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腹诽,但陈墨轩也看出了老头确实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考虑到老头隐隐间透露出的自己曾经的身份和实力,陈墨轩对于他口中的老混蛋、老阴比也不由得重视了起来。
他刚刚说,是感应到了九死天功的气息。
“老头,九死天功是什么?”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躺回到床上。
没急着让人来给自己接骨,陈墨轩好奇的问道。
“九死天功......”
黑影脸上的表情抽搐了一下,似是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过去。
“九死天功是一部古怪、神秘的功法,除了开创九死天功的那个老混蛋和他的后人,没有人知道这部功法具体的功效。
只是,从那个老混蛋时不时的死上一次,却又总会在一段时间后重新出来蹦跶来看。
一些人推测,所谓九死天功,应当是一部能让人不死不灭,或死而复生的功法。
名为九死,实则万劫不灭。”
“万劫不灭!”
陈墨轩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不禁心向往之。
小小的意淫了一下,知道自己的机缘不在此。
陈墨轩收敛了心神,略思索后忍不住皱眉。
“老头,你刚刚感应到的就是那位九死天功开创者的气息?”
黑影摇头,“倒不是,应当是其后辈传人。
只是,既然他的后人在此,还在这里立了国,以那个老混蛋的心性,定然不是随意而为,显然是有所图谋。
所以,那家伙定然是藏在景国的某处,不知道又准备着坑谁呢。”
陈墨轩:“......”
点了点头,陈墨轩总觉得最近的皇城有些过于的风起云涌。
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如果真如老头所说的那样的话,君子不立危墙,他自然要早日离开为妙。
可是......
“就算要避开风头,也不用直接跑到北荒去吧?
离开了景国也就是了,中州之大,还能没有咱们的藏身之处了?”
闻言,黑影摇了摇头,“你以为我让你去北域,单纯的是为了躲着那个老混蛋?”
陈墨轩反问,“不是吗?”
“自然不是,”黑影沉默片刻,“那家伙虽然阴险,但除了他要坑的目标外,外人只要不去招惹他还是没有太大的危险的。
之所以要让你尽快离开,是因为既然他躲在这里,那个女人多半也会出现在这附近。”
陈墨轩皱眉,“哪个女人?”
“血祖。”
黑影沉默片刻,说出一个名字。
“《血神经》的开创者,那女人简直是个神经病,还是个强大的令人绝望的神经病。”
“神经病?有多强大?”
黑影叹了口气,“你可听说过血海?”
“血海?传说中三界六道、四海八荒内最污浊之地,连法则都能腐蚀、连仙帝都难以在其中长时间停留的那片禁地?”
陈墨轩疑惑了一下,“记载中不是说血海早在仙古时期就莫名的消失了吗?那女人莫非与血海有关不成?”
黑影摇了摇头,“不是她与血海有关,而是那血海之所以会消失,本就是被她生生给炼化了。
仙古之前,血海虽为禁地,却也并非没有生灵。
血海之中有一天地诞生的种族,名为阿修罗。
修罗一族,男人异常丑陋、女人个个貌美,强大好战,自成一界。
六道之中的修罗道,指的就是阿修罗一族。
而自从那个女人自创《血神经》,看中了血海万灵之血所汇,乃是世间最契合《血神经》的化身承载之物。
为此,那女人强闯血海,斩了修罗始祖,将修罗一族屠杀大半,逼的修罗族举族迁出血海,往幽冥定居。
在赶走了修罗一族后,那女人生生抽干了血海,练就了亿万化身。
仙古时代,传闻中单单仙帝级的化身,她就有超过三千之巨。
至于仙帝之下的化身,更是不知凡几。”
“嘶~”
虽然并不能对黑影口中的那个女人的强大有一个具体的直观了解,但单单那一个仙帝级的三千化身,就足以让陈墨轩感觉到被这样一位恐怖存在盯上后的绝望。
尤其.....老头还说了,那女人还是个神经病。
“怕了?”
见他倒抽冷气的样子,黑影咧嘴笑了笑。
“这就怕了,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呢。”
陈墨轩僵住了一下,“还有更可怕的?”
“自然,”黑影龇牙咧嘴,露出狰狞的笑。
“既然那女人在这附近,那么她的亿万化身,应当有大半也在这附近。
此时此刻,或许你府中的一位厨娘、一个丫鬟、一名下人。
你那死了夫君后独居的奶奶,你那被冷落在柴房的四娘,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你爹,都可能是她的一具化身。
你每日里衣食住行所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她的化身。”
说道这里,黑影像是想到了可怕的事情,整个人颤抖了一下。
“你能想象得到,你所掌握的势力,除了你全都是被人的化身的那种可怕吗?
你能想象到,除了你以外,你身边的一花一木、一人一鸟,扑向你灯罩的飞蛾,爬过你脚尖的蝼蚁,都是别人的分身的那种绝望吗?”
看着老头轻微波动的身影,听着老头嘴边幽幽的话语,陈墨轩不禁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走!
必须要离开这里!
老头形容的那种画面,简直......简直太特么的可怕了!
离开这里!
等伤势恢复一些后就立刻离开这里!
如果真如老头所说的那样,这简直不是人能待得地方了!
怀着这样的恐惧,陈墨轩一时间连找人给自己接骨都给忘了。
脑海中不断的想象着老头所描述的那种景象,不知何时,陈墨轩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着了,陈墨轩做了一个恐怖的梦。
在梦里,他不断的跑、不断的跑,不断的向遇到的每一个人求救。
然而,无论他跑到哪里,不论他看到的人是男是女、是人是鬼。
甚至一花一草、一鸟一虫。
在他靠近后都会变成同一个人,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
“啊~”
再一次,当自己最亲近的妹妹的脸突然变成了一张陌生又熟悉的看不清具体面容的面孔后。
陈墨轩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满头虚汗的转过头往窗外看去,一夜噩梦之后,天亮了。
虚脱般无力的躺在床上,陈墨轩口中不断重复的喃呢着一句话,“离开这里!我要赶紧离开这里!”
“走吧!”
吃过早饭,擦了擦嘴角,苏寒将帕子递给巧儿。
看了眼面前一大早跑到自己府上的太监,轻声问道,“父皇可有说让我进宫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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