁,都不可能!”
季白榆眉心有一种细细的担心。
如果这个敌人是世俗道德呢,如果这个敌人是他们的下一代呢?
你会下这么大的赌注吗?
“阿榆,医生怎么说?”林星若和聂清瑶急匆匆地从会议室出来迎接季白榆。
季白榆勉强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让我多注意休息。”
林星若挽着她的胳膊说:“孕妇心情不好不行。别担心聂清规,他自己能行的!”
语气中明显有一点鼓励。
季白榆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抱怨,就笑了:“其实我也没办法。光这孩子就够我折腾了。”
聂清瑶接过她的包,说道:“我帮你拿了包。好了,我们回去让杨妈先给你煮碗汤吧!”
季白榆无奈的说:“我还没那么弱!”
林星若急忙按住她的胳膊,连忙说道:“你想要什么,现在你是最大的。”
两个人左拥右抱保护她出了医院,路过的人都盯着他们,让季白榆有点尴尬。
她刚刚怀孕,要两个人来回保护她。
刚出门,两个小姑娘拿着杂志走过来说:“这个聂清规真帅。要是我男朋友有他一半就好了!”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另一个女生打开杂志说:“你看,又是他的八卦,离那场盛大的订婚派对有多久了……”
“可能是误会吧!”
“杂志上说她未婚妻怀孕了,现在的男人没有好东西……”
季白榆僵在原地,看着旁边两个人关切的眼神,扯出一个笑容:“现在的孩子真早熟……”
“别笑!”林星若生气地说:“笑比哭更糟糕!”
看到周围奇怪的眼睛,聂清瑶把两个人拉进车里,让司机拉下屏幕,然后说,“阿榆,你问过堂哥吗?”
季白榆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我相信他。”
看着她妥协的样子,林星若真的充满了愤怒,握着她的手说:“如果你相信他,你为什么还这样做!”
聂清瑶张开林星若的手,有点生气。
“堂哥和阿榆关系这么好,怎么能因为一个乱七八糟的女人而出轨!”
“什么不可能!”林星若提高嗓门说:“你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吗?她的名字是白菱悦!你没看到她比聂清规大吗?
为什么聂清规的第一个女朋友是谢瞬?因为那个女人有和谢瞬一样的眼睛,而阿榆恰好也有那双眼睛?这些都是有原因的!”
聂清瑶看着苍白的季白榆说:“阿榆,你知道这个吗."
季白榆点点头说:“正是因为我知道,我才相信他。”她
心中根深蒂固的是另一回事.
林星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说:“你知道吗,带着那个女人去了酒店,去了酒吧,你还保护他."
“别说了!”聂清瑶愤怒地说。
林星若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顿了顿才说:“阿榆,我在胡说八道。你知道我从来不会说话……”
“没什么。”季白榆抚着头发说:“清规公司有问题,白菱悦是老相识。也许她能帮忙。”
但是她什么都做不了。
除了给他添麻烦,她还做了什么.
季白榆悲伤的表情让聂清瑶看起来很担心,所以他说:“身体是最重要的,堂哥多难过啊!”
“是的,阿榆,别想太多。就当我的嘴是欠的,把事情变得更糟。别生气好不好?”林星若也说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季白榆嘲笑笑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林星若有些愧疚的下了车,车子再次向前驶去。
聂清瑶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决定问:“我没有问阿若刚才什么时候来的,最后一件海瑟薇的事情……”
季白榆眼睛沉如水,就像一滩看不到底的水,让人看不到一丝情绪波动。
她不动声色地说:“我让爷爷查了DNA,确认不是。”
聂清瑶显然松了一口气,笑道:“我就知道幸运的是它不是。”
“是的……”季白榆发出微弱的音调。
鹊声水榭。
季白榆独自坐在窗前,眼睛直直地落在山路上,这是上山的必经之路。
一旦聂清规回来,她肯定能看到。
“丁……”电话铃响时,她垂下眼睛看那不是熟悉的数字,没有标明号码,但还是抬起手去接。
“白榆,”海瑟薇在电话那头说,“你决定什么时候和我一起离开了吗?”
季白榆嘴上浅浅的弧线,说:“等等,在我决定走之前,别跟别人说我们的关系。”说完没有留恋的挂了电话。
走?不,她不会走的!
”丁."
“阿榆,你让我做的DNA比较出来了,”小伽说:“果然是父女关系。”
季白榆的手在颤抖,手机差点滑落到地上: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