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目前的局势便是如此,正在死去的天理维系者,就如同是那快要饿死的人,她选择吃下了有毒的食物,并在拼尽全力的设法延缓毒发的时间。
无论是推七神上位的魔神战争,还是后来构建起来的元素力体系,无疑都是天理维系者用来争取时间的手段。像坎瑞亚和沙尔·芬德尼尔那样的古国,则是被天理维系者切除的病变组织。
“所以……元素力体系就是有毒的食物?”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不过它更像是以毒攻毒的毒药。”
方子瑜的话让阿贝多再次陷入沉默,毒药这个比喻确实是十分形象。元素力本就源自于地脉,天理若想以此来对抗深渊,那的确是在以毒攻毒。
阿贝多忽然想起方子瑜曾经说过,元素力体系是围绕神之眼、神之心和天空岛构建起来的,既然元素力是药也是毒,那使用元素力的人又会怎样?
“持有神之眼的人会成为牺牲者……”
“不,恰恰相反,他们是被天理选中的幸存者。”
方子瑜给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就像魔神与魔物一样,与元素生物说对应的,便是那些登上天空岛的神之眼持有者,所以……”
“所以人类就是滤清神选者后的残渣,对吗?”
忽然有人打断了方子瑜,他和阿贝多循声望去,却见来人正是琴和丽莎,刚刚抢话打断方子瑜的正是琴,她急吼吼的来到方子瑜的面前。
“你说的事情我答应了,可你如何保证你能说到做到?”
“这个简单,只要琴团长稍加配合即可。”
其实琴对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方子瑜当初获得风元素力时,就曾与她签订过契约,只要再在缘由契约上增加追加条件,到时候契约能力自然会约束方子瑜,只可惜这些琴完全不知情。
方子瑜所说的稍加配合,其实就是与琴达成口头协议,当然他是发动了契约能力的。尽管追加条件覆盖了整个蒙德的人口,但依然遵循对双方都有利的前提,因此得以顺利达成。
“这么重要的事,难就仅仅只有口头协议?”
“不然呢,难道还要像当年蒙德的旧贵族一样写下来?”
琴知道方子瑜这是在故意调侃她,毕竟但年巴巴托斯与温妮莎推翻旧贵族时,就是利用了伪造的旧贵族与岩神的密约。
“仅仅只是口头协议,万一你要是出尔反尔怎么办?”
“琴团长尽管放心,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方子瑜的话音刚落,琴的脸色陡然一变,显然她是进行了尝试,“这下琴团长可以放心了吧?契约就是契约,无需拘泥于行事,任何人违反契约都要受到惩罚。”
“你……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琴本想问方子瑜他究竟是什么人,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这种事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刚刚已经替蒙德做出了选择。
“当然是继续留在蒙德等待研究成果呀,不然呢?”
“那……合作的事呢?”
方子瑜此时已与琴订立契约,同蒙德达成了合作,便稍稍透露了一些,“那一方世界很快便能酝酿成型,不过遇到了一些小问题,需要借助之前的研究才能解决。”
他说着朝阿贝多和丽莎点点头,继续说道:“待那方世界成型之后,与我合作的各方便可派遣人员进入,为后续转移做前期准备。”
但方子瑜说这番话的时候,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不过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她之前已经感受过契约的约束,因此得以借此判断出方子瑜说的是实话。
“琴,你们说的‘那方世界’是什么,是秘境或者洞天吗?”
丽莎终究还是没能按捺住好奇,阿贝多此时也朝琴看了过来,琴见状忙朝方子瑜看去,见他点头这才说道:“这件事有些复杂,稍后我在为你们解释。”
“琴团长还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除了蒙德之外,还有人与你合作?”
方子瑜问问点头直言不讳道:“目前已经达成合作的,除蒙德外还有璃月和至冬国,稻妻应该也会加入,剩下的……就是深渊教团了。”
方子瑜打量着阿贝多,忽然笑道:“元素力源自地脉,魔神的力量同样源自于地脉……那么问题来了,那是什么造成了二者巨大的差异呢?”
不等阿贝多开口,他就自问自答道:“深渊法师手中的地脉树枝,以及被沙尔·芬德尼尔人奉若神明的白树……这些应该能让你想到更多东西吧?”
显然,地脉树枝和雪国的白树,无疑对应的是神之眼与七神,可无论是坎瑞亚还是沙尔·芬德尼尔,都早已毁灭不复存在……难道?!
这是在暗示蒙德的未来?
阿贝多此时已经隐约明白,方子瑜这是在暗示他蒙德的结局,但蒙德终究坎瑞亚不同,纵使风神从未施行过统治,但蒙德依旧是信仰风神的国家。
“你不会觉得蒙德因为有风神,就与坎瑞亚有什么不同吧?”
这正是阿贝多此刻的想法,但方子瑜却连连摇头道:“其实蒙德与坎瑞亚没什么不同,至少对于天理来说是这样。”
“天理?天理与深渊既同源又对立,难道……”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事实正如你想的那般残酷。”
方子瑜仔细的观察阿贝多,发现他似乎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坎瑞亚也好,七国也罢,无论是人类还是七神,都只不过是天理对抗深渊的棋子。”
“棋子吗?可若是不与深渊对抗,恐怕提瓦特也将被毁灭。”
“没错,这就像是一个快要饿死的人,哪怕明知道食物有毒也要拿来充饥。”
阿贝多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哑然失笑,“对于蒙德……或者整个提瓦特来说,是饿死,还是被毒死,根本就没区别是吗?”
“不不不,当然有区别。”
方子瑜朝阿贝多摇了摇手指,“如果选择饿死,那只能迎来毁灭,可若是选择吃下有毒的食物,或许能在毒发之前找到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