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熙困难地吞咽了下,看着赫连战止将唐棠搂得更紧了些,占有欲和宣誓主权的意思十足,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原本,唐棠身边的那个位置,是他的,可现在一切都太迟了。
他扯了下唇,扬了一抹难言的表情,声音干涩,“我在等他见我,问清楚当年的事。”
沈延熙虽然没有明说,唐棠和赫连战止却瞬间就猜到了他口中的人是谁。
沈盛远。
他应该是知道沈延熙想问什么,害怕当年的事曝光,才不敢见沈延熙吧。
然而能回避多久呢
早晚,都会见面,当年的事实真相,也不可能瞒得住,总是要真相大白的,不是吗
言浩心的事给了沈延熙很大的打击,他精神状态非常不好,完全是萎靡的,像是被打入了万丈深渊一样。
唐棠能够理解沈延熙此刻万念俱灰,又心存一丝侥幸的心情。
四年前,接到警方的电话通知时,她也是这样的状态。
明知父母已经出事,心里却还抱希望。
沈延熙应该也一样吧。
已经相信了言浩心的事和沈盛远脱不了干系,却还是执意要见沈盛远一面,听沈盛远亲口说出来。
大概是同理心,让唐棠的心忽然变软了下来,想安慰几句。
然而话还没来得及出口,赫连战止忽然收紧了长臂。
他的力道有点大,勒得唐棠腰暗暗地发疼,涌上来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口。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唐棠很不舒服。
她忍不住挣扎了下,想要获得一些自由,赫连战止却不放,紧紧地箍着,压低着嗓音,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话,“我刚才挑断了孟树海的手筋和脚筋,再不走,警察恐怕会找麻烦。”
唐棠一听警察会找赫连战止麻烦,哪里还有心思理会沈延熙状态好不好,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等在这里,也不挣扎了,拉了赫连战止就走。
沈延熙一直在盯着唐棠看。
然而唐棠的注意力却已经完全被转移,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过自己,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赫连战止一个人一样,就这样错身而过。
沈延熙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的心情,除了不甘,还是不甘,插在口袋里的手,一点一点,慢慢地握成了拳头。
在唐棠和赫连战止经过身边的时候,他终于还是没忍住,伸出了手。
只是还没碰到唐棠的时候赫连战止就一个侧身,挡住了所有的可能性。
沈延熙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无法动弹,只能保持着怪异又尴尬的姿势,看着赫连战止带着唐棠离开。
唐棠并没有注意到赫连战止和沈延熙之间有暗涌,所有的关注都在赫连战止的身上,两人一起快速地走远。
沈延熙就这样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看着他们离开。
直到两道紧挨的身影上车,彻底地消失在眼前,他才慢慢地收回已经僵硬的手,垂在身侧,用力地握成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