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城,市中心医院。
墨方池靠在病床上,气的心口疼:“我倒是没想到,墨肆年还有这种手段!”
他今天虽然是装病,但心脏也是真的疼,眼看着,他距离那个位置那么近了,结果突然功败垂成,他怎么可能不难受。
墨钟贤也是气的牙痒痒:“爸,那接下来怎么办?墨肆年要是现在稳住公司的股东和高层,以后要是想从他手里夺权,那就难了!”
墨方池瞪了他一眼:“这种问题,我还用你教我?”
墨钟贤被呛的僵了僵:“爸,我这不也是担心么!”
程律师倒戈的事情,是他一手主导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父亲最近才对他刮目相看,他可不想轻易把这件事弄砸了!
墨方池垂着眸子,心里琢磨着自己还有没有翻身的余地。
墨钟贤眸子闪了闪,眼底突然闪过一抹阴狠:“爸,要不然我们干脆……”
墨钟贤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之前墨钟才给墨肆年一家投毒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这会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如果能除掉墨肆年,那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他越想越是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他看着墨方池,开口道:“爸,您想啊,秦家现在的亲生儿子,只有墨肆年一个了,要是墨肆年出了事,墨素素总不可能脸大到让她的养子来继承我们墨家的公司吧,而墨素素又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千金大小姐,到时候,公司还不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墨肆年只要一死,那两个项目,他还能带走吗?死人跟旁人做的约定,那能作数吗?他之前说的带走项目,怕也只是在他活着的情况下吧,那样他能轻易把项目带去秦氏集团,可是他一出事儿,那什么就都成空话了!”
听到墨钟贤的话,墨方池心念一动,说实话,墨钟贤的话,其实不无道理,可是,他们做这件事的话,实在太明显了,毕竟,秦家人也不是吃素的。
墨方池想了想,开口道:“这件事……先让我想想!”
他的话刚说完,病房门突然被打开,墨钟才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爸,你没事吧,我刚才听说你在股东大会上晕倒了,是不是墨肆年干的?”
墨钟贤看了他一眼,语气不耐:“你来就来,这里是病房,你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
说起来,墨钟才也是墨氏集团的股东,当初墨方城给他们兄弟俩分的股份是一样的。
只不过,墨钟才这次因为墨子涛的事情,受到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最近一直都有些消沉,今天的股东大会,他都没有参加,而是直接让墨方城替他投.票。
他这人当初能给墨肆年一家投毒,就能想出,他的心不是一般的狠毒。
只不过,他也有心软的地方,遇到父亲和儿子,他也会担心害怕。
这不,一听到墨钟贤在股东大会上被气晕的事情,就匆匆赶来了。
墨方池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声音不冷不热:“我没事,你没事就回去吧!”
墨钟才皱眉:“爸!”
墨方池神情不悦:“怎么?你还有事儿?”
这段时间,他什么事情都跟大儿子商量,对小儿子的态度淡了许多。
墨钟才看着他:“我……我是真的担心你,而且,我哥不也在这里吗?”
墨方池看了一眼墨钟贤,他也不想区别对待,便沉声道:“你们都回去吧,我想好好休息休息!”
墨钟贤心里不悦,觉得墨钟才害的自己不能跟父亲继续商量“大事”,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恼怒的转身离开了。
……
股东大会结束后,墨肆年处理完公司的事情,跟白锦瑟一起去机场接墨素素。
墨素素明显在飞机上哭过了,眼睛都是红的。
白锦瑟正要安慰她,突然目光一闪,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儿,只不过,她再看过去的时候,那个人好像又不见了。
白锦瑟站在原地,忍不住皱了皱眉。
墨肆年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低声问:“怎么了?”
白锦瑟抿唇:“我刚才好像看到楚修辞了,只不过,一转眼就不见了,也可能是我眼花,看错了!”
墨肆年皱了皱眉:“按理说,他最近应该不会来兰城,只不过,就算是来了,兰城那么大,他也不会那么巧遇上沈町然,你不用担心!”
白锦瑟点了点头。
墨肆年的眸子闪了闪,说起来,他这人向来冷漠,甚至不择手段,也不是没有过。
可是,沈町然的事情,他还是有几分后悔,楚修辞是知道沈町然早就知道他父母死亡的真相,才打算把沈町然牵扯进报仇的事情中的。
而这件事,说到底,是白锦瑟猜测到,意外告诉了他,他当时根本没有思考太多,就直接跟楚修辞戳破,才导致后来的事情。
如今,白锦瑟对沈町然愧疚,他看到沈町然的时候,心里其实也未必自在。
其实,楚修辞现在也报了仇的,就这样跟沈町然分开,其实也未尝不好。
墨肆年正在思索,就听到墨素素带着哭腔:“肆年,你在想什么?”
墨肆年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事,想起公司的一些事情,我现在带您去医院,您见我外公最后一面,我们帮她准备后事!”
墨素素红着眼睛,难过的点了点头。
随后,白锦瑟和墨肆年陪着墨素素去了医院,让她见了墨方城的遗体,然后,墨方城的遗体,就被送去了火葬场。
墨素素心里难过,从火葬场出来,就捧着墨方城的骨灰,先回墨家庄园了,墨肆年也没有阻止,毕竟,墨方城的墓地,还要做最后的修正,等到后天,骨灰才能下葬。
墨肆年让人送墨素素回墨家庄园,他则带着白锦瑟回家。
回五一清苑的路上,正好经过沈町然的花店。
白锦瑟跟墨肆年说:“之后我们给外公上坟的时候,需要白菊.花,我去沈町然花店里预定吧!”
墨肆年对这种事情,也没什么意见,他点了点头:“待会到沈町然花店附近,我停车,我们去跟她说一声!”
白锦瑟点了点头。
他们不知道,此刻,沈町然的花店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楚修辞下了飞机,根据秦文查到的地址,一路来了沈町然的花店。
他远远地站在街对面,看着沈町然忙来忙去,一个人包扎花束,对着客人笑脸相应。
他已经快三个月没有看到这张熟悉的脸了,此刻,看着沈町然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他脸上的表情有多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