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年飞奔远跑去的背影,廖祺脸上的表情渐渐转化,开始变得沉重起来,作为聚集地主心骨的他,不能将这种忧虑情绪散播给别人。
安顿好了巨怪,跟少年提及了追踪魔暴龙的任务,廖祺现在是暂时能把精力全放在索菲尔的身上了。
如果说在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廖祺最失算的一件事情,恐怕就是眼下了。
“小心我。”
走到一处没人的角落,四周安静下来,廖祺再一次从怀中打开信件,喃喃着上面的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光是干瞪眼着看可能无法理解,但若是将已知的情报解和起来,廖祺兴许有了些苗头。
要说索菲尔之前最为异常的一个举动就是
她竟然将自己等人的事情告诉了艾琳!
虽然当时来看,对方是把艾琳误认为了是艾露娜吧。
可就算是艾露娜,那位血族二小姐,索菲尔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排除异己?
廖祺承认他还是有过这么一丝天真的念头。
但现在看来
一个异常或许是巧合,但接连的异常就绝不是巧合了。
况且若不是索菲尔的多此一举,昨晚的他根本就不会暴露实力,也不会和艾琳交战,甚至一度曾差点与艾琳决裂,并因此倒向学院。
想到这里的廖祺,下意识地看了眼右手上的一个极为浅淡的血滴印记。
这是属于少女的血族加护。
若没有它,若不是当时的艾琳展现了绝对信任自己的一面,那么在索菲尔的挑拨下
廖祺心底忽然有点后怕的感觉。
“小心我。”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廖祺眼睛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他已经有点读明白了索菲尔想向自己表达的东西。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索菲尔对他是没有敌意的,至少妖精女子的“本意”是没有要伤害自己的。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麻痹了廖祺。
就算索菲尔心底没想伤害自己,可作为学院最重视的实验品之一,也是那项“降神”计划的执行者,索菲尔真的能控制的了她自己吗?
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因为作为玩家的廖祺知道,在游戏中,索菲尔是失去了自我,说好听点是成为了游戏中玩家控制的主角,说难听点就是
失去灵魂,成为了一具承载“玩家”也就是所谓“神”降临的肉身而已。
快步走在前往聚集地内妖精女子小屋的路上,尽管索菲尔肯定是早已离开村子,但廖祺相信对方一定会在屋子里留下些什么线索。
作为来自学院的大人物,村民们把索菲尔的屋子安排的在一处很僻静的位置。
当廖祺走到了对方屋门前时,他立马就发现了第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门
是虚掩着的,没有完全关上,更没有被锁。
廖祺驻足下来仔细观察,发现上面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这证明至少不是因为冲突原因而被外人闯入。
那么现在最大可能,就是索菲尔自己的原因。
经过几天的相处,廖祺知道这位妖精女子是一位安全感很低的女人,无论是外出还是进屋,都绝不会做出不关门的举动。
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行为,可一旦当一个人突然间改变了她的习惯时,背后隐藏的问题可能会吓你一大跳。
吱呀
思绪过后的廖祺伸手触碰门把,轻轻将门缝逐渐拉开。
头顶的太阳高照,明明现在的时间是正午,可透过门缝,廖祺看到房间里是一片漆黑,没有半点光亮,这说明里面的窗帘全部没有拉开。
很好,什么时候变成推理侦探剧了?
踏
一只脚迈入进屋内,靴子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响声,廖祺将屋门开到最大,借着从房门外射来的光纤,房间里的情况总算清晰了些。
可是
在玄关处的廖祺眯起眼睛,现在呈现到他面前的小屋,可以用七零八乱来形容。
不
七零八乱或许还是太平和了些,真要说的话
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廖祺瞥了一眼在床铺位置,村民们费劲心思才制作好的棉花枕头,此刻却被撕裂了一个大口,里面的棉绒散落在四处。
而床头位置则更是显眼,上面有着无数抓痕,且越往后就越是由浅入深,开始带着点嫣红的血迹。
嗯,是手指被抓破了。
看了一眼得出结论后,廖祺就将视线移开,紧接着的是一把被“肢解”了的椅子,椅子的四腿被粗暴折断,上面同样沾有血迹。
整间屋子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劫难,看来昨天的那个晚上,不仅是廖祺发生了许多变故,索菲尔同样也遭受了什么未知的遭遇。
但两者不同的是,廖祺是与艾琳和零对抗,但索菲尔从现场的痕迹来看,似乎是在和她自己对抗?
廖祺继续环视着房间,他在寻找着什么。
既然索菲尔能在半夜留下一封信给艾玛让小女童转交给自己,就证明妖精女子的抵抗不是没有效果,至于她为什么一定要留信给自己
求助。
廖祺看着凌乱的房间内,脑海中忽然蹦出了这样的一个词。
索菲尔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向他
求助。
嗯?
这个想法才刚一在脑海中出现,廖祺就终于察觉到了房间内妖精女子留给自己的讯息了。
信封只是一个引子,索菲尔一定能料到,自己在看完信后会前往她的房间,那么如果妖精女子真是想向自己求助的话
她就一定会给自己留更多的线索。
廖祺跨过了地面上的各种琐屑,他来到了一处书桌前,在整间屋子都是破碎的时候,这个“完好无损”的书桌就变得异常显眼了。
可是,似乎廖祺的推测这一回并不是怎么灵验。
这处看起来与众不同的书桌,在桌面上却是没有任何东西,好似被擦拭得雪亮,一尘不染的样子。
就在廖祺心底奇怪,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的时候
廖祺突然将头更加贴近了桌子,然后在这处干净到令人发指的桌面上,他看到了在中央处的一根
黑色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