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宋昭从重病垂危转为痊愈,这件事几乎成为了尚元城最大的奇事。
人人都在议论她,唯有太后只惦记着江焕然的死。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元慕让刑官瞒着外界,对外称江焕然是暴毙而亡,可太后在天牢也是安插有自己亲信的。
当她得知元慕挖出了江焕然的心后震惊不已,气闷之下召元慕入了仙寿宫。
元慕本在御前正和朝臣们议事,青竹三催四请的非要让他去仙寿宫,他面子上挂不住,于是来仙寿宫时也没给太后什么好脸色。
太后在气头上,见他这模样更气不打一处来,“皇帝答应哀家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朕做了何事母后倒是件件都清楚。”
“你......”被元慕怼了回去,太后略有怔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朕觉得有些奇怪,明明已经让天牢的那些奴才把嘴闭紧,怎么母后这里还能听见风声?”
“哀家做什么不是为了你,为了大元?哀家要替先帝守着江山,自然要......”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母后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如今自己却忘了?”
太后气息变得粗喘起来,放在太师椅把儿上的手忍不住发颤,“你是在教哀家做事?”
“朕不敢做不孝之事,只是母后有时错了主意,朕也得点醒着。”元慕正眼都不瞧她一眼,语气也愈发冷漠,“这天下,是朕从诸位皇兄皇弟手中夺过来的,并非先帝交托给朕。母后不必为了先帝守着江山。朕自己打下的江山,自己能守。
朕问过江焕然,他说了实话。他根本就没有本事降妖伏魔,当日是昭华为了朕的江山自毁内丹妖力尽失,才给了他威风的机会。母后也说过,朝廷不养无用之人。江焕然白吃了朕这么多年的俸禄,将朕哄骗如孩童,朕杀了他而不连累他九族,已经给全了他脸面了。”
“好啊你!好啊皇帝!”太后捂着胸口,指着元慕怒嗔道:“这就是哀家养出来的好儿子!哀家叫你来还没说两句,你倒先数落起哀家的不是了!?”
“朕再说一次,朕不想做一个不孝之人,还请母后不要逼朕。后宫事,前朝事,朕自己有把握度量,朕非三岁孩童,不用母后教朕做事。您一把年纪,无谓操心甚多,可安安心心种花弄草颐养天年。”
他唤来乔海吩咐下去,“传朕旨意,那日天牢知晓江焕然如何身死的刑官、宫人、侍卫,通通处死,一个不留。”
太后瞪大双眸盯着元慕,眼角的细纹都在发颤,“皇帝!你未免太过分了些!”
“不是朕过分,是母后你太不给朕留情面。”元慕瞥一眼从旁伺候太后的青竹,“今日,青竹在前朝大臣面前唤朕来仙寿宫数次,丝毫不给朕脸面。朕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才饶恕这老奴狗命。若再有下次,她,朕一样要杀!”
话落,元慕拂袖而去,太后在身后骂道:“你这不孝子!哀家事事都是为了你,难不成还是哀家错了!?”
“不必母后为朕思量许多,朕能管好天下,也能管好自己的家事。若母后不想失了朕这个儿子,往后还是少说少做,图个安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