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宗起说这话的时候,就跟吃饭一样简单,陆晚晚觉得再推辞下去,孩子们就要错过一位良师了。
“既然如此,那就谢谢宗先生了。”
宗起点点头后,道:“另外有一点,你说错了。”
陆晚晚不解:“我说错什么了?”
宗起道:“比起领养一个我喜欢的孩子,我更想领养一个喜欢我的孩子,我这人比较古板,以前的学生们都怕我。”
从古至今,宗起是第一个让孩子们挑他的大人。
陆晚晚的眼神彻底柔和了下来:“宗先生,不瞒您说,我们这的孩子或多或少都有点心理疾病,或者性格缺失,
陆晚晚不由轻笑一声。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们有的不懂喜怒哀乐为何物,自然也就不会害怕您,不过要弄懂他们在想什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您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才行。”
宗起听完后,认真道:“没关系,我喜欢解谜,每次破解一道数学公式的时候,我都会很有成就感。”
在走远了些后,陆晚晚这才拿出手机,见是林烟的来电,不由滑过接听键,放到耳边唤了声:“烟姐?”
林烟那边传来搓麻将的声音:“晚晚,来我家打牌啊!”
陆晚晚正想把电话给掐了,就听宗起说道:“你可以走远点听。”
陆晚晚见他为人真性情,有什么就说什么,于是道了声:“好,您稍等,我马上回来。”
“不是,我在心理治疗中心,一位姓宗的先生想来领养孩子,我正在陪他。”
“宗先生?男~的~啊。”林烟突然拉长了调子,像是在对谁说这话似的。
陆晚晚道:“烟姐,我这有客人。”
“客人?你今天还上班呢?”林烟一边洗牌,一边嘀咕了句:“傅朔还是人吗?”
“这就对了,快点啊,都等你呢!”
陆晚晚的情绪被林烟的热情调动了起来,不由弯唇“嗯”了声。
下一秒,林烟又道:“那你应酬完了,能来我家打牌不?”
陆晚晚不想扫她的兴:“应该可以。”
最后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小女孩突然把手里的铅笔砸在了宗起的眼镜上,宗起的眼镜顷刻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小绵……”陆晚晚赶紧走进去,制止了小女孩还想往宗起脸上丢橡皮擦的举动。
等她放下手机,转过身时,只见宗起已经走进教室,手把手的教一个女孩做题了。
小女孩却对这个突然走进来的陌生人一脸防范,根本听不进宗起讲了什么。
宗起自言自语道:“她是我遇到过的,最难解的谜题了。”
陆晚晚问:“那宗先生受得了吗?”
小绵一看到陆晚晚,立刻老实下来。
陆晚晚随即朝宗起看去,有些忐忑的问:“宗先生,您没事吧?”
宗起回答道:“我左眼400度,右眼500度,材质我想选玻璃镜片的,比较耐刮,功能的话越多越好,不过我可以让助理帮我配,还可以向上头报销。”
陆晚晚道:“还是我来吧,就当是感谢您为孩子们编写教程,另外,我本来就要去买一副眼镜的,没准买两副店家还能优惠点。”
“我受得了,不过我的眼镜好像不太行。”宗起是个严谨的人,只见他摘下眼镜检查了起来,原本只裂开一条缝的镜片被他一碰,突然整片脱落下来,他抬起头,改口道:“是完全不行。”
陆晚晚不知怎的,又有点想笑了,在捡起掉落在地的镜片后,她道:“宗先生,我代小绵向你道歉,您来之前,有个女人擅自想要摸她,这让她出现了一些应激反应,对了,宗先生的眼镜度数是多少?我给您配一副新的好了。”
宗起摘了眼镜,看什么都不方便,因此道:“今天就先到这里,我该回去了。”
“我送您。”陆晚晚在摸了摸小绵的脑袋后,带着宗起离开了教室。
宗起没有推辞,像他们这种一有时间就埋头钻研的科学家,本身就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客套上:“那好,我把科研机构的地址发给你,你让眼镜店配好后,直接给我寄过去。”
陆晚晚点点头:“没问题。”
一般这个度数的人,还是看得清前面的路的吧?
宗起把掉了半边镜片的眼镜戴上,淡淡道:“自从科研机构发生了辐射事故后,我的视力也变差了。”
结果,宗起走着走着,差点没撞到柱子上。
陆晚晚赶紧扶住了他:“您真的左眼400度,右眼500度?”
陆晚晚一时说不出话来。
比起宗起的理想和觉悟来,她接手院长妈妈的治疗中心所面临的困难,一下子变得渺小起来。
陆晚晚莫名喉间一哽:“……您没去做个全身检查吗?”
宗起道:“如果查出病变,我就只能在医院住着,不能继续参与研究,建设祖国了。”
“看完了?”姜曼见陆晚晚他们走了回来,关心的问了句:“怎么样小宗,我们这的孩子是不是个个乖巧可爱……咦,你的眼镜怎么了?”
面对姜曼的疑问,陆晚晚道:“宗先生的眼镜是被小绵用铅笔打坏的。”
这更加坚定了她要好好经营这里的决心!
少顷——
姜曼听后,面色一沉,不怒自威道:“原来如此,s市地大物博,再加上有深水港湾吸引外来人口,可以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晚晚,你把那个姓董的名片给我,我命人去调查。”
姜曼身为市长夫人,是决不允许有人在s市胡作非为,更不允许有人伤害她的子民!
姜曼问:“怎么回事?小绵不是很乖的吗?上次来的时候,她还拉着我的手喊奶奶呢。”
“是这样的……”陆晚晚便把那对中年男女来这挑选孩子时的无理举动说了。
……
在送走姜曼和宗起后,陆晚晚想起林烟的邀约,于是开车前往魏家。
陆晚晚照做后,道:“这恐怕要私下调查,否则可能会打草惊蛇。”
姜曼颔首。
此时,魏家的牌桌上。
只见林烟兴高采烈地将面前的麻将一推,看着面前三人道:“我又和了!给钱给钱!”
叶斐随手放了几沓万元钞在林烟的桌角,接着朝坐在对面的俊美男人看去,问:“景琛,你行不行啊?这都连输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