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嫔的失势令人唏嘘。
就算这事是她做的,到底也没有伤着谁,最多不过是开了一个不合时宜的玩笑,却被贬了位份。
一个贵人,要是没有宋昭那样扶摇直上的本领,还不知道得多少年才能再次熬成嫔。
其实本来苏柔则是可以帮庄嫔说两句话的,但她心里记恨着庄嫔前些时候不按她的吩咐办事,所以临了也没开口替她说一句话。
这日,庄嫔回宫后发了好一通脾气。
她宫中能砸的东西几乎全被她给砸了,宫人们劝她反而还讨了打。
她知道自己是被宋昭摆了一道,于是在将琉璃花樽砸碎在地后紧握双拳,眸底似能沁出血来暗暗发狠,“宋昭!本宫与你势不两立!这宫中往后的日子,必然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宋昭于自己寝殿内遥视到这一幕,笑得嫣然,“呵,本宫祝你心想事成。”
第二日请安的时候,宋昭坐在了从前庄嫔的位置上,而如今成为庄贵人的她,只能坐在宋昭的位置上。
第一次以嫔位的身份来给苏柔则请安,倒也没有什么刀光剑影的事。
只是大伙儿都在替庄贵人觉得不值,宸妃更道:“华嫔,这件事即便是庄贵人做下的,但皇上对她的惩罚也未免太过了些。大家都是自家姐妹,同住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然得帮衬着。依本宫的意思,你还是替庄贵人在皇上面前说说情吧,即便不能复了位份,让皇上多去看看她也是好的。”
宋昭笑,“宸妃娘娘可真是大度。皇上连您宫里都不去,嫔妾哪儿来的本事劝他到庄贵人宫里去?”她摇摇头,眼神缥缈瞥一眼庄贵人,“一切自求多福吧。”
宋昭这般公然怼了宸妃,宸妃只觉得脸上无光,却也不敢说什么。
散了请安,宋昭刻意走在人群后面行的很慢。
棠惢悄声对她说,“主人,下一缕魄在宸妃身上。”
“她?”宋昭冷笑,“色厉内荏的蠢货,本宫在与不在元慕都不曾搭理过她,不过是母家在前朝得脸才得了个妃位,倒也有心要害本宫,真真儿是拎不清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前几日宸妃的父亲又被皇上提拔了,那震边大将军在前朝还是有几分威望了,主人这次想要害她的话,恐怕没有从前那么容易。狗皇帝最忌惮前朝事,前朝后宫牵一发动全身,只要宸妃母家不倒,无论宸妃做了什么事,都不会被重罚。”
“若是事关皇嗣呢?”
“主人的意思是......”
“其实本宫什么都不用做,宸妃都能自己将自己作死。你且想,嘉妃有孕八个月,还有一个来月就要临盆,苏柔则的肚子这个时候还没有动静,她怎么会让嘉妃平安产子?她要做事,绝对不会自己出手。如今庄贵人已经不中用了,她能指望上的就只有颖妃和宸妃。论心计,颖妃比宸妃心思沉,这样风险大的事她避之不及。而宸妃脑袋空空,怕是会为了邀功不计后果。所以苏柔则八成会把宸妃推出去替她作恶。”
宋昭回眸望一眼金光璀璨的凤仪宫,缓缓摇头,“只要宸妃敢动手,咱们什么都不用做,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至于他母家,本宫自有法子让它跟着一并高楼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