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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此刻也只能默默的在心中跟刘备道了一声歉。
而且这锅他不背谁背,反正以后荆州都是他的,帮自己背个锅怎么了?
“江宁,把东西拿来吧!”
江宁还在内疚中,听见刘表突然让自己把东西拿出来,不由得疑惑道:“东西?什么东西?”
“你若没有琦儿的私印,恐怕那三家你连门都进不去,更何况还带走他们五百私兵?”
江宁尴尬的笑了笑,只得从怀中把当初刘琦交给他的私印双手奉还。
刘表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和刘备有嫌隙,同时还很有能力,琦儿把希望寄托给你我能理解,不过为了争位,你居然把襄阳拱手相让,难道...”
“以为老夫要死了不成?”
江宁连忙告罪,嘴上还连连道不敢。
这时,却听见刘表话锋一转,问道:“这就是你准备的后手?”
“啊?!”
“这...也不全是!”
“好小子,年岁不大,心思却恁重,给老夫详细说一说你的谋划吧!”
听到刘表如此说,江宁反而不知道从何说起了,主要是他不知道刘表到底了解事情的真相到哪一步了。
所以江宁一直支吾着没有言语。
“怎么?不知道从哪说?还是不想告诉我?”
江宁摇了摇头,说道:“使君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倒是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只是...”
“宁不知从何说起啊!”
刘表眼神一凌,说道:“就从我儿身死,你放弃襄阳来到江陵说起吧!”
“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使君明鉴...”
“莫叫我使君了,琦儿和你交好,便唤我伯父便是...”
“这...”
“怎么,委屈你了?”
“不敢,不敢...伯父...”
江宁此刻也感到十分幸运,幸亏之前故意跟刘备闹出不和,否则,此番却是躲不掉了。
而且刘表误会自己和刘琦交好,以为自己此行是来帮刘琦争位,这...
可太棒了!
这误会就有些美妙了啊!
因此江宁考虑了一会,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伯父,二公子身死,宁却是知晓的...”
“宁本来打算固守襄阳,大公子固守江夏,守住两方重地,哪怕二公子再怎么蹦跶,有了这两个城,我们辗转腾挪的空间也会很大。”
刘表点了点头,表示赞许,江宁的做法在他眼里是很明智的。
江宁继续说道:“但是二公子身死,姑且不论是谁...是谁杀了二公子吧...”
“至少此刻襄阳已经无用,江陵才是重中之重!”
“哦?!”
看到刘表那戏谑的眼光,江宁也不由得硬着头皮说道:“伯父有疾,世人皆知,二公子身死,大公子必然即位,这是不争的事实,只待...”
“只待伯父...”
“只待老夫身死,你就可以持大公子私印,以他的名号,号令诸人,反叛者皆以谋逆论处,可是如此?”
江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是!也不全是!”
“刘琮和蔡家、蒯家交好,而刘琦却和他们势同水火,但是苏家、贝家、张家却不然,虽然被您打的狠了,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想必也是不甘的。”
“以大公子身份,占据大义,待蒯家、蔡家一倒,自然登高一呼,应者云从,届时江陵可定,以江陵之兵,挥师北上,余众皆平。”
江宁说完看了看刘表,却发现此刻他气的胡子都吹了起来。
“愚蠢!”
“简直愚蠢!”
刘表听完后,不由得斥责道:“你小子...简直是故作聪明!”
不知道是说的急了还是动作大了牵动了背上的伤势,此刻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继续说道:
“蔡家、蒯家扎根荆州日久,就算老夫全盛时期都没把握连根拔起,若老夫身死,就凭你?一个十几岁的娃娃?就能做到?”
“还有,你是怎么想出余众皆平的?真以为荆州就这两家世家豪强吗?那些宗贼势力,你以为他们真的心悦诚服?”
“最重要的是,你能想到的,别人能想不到?”
“我若是身死,刘备必然劫持琦儿,到那个时候你觉得你拿着琦儿的私印有用,还是他本人有用?”
“恐怕你在江陵还没结束内乱,琦儿在江夏就已经被某个背德之人劫持了,那时曹操还占据襄阳。届时荆州三个重城全无,你要怎么做?”
“这...”
“是小子考虑不周了...”
刘表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没动,但是此刻听着江宁的话,却气的破口大骂,若不是行动不便,江宁感觉他都能一巴掌打过来。
不过随即他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江宁,你多大了?”
“过了这个冬日,宁已经十七了!”
“十七岁啊...”
“相当不错了啊!虽然有些想当然了,不过十七岁就能谋划这么远,足以证明你的能力和才智了!”
“你能辅佐琦儿,老夫很是欣慰,接下来,你就莫要插手了,荆州已经不是你这个级别的人能掺和的了!”
江宁抱拳拱手道:“宁知晓了,多谢伯父提点,不过...宁有一事不解,不知伯父可否解惑?”
“哦?你且说说!”
“伯父为何要封锁消息?又为何邀我前来?伯父的计划又是什么?”
“封锁消息?”
“老夫才没有封锁消息...”
“封锁消息的恐怕另有其人哟!”
江宁也皱了皱眉头,荆州的势力也就这么些,不是刘表的话。
有这些力量的,大抵就是蔡家、蒯家了。
“想明白了?”
江宁点点头说道:“估计是蔡家和蒯家了,他们一向支持二公子,若是二公子身死,他们就没了接管荆州的大义,所以...”
“他们绝对不能让这个消息传来,或者说...不能让您知道!”
“可是...老夫已经知道了啊!”
似乎是经常在一个位置上呆的久了,刘表稍微换了一个姿势。
侧了侧身,感觉稍微舒服了一点,才对江宁说道:“那些姑且不管,你说老夫为何邀你前来?”
“以你的聪慧,还不明白?”
“至于老夫的计划嘛...过几日你自会知道!”
“江宁,说实话,我没那么多时间去了解你了,琦儿既然相信你,把你当做国士待之,那么老夫也愿意相信你,从今天开始,琦儿便托付给你了,日后他敬你必然如敬我一般,以师礼待之,如何?”
江宁连连摆手:“宁怎敢担此重任!宁...年岁尚轻,恐难以服众啊!”
听着这话,刘表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怎么?”
“你不打算要荆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