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瑜从凝光那带来的残缺手稿，用帝君的话来说就像是一本残缺的菜谱，方子瑜仅仅知道其中的配料，是根本没有办法做出原本的料理的。
“如此说来，七种元素力是无法融合出地脉之力了？”
“没错，而且地脉之力原本就与月光不同。”
钟离知道方子瑜想问什么，他指着那盘什锦炒饭说道：“你可以说什锦炒饭中有这几种食材，而不是把这几种食材放到一起就叫什锦炒饭。”
“无法融合出地脉之力或者说是远光，但是却可以进行融合……”
方子瑜看着面前的那盘什锦炒饭，忽然灵光一闪的说道：“也就说，将其中元素力融合到一起，可能会成为一种全新的力量？”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那这本残缺手稿的作者，是否就是在进行类似的研究呢？”
钟离看看那本手稿没有回答，显然这涉及到了手稿中的内容，按照约定他不会向方子瑜透露分毫，然而方子瑜的目的却只是想要正式手稿的作者是否真的存在。
其实这种热衷于元素力融合的研究者，除了残缺手稿的作者之外还有不少，比较典型的就是砂糖，以及指导她学习炼金术的阿贝多，甚至连蒂玛乌斯都能勉强算得上。
残缺手稿的作者可能与炼金术有关，这对方子瑜来说是很有价值的信息。如今提瓦特大陆流传的炼金术，基本上都没有完整的体系传承，这其中是否隐藏了什么秘密？
“你接下来是留在璃月，还是另有打算？”
“我准备前往稻妻。”
钟离闻听方子瑜要去稻妻，沉默了片刻后说道：“雷神巴尔追求的永恒，就像是一个容易破碎的魅力梦境，因为那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他说到这里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叹道：“巴尔太过高看自己，也太小瞧自己的子民了，过度的庇护自己的子民，最终恐怕只会是适得其反。”
“适得其反……好像还真是，可为什么是过度庇护？”
“眼狩令。”
方子瑜这才反应过来，天空岛赋予神选者操控元素的能力，反过来也要让神选者登上天空岛。就像他初来乍到时丽莎说的那样，没人知道获得神之眼的力量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那些登上天空岛的神选者，是像原初之人那样守护了世界，还是被安排了其它的什么使命，只有天理和他们本人清楚，外人对此则完全一无所知。
获得神之眼可不是单纯的获得神的恩赐，神选者有着登上天空岛守卫世界的职责，或者说是作为获得掌控元素力的代价，神选者们必须登上天空岛去守护世界。
倘若雷神颁布眼狩令的初衷，就是为了避免自己的子民成为神选者，那岂不是证实了登上天空岛会有危险，毕竟按照穆纳塔人的传说，登上天空岛的勇士会想原初之人那样守护世界。
可是自雷电将军颁布眼狩令以来，稻妻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和平，反抗军在稻妻境内激烈反抗，并与幕府逐渐成水火之势。
“如此说来，好像还真让先生说中了，雷电将军的做法的确是适得其反了。”
“巴尔并没有做错什么，但她的做法是在违逆天理。”
钟离说到此处微微摇头，方子瑜闻言小心试探道：“钟离先生，七神之上是天空岛，再网上有天理维系者和天理，那么还有更高阶的存在吗？”
“更高阶的存在？”
“没错，毕竟天理和天理维系者的关系，不就是工具和工具人的关系吗？”
方子瑜想起了天理维系者的话，“既然天理是保证人类存续的工具，那么这个工具又是什么样的存在说创造的呢？”
“这……”
钟离的表情明显迟疑了一下，天理之上是否还有更高阶的存在，他显然也是有想过这个问题的，毕竟天理这种至高存在，其存在意义竟是确保人类的存续，这的确是让人无法理解。
就像方子瑜刚刚所说，如果天理是却包人类存续的工具，那么这一切似乎就都说的通了，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是谁创造了天理作为确保人类存续的工具呢？
“更高阶的存在我不敢确定，但至少同等级的存在肯定有。”
“哦，钟离先生可否详说一二？”
钟离点点头继续说道：“当年魔神战争落下帷幕，我与其它六位登临神座，其它魔神要么被打败、要么被封印，还有的则是逃到世界之外投奔了深渊。”
方子瑜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那盘什锦炒饭，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提瓦特的力量体系，竟会被帝君用一盘什锦炒饭给讲的明明白白，更让他吃惊便是这套体系竟与地脉相仿。
由天空岛、神之心和神之眼构建起来的元素体系，完美的复刻了地脉植物、地脉、地底根系的结构，甚至以七神为纽带构建起了完整的闭环。
“地脉植物通过吸收月光来恢复地脉之力，并将其通过地脉传导至地底的根系，为的是延展根系获得更多的养分，那天空岛将元素之力分给神选者又为的是什么呢？”
钟离听了方子瑜的话笑着点头道：“明白将欲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你果然是个聪明人……至于天空岛想要的是什么，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答案了，不是吗？”
“神选者，成神的神选者。”
“没错，你猜的完全正确。”
方子瑜忽然想起了原初之人的传说，只听钟离又继续说道：“从七神登临神座至今，已经有许多神选者登上了天空岛，可他们登上天空岛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们。”
“他们去了……”
“你带来的那本手记，就如同一本残缺的菜谱。”
就在方子瑜试图盘根问底的时候，钟离强行又把话题拉了回来，“你看这盘什锦炒饭，如果只有这几样食材，就算把它们放到一起，那也不能称之为什锦炒饭。”
显然，帝君不愿过多的讨论天空岛，方子瑜见状也就不再多问，话题重新回到那本残缺的手稿，二人借着那盘什锦炒饭进行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