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卿直接来到上房。
婶娘到是还没到,董姨娘却已经坐在里面,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见云染卿进来,连眉毛都没抬一下,将她忽略到底。
云染卿当然不会自讨没趣,找了个位置坐下,拿起桌子上的糕点,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
董姨娘被她坦然的态度气得直喘粗气,冷笑一声“二小姐当真好气度,见到妾身,连招呼都不打吗”
云染卿连眉毛都没抬,凉凉的口气足以气死人“你是姨娘,我是叶府的小姐,谁该向谁行礼问安,还用我教”
董姨娘气得一个倒仰,黑着脸看着她,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茶具跟着震了震。
“二小姐,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曾经学会的礼义廉耻呢都喂入狗肚子里了”
云染卿懒懒地掀起眼皮,刚要讽刺,便从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远处有人走来。
双眼闪过一道精光,她施施然地起身,垂首面向董姨娘,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地讨好“姨娘别动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你若嫌弃我不懂礼仪,再找位嬷嬷教育我便是。”
董姨娘满意云染卿的有眼色,嗤笑一声“别开玩笑了,家里哪有闲钱为你请教习嬷嬷更何况就你这幅顽劣不听话的模样,请了教习嬷嬷也是白瞎”
云染卿委屈地红了眼眶,乖巧地没驳斥,细声细气地解释“姨娘,家里日子过得不好,你应当早些和我说才是。虽然我已经有半年没做过新衣服,没沾过荤腥,可我还有娘亲留下来的首饰,若家里需要,全拿出用了吧”
董姨娘为云染卿的大方暗暗吃惊。要知道,这位清雅高洁的京城第一美女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只要事关父母留下的东西,她便会像一头小兽般,死死地护卫住。
她当初不是没打过那些首饰的注意,却被云染卿全抢了过去,甚至流露出要与她鱼死网破地狠戾,才将她吓住,放弃了念头。
现如今云染卿主动送上门来,董姨娘再往外推,当真是傻子了。
董姨娘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笑容,眼睛亮得吓人,好似盯住食物的母狼,流露出贪婪的光,“你这就把首饰拿”
“董氏,还傻愣着做什么,没见到客人已经到了”婶娘的声音突兀响起,打断董姨娘的话。
董姨娘错愕地望向门口,不敢置信顾老爷一行人已经来了。
她心中闪过一丝慌乱,生怕刚刚的话被人听见,瞧了笑话,连忙掩饰地笑脸相迎。哪怕对上没少给她脸色看的赵氏,也亲切有礼。
可赵氏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走过,连眼神都吝啬给她,直接握住云染卿的手,慈爱地开口“你就是瑾初吧好姑娘,长得真好。”
赵氏的手很暖和,温柔地语气也不会让人心生反感。
云染卿竖起的防备放下,得体地向赵氏请安。
赵氏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虽然听说云染卿出身不太好,自幼父母双亡,不过到底是正房嫡出的女儿,比庶出强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