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凌风带着传法长老离开,烽飞扬、煳一刀两大长老,一脸错愕,且十分惋惜地看了火候一眼,不明白老爷怎么翻脸得如此突兀,这里面究竟是何文章,他俩很想知道一二。
江秋艳呆了一会,也告辞回去了。
看着江秋艳的离开,火候低声叹息着道:“江家有此女,家族不愁兴旺啊!反观我家犬子,却是庸碌之辈,连给江秋艳提鞋子都不配啊!”
“老爷,这江家小女跟你谈了什么,让你突然改变了主意,放弃了凌家少爷邀请上天灵峰去修行这等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煳一刀一见江秋艳离开后,马上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火候捋了捋颏下火红色的胡子,没有回答煳一刀的话,反而问他俩道:“两位长老对凌家少爷,有何点评?”
“脱胎换骨,聪明狡黠,是个怪才。”烽飞扬评论道。
“凌风这小子,不容小觑,假以时日,必定是一个能干一番惊天动地大事的人物。”经此交锋,煳一刀毫不遮掩他对凌风的赏识。
“江秋艳呢?”火候又问道。
“这个……不好说。”烽飞扬道,“就四天前的擂台比武上看,有点灵武功底,还善于使诈。人长得漂亮,只能说她不是一尊花瓶,其他才能,还未得知,不敢评论。”
“就刚刚与老爷一番私谈之后,就让老爷改变了主意,足见此女才识不凡。”煳一刀想从中敲击一下,于是继续道,“她一定识穿了凌风什么,才能在一番言语之下,就让老爷放弃了与凌风的合作。此女到底说了什么?”
“江秋艳的才识,不在凌风之下。这江、凌两家,后生可畏啊!”火候的脸上,流露出恣羡的神色,然后看向掌财长老煳一刀,回答他道,“江秋艳一进来,得知老夫要与凌家合作,让我移步后厅之后,只用一句话,就挑破了凌风那小子的权宜之计。”
听老爷给江秋艳这么高的评价,烽飞扬不敢苟同,毕竟他可是实实在在栽在凌风手中,给整怕了。但现在听到江秋艳指出凌风使用的是权宜之计,不仅好奇起来了,忍不住问道:“何以见得?”
“凌风那小子,不是许诺给我上天灵峰去修行吗?”火候看着烽飞扬道,“你俩以为这是灵修上,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大错特错!其实这是捆在驴脑袋上的一撮青草,看得见,却够不着。江秋艳只问了我一句话,就把我给惊醒了过来。她问:天灵峰虽有灵气,可还有凌风二叔那样修坏之人?”
这一问,同样惊住了烽飞扬、煳一刀两大长老!
两人细嚼之下,脸色变了,同声齐呼:“对极了!对极了!凌风这小子,果然是在设套,想套住老爷你!”
火候微微点头道:“没错,凌风这小子,可真是不简单。江秋艳说得没错,天灵峰虽然有灵气,可凌风本人都未能觉醒金神灵脉,何况还有他的二叔,跟我们一样也都修坏了,未老先衰。所以凌风的许诺,看上去很美,实则是一张现在的钱票,兑换不了铁饼。”
“我还是有点想不明白,凌风这小子为何出此谋划,要套住老爷你,这其中用意何在?”烽飞扬有点揣摩不通,问道。
“我们火家、江家、柳家、陆家,四家作局摆了一个擂台赛,乃是冲着凌家的天灵峰而来。凌风这小子出此谋划,用意再明显不过了,是要破横,坏我四家关系。”火候解答道,“上天灵峰修行,非一朝一夕可成就,我一日不成,便一日脱离不了与凌家的关系。而且长此下去,想不跟凌家走得近些,都难了。江秋艳给我提醒,说只要我们四大家族,继续团结起来,六日之后的擂台赛,只要放倒凌风,天灵峰不也是我们囊中之物吗?又何必舍近求远,去承受凌风的这个许诺?”
天灵峰很快就会落入四大家族手中,火候听了江秋艳的提醒后,恍然大悟过来,这才翻脸,放弃了两家的合作。
“放弃两家合作,那凌风如何开采矿石、铸造铁饼?”煳一刀有点顾虑地道,“铁饼炼不出来,我们火家受影响最大,这一点老爷可曾想过?”
“放心吧,江秋艳说了,凌家走到今天,已经是垂死之境,要是不借这次铸造铁饼的机会翻盘,便再无翻盘的机会了。”火候道,“所以,铸造不出铁饼,其实凌风比我们还要急。另外需要说明的是,就算与凌风合作,我也未必能帮上大忙,别忘了,我也是一个修坏之人,在灵武修行上很难再有突破。”
这下,烽飞扬惊叹道:“这江秋艳,果然也不容小觑,跟凌风倒是很相配啊,哈哈,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俩要是结为夫妻,恐怕会改变五大家族的格局。”
“所以,为了火家未来,不能让这对新人走到一起。哪怕江秋艳有嫌弃凌风的意思,但只要擂台赛上凌风打赢了,就有可能娶她回去折磨报复。”火候一脸坏笑道,“所以,咱们能拆一对是一对,哈哈!”
……
从火家庄下来,凌风一路缄默不语。
随行传法长老知道他在生闷气,在心里肯定把江秋艳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次拜庄,这少爷可拼了,超常发挥,愣是把火候那样的人物拿捏在手掌心中。可恨的是,江秋艳那小妮子,突然半路杀了出来,一下子就搅黄了少爷的好事。可恨不可恨?
“少爷,天无绝人之路,这火家不肯合作,不代表咱们就开采不了铁矿,铸造不了铁饼。”传法长老安慰凌风道,“咱们另想办法!”
“什么办法?你说!”凌风生气地反问道。
“这个……”传法长老一时间,被问中了。他只是想安慰这个少爷而已,办法哪曾想有?
“没办法了吧?”凌风一肚子气,抬头看了看天,然后从脚下捡起一块小石头,朝天空狠狠砸了上去,“去你大爷的!”
“少爷是在生江秋艳的气?”传法长老见少爷无处发泄,于是明知故问道。
“可恨之极!”凌风一连捡起几块小石头,都朝天空死劲地砸,“坏我大事!”
“那小妮子找上火候,肯定是密谋六天后的擂台赛,少爷你可小心了。”传法长老见少爷一副不解恨的模样,心中有点着急,“眼下比武,比铸造铁饼还要重要,少爷回去之后,就把铁饼一事放一放,专心灵修。只要觉醒了金神灵脉,在擂台上好好蹂躏江秋艳,既能破她阴谋,又能出掉这口恶气,岂不快哉?”
“长老,你聒噪了点,闭嘴吧。”凌风不捡石仔砸老天的脸了,而是一边走,一边用脚踢路上的小石仔,他开始琢磨着铁矿开采的技术问题。
要铸造出没有杂质的纯钢,必须要用高温炼化矿石,把杂质去除,再加入适量的碳元素进去。放眼这个灵武世界,高温是最苛刻的一大条件。想借火候的灵武之力,实现高温冶炼,已经走不通了,只能往火源的材料上想办法了。
可这里没有天然气,没有煤,没有炭……等一下,煤和炭?凌风忽然有了主意,突然“啊”一声大喊了起来。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凌风大喜之极,忍不住扯开喉咙,冲着天家“啊——”地嘶吼起来。
这一嘶吼,感觉真是舒畅极了!
传法长老吃了一惊,见凌风这等失狂之状,给吓了一跳,心想坏了,少爷不会是疯了吧?
“啊啊,天忌英才啊,我家少爷好不容易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却遭受不了挫折,竟然想不开,疯掉了!”传法长老顿时以手锤胸,十分痛心的模样。
“谁说我疯了?”凌风停止嘶吼,心中的闷气发泄完了,心情一下子开朗过来,“我要去拜访木神柳家,长老跟柳家老爷子熟络否?”
“拜访柳家?”传法长老被凌风这一疯一醒的状态,弄得有点转不过弯来,“找柳家老爷子作甚?”
“别问那么多,我找他有事。”凌风不想跟他费舌。
“少爷,柳家老爷子恐怕不会赏你脸。”传法长老提醒道,“你父亲在世时,柳长春可是一直瞧不起你父亲,处处打压他。在你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时候,柳长春听了你的作派,更是手舞足蹈,扬言咱们金神家族很快就会完蛋了,他可是一直等着看咱们家族的灭亡呢。”
“柳家的灵修大能,当数这柳长春最高吧?”凌风没把传法长老的话,上心,顾此而言他地问道。
“不,是柳长春的三叔,柳雄。”传法长老告诉凌风道,“柳雄当年有参与你祖父的铸造铁饼的工程,不过他现在有八十多岁了,下床都是个问题。少爷你去找他作甚?”
“跟他切磋灵修上的事情。谁去帮我引见啊?”凌风一副上进求取地态度。
这让传法长老有点诧异,不知是该表示一下欣喜,还是该劝阻,只得回答道:“要说跟柳雄有点交情,当数你二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