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姑娘,这次是我乾元道门对你不起,他日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老夫助你。”山祖十分惋惜的说道。
“多谢山祖好意,晚辈心领了。”百里青苍不卑不亢,她可不想真落下个什么占乾元道门便宜的名声,尤其是被乾元道门的这些恶心人的家伙说过之后。
山祖见状,心中微微叹息,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的目光很快便落在沈易的身上,他从沈易的身上感知到了很多种熟悉的气息,每一种都让他隐隐有些心惊。
这哪里是一个御气一重的小家伙应该有的机缘?
得到了如此多人的传承和帮助,他现如今的实力也不知道会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不过不论如何,这仅仅只有御气一重的境界还是实在是有点太低了。
也正因为他境界很低又能得到如此多前辈强者的青睐,才更说明他本身的不凡啊!
山祖看到沈易的瞬间,心中的思绪便飞速转了起来。
沈易对他而言可是那个令他等待了数千年的变数,纵然是他本人已经站在了面前,他的身上也像是被笼罩着一层迷雾般,根本看不真切他的未来。
山祖只能勉强看出那些笼罩在沈易身上堪称可怕的因果线。
每一道因果线都散发着极致的色彩。
越是鲜艳,因果便越重,换做常人,恐怕只背负其中一道,便足以将他压的永世不得翻身。
“你就是沈易?”山祖开口问道。
沈易点头,他察觉到了山祖眼中对他的善意,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
很显然,林清梦果然如同他所想的那样,已经提前跟山祖打过招呼了。
只要山祖点头,乾元道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对他而言,便都犹如浮云一般。
这世上再没有什么东西比的上自己妹妹的身体更加重要了。
“晚辈正是!”沈易强忍着内心中的激动,恭敬的向山祖行了一礼道。
“你此行可是有拜入乾元道门之意?”山祖问道。
纵然他已经决定要让林清梦也在沈易的身上加上她的筹码,但乾元道门之中也有留给沈易的东西,那是他们早先就已经决定好的道路,他并不希望这些准备就此白白浪费。
沈易微微一顿,随即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他正欲开口,却没想到,一旁有人比他更快。
正是那所谓年轻一代的第一天才,张肃。
他不等沈易回答,便抢在他前面,朝着山祖一礼道:“山祖,这沈易乃是一个偷奸耍滑,残忍嗜杀,性情暴戾之辈,我乾元道门管事贾泰初以及以为来自飞羽城前来揭发他罪行的老者皆是被他残忍杀害,如此狂徒,若是收入我乾元道门,定后患无穷啊!”
“且他不过刚刚达到我们乾元道门收徒的标准,却还隐瞒了自己曾经得罪过天脉世家的事实,此罪通天府断然不会置之不理,反正他的未来已经注定是死路一条,我们又何必为他搭上我们乾元道门的名声,资源,甚至道门弟子们的性命?”
张肃说着,眼神极为不屑的在沈易身上一扫,沈易不过是区区御气一重的境界,而他现如今已经是御气九重,只差一步便能够达到纵横境的强者。
他虽然战力强横,似乎御气九重在他面前都挡不住一招,但张肃却很有自信。
他的御气九重自然不是贾泰初那样的废物可以比拟。
且他更相信,沈易之所以一招便将贾泰初斩杀,是因为他只有那一击之力而已。
他这样不正常的实力爆发,必然是利用了他得自于武炼塔中的机缘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而说到武炼塔,沈易这种废物不过是刚好沾了他的光,才能勉强从武炼塔中走到内塔之上,平白得到了一个强大的机缘。
沾了自己的光还不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感谢,不知收敛,现如今还敢站在他的对立面,这般自大嚣张,着实让张肃眼红的同时也让他极为不爽。
正所谓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沈易一直被那张肃冷嘲热讽,肆意贬低,他此时心中也是怒气勃发。
山祖看着沈易眼中那毫不遮掩的怒火,纵然是他,听到这些话之后,心中都气极,何况沈易这个当事人!
而且说沈易偷奸耍滑,残忍嗜杀,性情暴戾,且未来必定是死路一条,这让山祖心中简直怒不可遏。
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倘若沈易的本性真的如此恶劣,他又凭什么能被那么多远古时期站在巅峰的强者们看重?
剑冢选择了他,林老魔帮助他,三天魔帝传承于他,就连焰无咎,也毫无疑问的选择了他。
他身上那少年焰无咎与焰无咎本尊的气息山祖绝对不会弄错。
凭什么?
就凭沈易的天赋强吗?怎么可能!
而且沈易更是已经登上了地榜,打败了焰无咎,否则焰无咎的本尊也不会跑出来。
虽然不知道武炼塔的地榜上怎么会将沈易的名字放在那么低的地方,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于是山祖怒了,他一改之前那慈眉善目的面孔,双眼中陡然爆出一道冷芒,狠狠的刺向张肃道:“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
张肃被山祖如此冷厉的目光盯着,那感觉简直就像是一只小雏鸡暴露在了从天而降的锋利鹰爪之下。
瑟瑟发抖!
张肃一时间竟被骇的说不出话来。
察觉到山祖的怒意,大长老迈出一步,一步落下,便横在了山祖与张肃中间。
没有了山祖的目光定在身上,张肃顿时觉得像是从深不见底的水池之中终于浮了起来,他周遭的世界都像是重新活了过来一般,新鲜的空气灌入肺里,让他忍不住开始不断喘息。
张肃面色惨白,一脸的惊恐。
只有亲身经历过,亲身感受过这种恐怖至极的力量,他才能明白,山祖的实力到底有多么恐怖。
大长老在山祖的目光面前也略微有些难受,但他早已下定决心的牢固内心让他并不像张肃那样受到如此大的影响。
他行了一礼,道:“山祖,您老人何必动怒?此事并非张肃的想法,而是我思虑许久之后才做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