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伊直接打断左泽文的话:“我是善妒,我还护食,我的东西只能是我的,喜欢我的东西可以堂堂正正地跟我说,与我瞧中了同一件东西可以堂堂正正的与我争,但是背地里动手脚,我是不会相让的,哪怕是我玩腻了,坏了,也是不会让与人的。这点我改不了,我也不想改。”
“你,不可理喻。”左泽文又有了点了薄怒,但他还控制得很好。
若伊倒是很平静:“是,在你看来是不可理喻,但我就是这样。我再不可理喻也没求着你上来找不自在,说真的我还嫌你烦呢。要不,你回你左家,我去寻祖父,我们两个趁早散了。”
这是她的真心话了。
她不想将来苏老将军内疚,也不想折腾什么和离义绝了,干净利落的了断吧。
左泽文拒绝,“结亲是结两姓之好,父母之命,怎能儿戏?我从没有想过要放弃这门亲事,你也别胡思乱想了。”他也不等若伊再说什么,转身往外走:“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若伊见着左泽文逃一般的离开,有些发楞:“祝姑姑,他为什么不答应呢,明明我处处都是不符合他的要求。”
祝姑姑苦笑,这世上的情哪里说得清楚。
不过,该说的她还得说:“姑娘怎么突然想要退亲?”
“我不想将来祖父为难。”若伊想也没想就回答了:“祖父是一心想要我过得好,想我将来过得快乐。我与他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做不到他的要求,也变不成他想的那种人,最主要的是我并不快乐。如果我婚后也不快乐,祖父必定会认为是他选错了人选而内疚的,竟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坚持。姑姑,我也不想你们以后要费心劳神。”
祝姑姑楞了,她望向若伊的目光也慎重了许多。
很简单的理由,也很直接,却是姑娘最真实的心意。
若伊反手抓着祝姑姑的手,眼睛透亮:“姑姑,帮我。”
祝姑姑犹豫了一下,小声地建议:“姑娘与左公子还没有过小定,两家退亲最好是私下商量着来,对外统一口径,这才对姑娘的名声没有损害。不过,老太爷那边好办,姑娘说不嫁就行。左家那边瞧着左大公子今天这态度,只怕是为难。”
“那就没有办法非让左家退亲不可了?”若伊就不信了。
祝姑姑轻叹:“有还是有的,庄子里不是还留着那几个人吗,把她们往老太爷面前一送就好了。”
若伊不语,不到最后一步,她还不想这么做。她只是不想嫁于左泽文,还真没想过由自己把左泽文打击得体无完肤。
回到院子里,左思右想,若伊也没什么好主意,她干脆让小麻花传信给了虚灵道长。
“主子要退亲。”小麻花只说了简单的一句话,虚灵道长一听就懂,那个乐啊,差点没抓着小麻花狠狠的亲上两口。
小麻花尖叫:“老不羞!”
虚灵道长嘿嘿的松开了手,点了点小麻花的喙:“回去告诉你家姑娘,贫道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的。”
过了数日,不见左泽文和左府有半点动静。
若伊都有些狐疑了,是虚灵道长没听到小麻花的传话,还是虚灵道长也没有办法?
若伊根本就想不到,事情完全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不得不说虚灵道长的办事效率那是妥妥的,没用上两天功夫,就让人拐弯抹角的把若伊命里妨母的消息传给了左泽文贴身小厮的堂兄。那男人不敢怠慢,求着堂弟将他带到了左泽文的面前,亲口将这个消息告之了左泽文。
左泽文一听就怒了,“哪里来的消息,胡说八道,拖下去先打二十棍子,之后要再敢胡诌就全家发卖了。”
那男子本以为能得个赏,没承想得了顿打还要连累全家,他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小人不敢撒谎,这消息是从三里观传出来的,小道士是听耳听到观主与老爷说的。几日前,老爷可是跑遍了整个京都给少爷合八字,苏五姑娘命里妨母的事,不少道观道长们都知道。”
左泽文心里打了个咯噔,这事不会是真的吧。
左泽文没有直接去问左相,也没有去三里观,而是直奔了清风观。他知道,父亲要是合八字,首选必定会是清风观,再说全京的道观加起来也不如一个清风观有声望。
虚灵道长早就等着左泽文了,他也没在第一时间见他,而是把自己手头上的事忙完了,才见了左泽文。
左泽文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道长,我与五姑娘的八字如何?”
虚灵道长道:“左大公子命犯桃花,五姑娘命里没有母亲缘份。”
“什么。”左泽文做好了心里准备的,还是被惊到了,不仅五姑娘的事是真的,他还命犯桃花?
桃花指杜家表妹吗?
家中还有许多他并不知道的事情,五姑娘正是知道了,才会为难杜家表妹,所以云初才会说他委屈了五姑娘?
好吧,这些以后再说,现在需要解决的是五姑娘的命里妨母。
左泽文追问:“道长,五姑娘的妨母就没有解决之道吗?”
虚灵道长斜眼瞧了一下左泽文,道:“解决之道贫道当时就与左相大人说了。五姑娘是妨母,并不是克母,她没有母亲缘,嫁前与生母不亲,嫁后不能与婆母同住而已,无伤大雅。”
左泽文不死心,追问:“如果同住呢?”
虚灵道长不急不忙道:“同住必须与五姑娘为主,不相见,不相亲,否则左夫人将缠绵病榻。”
以五姑娘为主,不相见,不相亲,缠绵病榻,一个个词如同一个个惊雷炸在了左泽文的头上。之后虚灵道长还说了些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
回到府里,左泽文遣走了所有的下人独自在书房里直到天黑。
左泽文的反常把丫头小厮们都吓坏了,连忙禀报给了左夫人,左夫人匆匆赶来。
推开书房门,房内没有点灯,左泽文就静静的坐在窗边的长榻上,盯着书桌那个方向发呆,连左夫人进来都没有发觉。
“文哥儿,出了什么事。”左夫人很担心,千万别有不长眼的人把杜夏儿的事透露给他了吧。
左泽文茫然地看着左夫人,突然问:“母亲,我们退了苏家的亲,可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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