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曼!不要!”
“停!停下来!”
看清楚那人是要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
站在离那人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外,清楚的听到“咚”一声响起,是石头砸在乌曼头上的声音!
有鲜血从乌曼头上的伤口流了出来!
那个成天跟在我身旁的小姑娘,已经变成了满脸是血的样子。
占据她身体的人,就是那个曾经害得我几次差点没命的青衫!
“你是想自己没命,还是想拉着这个小花荣垫背?”青衫的声音从山脚下传来,在夏天闷热的傍晚,让我浑身猛地发寒。
“我求你!我求你放过她!”在他又要动手的时候,没时间去细想,我直接向他求情。
“那你还跑吗?”青衫听到我的话,笑着开口道。
“我不跑,只要你放了她,放了她就行。”朝着刚刚离开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回去,紧紧地注视着青衫的一举一动,看他手上仍然握着那块沾着血的石头,我的心就一直悬在嗓子眼儿!
看着我靠近,青衫在乌曼的脸上露出了得逞的样子。
不过他似乎没有停手的打算,就在我距离他还有不到十米的时候。
眼见着他毫不犹豫的举起石头,又要砸向乌曼的时候,我的眼前瞬间变成了一片血红的颜色!
朝着青衫冲过去,我的耳边回响着一道苍老的声音:“天法灵灵,地法灵灵,祖师法令,不敢留停,急风急雨,即早回行,前挈什物,六神后踪,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眼前有一道神符在形成,脑子无法自主的思考,但是却能够很轻易地记下符咒的画法和样式。
把刚刚弄破的中指放到牙尖下,用力咬下去,让中指血流的更多。
在掌心画下那道符咒,口中默念着咒语。
“谨请北方黑杀神,急来正好护我身形!”
“随天入天,随地入地,随山入山,随海入海,随涧人涧,随树入树、随水人水、随火人火,随金入金、随土入土、随铁入铁。”
“随明、地明、神明、鬼明、年明、月明、日明、时明、灯明、水明、开条大路,任我游行!”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成,符成,冲到青衫面前,见他嘴边还挂着得逞的笑,我毫不犹豫的将手心的血符拍到了他的心口上!
看到他神色一变,浑身开始颤抖,我也学着他刚才样子,冷哼一声开口。
“哼,见了阎王别忘了把自己做过的恶事好好说一遍。”
“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青衫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倒了下去。
青衫脸上的震惊,让我不难猜到他心里的想法。
原本还胸有成竹的想要杀了我和乌曼,这下被我反杀,肯定是死不瞑目。
“被杀的滋味儿怎么样?”没等青衫回答,我便将还流着血的中指点在乌曼的眉心,拽着乌曼的头发,从她的头顶冒出一股黑烟。
在那股黑烟飘散在四周以后,乌曼的身体才失去了意识。
凭着最后一股劲儿,把乌曼从山脚下背回了村子里。
请村里的大叔帮忙找来了诊所的大夫,最后听到乌曼没事的时候,我才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的时候,就看到头顶上挂着点滴,乌曼就在我的隔壁床上,脑袋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
眼前的视线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色,有惊无险,算是逃过了一劫。
回想起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事情,我还心有余悸。
不过随着脑子慢慢恢复清醒,也逐渐想起了一些当时没来得及弄明白的细节。
那个上了乌曼身的“青衫”说,他“算是”青衫。
这是不是说明,他的身份还不能确定?
或许他不是青衫,或许他只是青衫的一部分?
还有,他在要杀了乌曼之前,记得从他口中说出一句“你是想自己没命,还是想拉着这个小花荣垫背?”
小花荣?这是萨满一族对未成家的小女孩儿的称呼。
所以这个“青衫”的身份,很有可能是和萨满一族有关系。
而且,他知道我离开蟒王村的目的是什么。
那有没有可能,这个人从我在蟒王村的时候,就认识我呢?
越是细想其中的细节,就越是觉得后背发凉。
原来早就有人盯上了我,一直想要害我。
正想着那人具体的身份,突然听到身旁传来咳嗽的声音。
“咳咳!”
“你醒了?”乌曼有了意识,一激动,我直接跑到了她的床边。
“啊疼疼疼!”手背上猛地传来剧痛,跑针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乌曼眯着眼睛,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说话的声音还满是沙哑。
“先不说这个了,你感觉怎么样?”
听到我的话,乌曼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然后有些虚弱的开口道。
“头上好像有点疼,其他倒是没什么。”
这下我总算是松了口气,还好乌曼没事儿,要是她出事了,估计我也回不了家了。
在诊所躺了两天,也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乌曼。
乌曼只说她当时正在四处打听山庙的事情,只觉得脑袋有点晕,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个“青衫”就是抓着乌曼丧失通灵能力的空档,才趁机上了乌曼的身。
看来乌曼不能通灵的事,也要及早想办法解决才行。
“把那个鸡腿儿给我。”
自从乌曼知道她的脑袋不小心“开瓢儿”之后,就跟个大爷一样,各种享福。
知道的是她脑子被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全身瘫痪了呢。
“你都吃了好几天的烧鸡了,还吃?”看着满嘴都是油的乌曼,我咬着牙问道。
不是我不想伺候病号,实在是我已经不想再捡鸡屁股吃了!
这几天,乌曼上顿烧鸡,下顿烧鸡的。
什么都吃,就是不吃鸡屁股。
而且还让我不要浪费,买一只鸡就行了。
吃到最后,只剩下个鸡屁股给我。
不说吃不吃得饱,就连打饿嗝,嘴里都是一股鸡屁股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