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向东跟景仁几乎是一前一后到达警局的。
景向东到了之后,听说景仁去看景可可的尸体了,他无奈的闭了闭眼,向着放尸体的房间走去。
他刚走到门口,就被景仁的声音惊了一下。
景仁发出痛苦的嘶吼声,周围的警官见怪不怪,大家神色都有些同情,也没有人去打搅。
景向东抬眸看清楚景可可的尸体,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当时也差点没忍住吐了!
难怪警方现在才查到景可可的身份,景可可的一张脸被什么东西啃了,根本看不出来原来长什么样子。
而且,她的腿被咬的凹凸不平,甚至连一条胳膊都不见了!
景向东闭了闭眼,迅速的从门口走开,走过去拉了一个警员询问:“你好,我是景可可的堂哥,我想问一下,景可可……她什么时候出事儿的,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景向东是知道,景可可在易家人手里的,可是,他之前觉得,易学文因为景可可故意传染他那种病,他不会轻易放过景可可,但是,也不会轻易让景可可去死,可景可可现在这情况,不仅死了,而且,死的相当凄惨,简直让人不忍心看!
警官听到景向东介绍身份,一听是这个案子,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景可可的致命伤在脖子里,好像是被利器所伤,具体的我们还在调查,但是,她死后被抛尸,那边郊区,正好紧挨着兰山,山脚下经常有动物出没,所以……”
剩下的话,警官没有说,景向东却了然了。
所以,景可可是在死后,才被动物啃成这样的,好在不是活着的时候,被活着生生啃成这样,景向东心里好歹好受了几分。
他叹了口气,转身去停放尸体的房间。
景仁依旧抱着景可可,他像是发了狂一般,眼睛猩红,眼睛里满满都是恨意。
刚才跟景向东说话的警官,拍了拍景向东的肩膀:“好好安慰安慰他吧!”
景向东闷闷的点了点头。
景仁听到声音,赤红的眼睛看向门口,看到景向东,他满脸的冷漠悲愤:“你来干什么?”
景向东说不上现在什么心情,他沉声道:“我听说可可出事儿了,过来看看!”
景仁冷笑起来:“看什么?看她死的有多惨吗?景向东,我不用你假好心,你当初不愿意帮我,现在何必来假惺惺的装模作样呢?”
景向东有些无奈:“不管四叔信不信,我对可可的事情,心里还是很难受,可可人都没了,我不想再对以前的事情做任何评价,但是,我以前对可可和四叔如何,四叔心里明白,如果你非要因为那一次的事情记仇,我也没办法,我之前就说过,可可失踪,跟墨肆年没关系,是四叔非要为难我,让我去找墨肆年的!”
景仁看着景可可被不知道什么动物啃掉的胳膊,难受的眼泪吧嗒一下掉在她的尸体上:“不管你说什么,害死她,你也有分,你是她堂哥,你是她最亲的堂哥,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照看她!”
景仁不知道该怪谁,可是,他知道,墨家,易家都不是好东西,可可的死,他们都有份!
景向东知道景仁此刻心里悲痛,他无奈的闭了闭眼睛:“是,我是有错,我当初不该让墨肆年照看她,我没想到她那个时候,对墨肆年和白锦瑟心怀仇恨,我的确错了,错的离谱,可是,你心里也应该清楚,如果不是可可一开始心术不正的话,后面的事情……”
景仁厉声打断景向东的话:“够了!景向东,可可已经死了,你这是还打算在她尸体面前,讨伐她的不是吗?”
景向东的手微微攥起来,他摇了摇头:“我没那个意思!”
景仁抬眸,神色阴沉的看着景向东:“景向东,你不帮我,我能理解,我活了大半辈子,就为了这个女儿,现在,可可没了,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那些让她变成这样的人,一个都不会!”
景向东几乎已经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是不会放过墨肆年和白锦瑟,他脸色难看:“四叔,我希望你能明白,可可的事情,跟墨肆年和白锦瑟关系不大,是谁把她害成这样的,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
景仁眼睛红的吓人,他冷漠的看着景向东,表情莫名的渗人:“你也不用跟我说教,谁是谁非,我比你清楚!”
景仁说完,直接把景可可的尸体打横抱起来,向着外面走去。
景可可的尸体已经放了几天了,一靠近就有股味道。
景向东清楚的闻到了,可是,他也没有避开,他说:“四叔,我现在也不想跟你争论太多,可是,可可已经死了,我们还是尽快让她入土为安吧!”
景仁无视景向东,目不斜视的抱着景可可往外走,景可可的尸检已经做完了,大家都知道她怎么死的,都很同情景仁,也没有人去阻拦他,景仁一路抱着景可可出去,把人放在后座上,直接驱车离开。
景向东站在警局门口,看着景仁的车尾,好半天才无奈的叹了口气,眼底隐隐担忧。
景向东离开警局后,没有再去看房子,他直接去了五一清苑。
五一清苑这边,秦思弦已经去上学了,家里只有两个小的龙凤胎,墨十一和墨五待在家里,保护孩子。
墨五看到景向东,开口询问:“景向东,墨先生在公司,您看要不要去公司找他?”
景向东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歇一会,就在这里等吧!”
墨五听到他的话,也没有再说什么。
墨肆年和白锦瑟下午下班,一回到家,就看到靠在沙发上睡着的景向东。
墨肆年挑了挑眉,看向墨五:“他什么时候来的?”
墨五实话实说:“景先生来了一下午了,我看他状态不是很好,本来说让他来公司找您,他说不用了,我就没有再打扰他!”
墨肆年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去忙你的!”
他跟白锦瑟往沙发那边走了两步,景向东就醒了。
白锦瑟眸子闪了闪:“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疲惫?”
景向东叹了口气:“最近比较忙,有点累!”
白锦瑟和墨肆年在沙发上坐下来,墨肆年挑眉看着景向东:“你找我有事儿吗?怎么不来公司?”
景向东笑了笑:“可能是想在你家沙发上休息会吧!”
白锦瑟没忍住被他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