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井晨面不改色地向里走去。
在这种地方,面不改色的人,确实有一定的定力。
傅井晨看到路边装饰虽然破旧,但是依然能看出来小洋楼的模样。
他略过一眼,便走了过去。
林超现在是在逃亡,除非是他想被所有人找到,才会住在这种显眼的地方。
傅井晨看到路的尽头有一间破败的屋子,好像屋顶已经缺了一块。
就像是承受不住老天的哀怨,那里还能看出雨将屋顶坠塌的情景。
傅井晨径直的朝着它走了过去,脚步踩着地上的树枝,吱呀吱呀的。
突然一个路过的人撞到了他,从他跌跌撞撞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喝醉了的。
“抱歉。”
那人说了一句,便接着向前走去。
生气质,本不应该属于这贫民窟。
傅井晨一把拉住了他,惹得那人回头,怀疑的看着他。
“小心摔倒了。”
傅井晨说完这一句话,便松开了手。
“谢谢啊。”
那人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
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他说话。
“穿着西装来这的人可不多,应该不是在这住的吧?那就是来找人?”
“也是,谁有钱还想在这儿住啊?当然我是个例外。”
“别人是没有条件出去,我是不得不躲进来,像一只老鼠一样活着。”
男人一边向前走去,一边说着。
手里的酒瓶已经见底了,他随手扔在路边。
颤颤巍巍地向着路的尽头,那间破败的屋子走去。
傅井晨听到他的话之后,已经心底起疑了。
再见到那人朝着自己的目标走去,更加的怀疑他的身份。
傅井晨快走两步,追上了前面没走远的人。
土地上的泥土都沾在了他的鞋面上。
如果放在以前,傅井晨的洁癖绝对不允许他的身上有脏东西。
不过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傅井晨再一次拉住了男人的胳膊。
喝醉了的男人似乎心有不爽,挥了一下手便挣开了。
“你有完没完啊,我自己可能走。”
男人吼了一声,便继续往前走。
“你叫什么?”
傅井晨没有再追上去,反而站在原地问了一句。
“叫什么?我叫什么?这个名字恐怕已经不能用了。”
男人喃喃自语,语气中不乏充满落寞。
“林超。”
傅井晨带着坚定的口吻,朝着男人的背影叫了一声。
男人走路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似乎反应了好久才明白,傅井晨说了什么。
“我不是林超,林超已经死了,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叫林超的了。”
男人的话语中透出了一丝哭腔,好像是悔不当初的样子。
他的这句话让傅井晨更加的坚定,他就是林超。
傅井晨尽量忍住自己的脾气,上前拦住了他。
当面对着这个男人时,他就想起了自己的三个孩子,他们又有什么错呢?
傅井晨忍无可忍,一拳挥了过去。
林超应声倒地,被酒精麻痹的身体本来就无力,倒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傅井晨看着脚下试图挣扎的人,脸色黑到了极点。
“带两个人来贫民窟找我。”
傅井晨挂断电话,看着地下的人。
如果不是还要从他的嘴里套出点东西来,傅井晨早就忍不住自己的脾气,打得他满地找牙了。
……
等到林超醒过来的时候,他感到头疼欲裂,他不停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等到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一切,他感觉自己一定是喝酒喝到懵了。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什么摆设都没有。
仿佛只有门口的几个纸箱子,这个地方越看越像一个地下室的样子。
林超从地上站起来,在那个地方徘徊。
他试图找到一个门,一个可以出去的门。
但是无功而返,仿佛这里就像一个盒子一样,没有窗,没有门。
阴冷潮湿的让他害怕。
“踏踏”
林超听见有脚步声传了进来,他害怕的躲在角落。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自己好像喝的有点多,在回家的路上,撞到了一个人。
再往后就记不清了。
就在他思考间,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楼上走下来。
他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地方,有着通往上面的楼梯。
男人冷峻的脸庞,映入他眼帘。
林超看着他,就像是面对着凶神恶煞的死神一样。
他的心里惧怕,想要逃离,但又不敢反抗。
“你是谁?”
林超惊恐的朝着男人喊到,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壮胆。
“我是谁?你连我都不知道是谁?怎么还敢绑架我的孩子!”
傅井晨的声音掷地有声,重重的砸到了林超的心里。
林超惧怕的跪了下来,抱头痛哭。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绑架任何人,求求你,放了我。”
他惊慌失措的哭喊着,他想要让男人网开一面,放了他。
林超想着,一定是抓错人了,他没有绑架别人。
“不是你?那你为什么想要见到沐绾绾?为什么想要见到三个孩子?”
“又为什么躲到贫民窟去?”
傅井晨用冰冷的声音问出了林超最害怕的话。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都没有见过三个孩子!”
林超竭力的诉说着,想要为自己洗脱这个罪名。
“你是想现在就说,还是要我的律师跟你谈谈?”
傅井晨不留情面的说着。
警察局向来就是一个人最害怕的地方,对林超这个胆小怕事的人来说,更是一个不能去的地方。
“不要,我不能去警察局。”
林超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四处乱窜。
他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星探,却被莫名的卷入了这场阴谋里。
他的生活一下子就被打破了。
原本他想着只是一个短信,他就可以从拥挤的出租屋住上大豪房。
谁能想到,当他知道有人在找他时,他是什么样的绝望。
“我只是发了一个短信,跟我没有关系!”
林超对傅井晨实话实说。
现在,他只想要活命,钱也不要了,权也不要了。
他多么想让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说,孩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