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怎么样?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样做,难道只是为了我自己?我好起来,难道不也是为了这个家?何况,我要突围出来,要克服多少困难和阻力你知道吗?你怎么老是在儿子面前贬低我?”施远腾的怒火变成一连串的发问。
“我想让你怎么样?我赵婷婷能让你对我怎么样?在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们母子俩,有的只是你的所谓事业、野心、前途。我的呢?儿子的呢?”
“哦,我这样说,你是不是感到很不爽?是不是感到很委屈?我委屈的时候谁来理我了?我不爽的时候谁来安慰我一下?如果你不爽,如果你感到委屈,咱们离了算了。”赵婷婷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令施远腾心寒的是,赵婷婷直接提出了离婚。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施远腾怒极。
“我不可理喻?你才不可理喻,你这个负心郎,我嫁给你,为你带来快乐,为你生孩子。现在倒好,你对我和孩子,不管不顾。这样下去有什么意思,离婚,咱们离婚。”赵婷婷吃定了施远腾不敢离婚。其实,赵婷婷从来没有认真走进施远腾的心里,不了解施远腾那颗倔强高傲的心。
“好吧,看来你和儿子跟着我确实受了不少委屈。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你们还会继续受委屈,特别是儿子,总是生活在这样一种氛围中,委屈更大,影响更大。说说吧,你想怎么个离法。”施远腾的倔劲上来了,离就离吧。
“呵呵,我这刚说离,你马上就答应了。看来,你早就有离的打算了,是不是外面找到什么狐狸精了?”这次轮到赵婷婷吃惊了,开始撒泼起来。
“你……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胡搅蛮缠。”对于胡搅蛮缠的赵婷婷,施远腾无言以对。
“我胡搅蛮缠?我不可理喻?哼,我看你根本没有将我们母子俩放在心上。既然说到这份上,既然你也答应了。离就离,儿子归我,你每个月出1500元的抚养费,一直到儿子满18岁。我离开这里,回我父母家,当然,你可以随时来看儿子,但来之前,必须先经过我同意。”赵婷婷看来早已想好了,只是借坡下驴,占个便宜。
“好吧,这些我都同意。不过,我有个请求,请你以后不要再在孩子那里说我的不是。”施远腾彻底没有了脾气,虽然他提出请求,但他不敢奢望赵婷婷不继续在孩子面前贬低他。
就这样,施远腾的第一段婚姻从此结束,他也回复到单身“狗”状态。对专业和工作的投入,成为施远腾生活的全部。慢慢地,施远腾适应了这种看似孤独寂寞的生活。
这个社会,医生是很吃香的职业,但是不是每个医生都会很幸福?那可未必。施远腾就是属于被命运反复戏弄的人。
离婚两年后,一位热心的同事为施远腾介绍了他生命中的第二任妻子江晓晴。江晓晴是一位时装设计师,一位自由职业者。
江晓晴长得极美。从相貌到身材再到气质,都给人一种仙女般的感觉。江晓晴在与施远腾接触的过程中,喜欢上施远腾的朴实和强大的学习能力。虽然江晓晴属于初婚,但她并不在乎施远腾那段曾经的婚史。
对于江晓晴这种类型的外貌,施远腾打心眼里喜欢。施远腾有自己独特的、对美的看法,他从不认可现在那种以瘦为美的审美观,他更喜欢江晓晴这种丰满匀称的身材。当然,江晓晴的美,也令施远腾不可抗拒。
他们俩相处了一段时间,互相都感到满意,便开始商量结婚的事宜。江晓晴只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暂时不要小孩,她想在服装设计领域做出一点成绩来再考虑要小孩的事情。对于追求上进的人,施远腾是极力支持的。
结婚那天,施远腾发现,江晓晴已经不是女孩,而是一个女人。更令施远腾吃惊的是,江晓晴对于床笫之事比施远腾还懂。当然,施远腾知道,现在的社会,对于这些已经看得很开了。更何况,施远腾是二婚,他有什么理由对江晓晴不满?
施远腾想当然地认为,以江晓晴的美貌,不可能没有追求者。甚至追求者众,个别追求者也许与江晓晴有过深入的接触,情到浓时,做了什么事情,似乎都是可以理解的。
对于江晓晴,对于人心,施远腾只是猜对了开始,却没有猜对结果。是的,他猜对并成全了江晓晴的上进心,却没有猜对江晓晴的野心以及由野心派生出来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做法。他安心工作,安心生活,相信江晓晴。并认为,这将是他一生拥有的、甜蜜、幸福、平静、满意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施远腾回家时,看见一位长得斯文、秀气的男人出现在自己的家里,正在与江晓晴有说有笑。看见施远腾,他的眼中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情,而这一闪而过的神情被施远腾捕捉到了。
江晓晴也许也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向施远腾介绍,说这位是她的大学同学,叫洪伟,如今在汉南市经营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时装设计工作室。或者是担心施远腾想得太多吧,江晓晴没有对洪伟作深入的介绍。
江晓晴一直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时装设计工作室,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团队。洪伟在省城有一个独立的工作室,对江晓晴的诱惑是巨大的。这一点,施远腾早已看破,只是不说而已。
慢慢地,洪伟出现在自己家里的次数多了起来。尽管施远腾愿意选择相信江晓晴,但一个男人,远在省城,却频频出现在远离省城的长洲市的一个有夫之妇的家里。这本身就是一种不正常,聪明如施远腾,怎么会没想到?只是洪伟沉迷在江晓晴的温柔乡里,迷失了心性而已。
一天上午快十点时,施远腾突然想起有些资料放在家里,便离开科室,快步往家里走。
走到家门口,发现一双熟悉的皮鞋,这是洪伟的。嗯,洪伟又来了。
施远腾打开大门,发现大厅空空的,房间里有一阵显得慌乱的响声。施远腾快步走到敞开房门的房间,不堪的一幕映入眼帘:江晓晴用被子盖着自己的身体,但裸露的肩膀出卖了她。洪伟则拿着自己的衬衣遮掩这自己敏感的部位。
施远腾那隐藏在心底的怒火瞬间爆发,他冲向洪伟,对着洪伟的脸猛的就是一拳。洪伟闷叫一声,施远腾那会就此停手,他抓住洪伟的头发,猛一用力,洪伟狗吃屎般倒在地上。施远腾用膝盖压在洪伟的背部,双手轮番对着洪伟的头部就是一阵暴击。
施远腾是学过功夫,身手十分灵活,只是他从不将自己的功夫表现出来。同事们知道的,但凡涉及到需要身手灵活的运动,施远腾都不会比别人差到那里去。
洪伟被施远腾压着,毫无还手之力。而施远腾正是怒火冲天的时候,根本顾不上这么多,拳头就如雨点般落在洪伟的头上。
已经穿好衣服的江晓晴赶紧走过来,拼命拉住施远腾的手。此时的江晓晴才发现,一向斯文平静的施远腾,一旦发怒,是如此的恐怖。
洪伟尽管被打得头晕乎乎的,但借着江晓晴给他创造的机会,赶紧爬起来,拿着衣服走出房间,然后在客厅里穿好,飞也似地逃离施远腾的家。
施远腾睁着血红的双眼,瞪着一头凌乱的长发的江晓晴,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江晓晴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对施远腾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你打我吧,如果打我能出气,你就打我吧。”
施远腾的牙齿咬得嘎嘎作响,双拳紧握,但是,他的拳头最终还是没有落在江晓晴的头上。他狠狠地甩开江晓晴的手,大步走出房间,随着“砰”的一声,大门被施远腾用力关上,然后踏着大步离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