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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的这几句话,让刘表也不经侧目,不过江宁既然有了安排的话,眼下倒是省事了许多。
“给我拿下!”
随着刘表一声令下,手下的官兵直接就冲到了蔡瑁身边,而他四周的士卒仿佛没看见一样,相反,还给抓捕蔡瑁的这些人让出来了一条道。
而只有他的亲兵,矢志不渝的站在他身边。
蔡瑁自知大势已去,摘下了自己的头盔,说道:“我降了便是,莫要难为我这些亲兵了,给他们一条活路吧!”
江宁撇了撇嘴,漏出了一丝鄙夷的眼神。
明明刚刚还硬的跟什么一样,现在听到自己没有了威胁的手段,却怂的那么快。
但凡你蔡瑁拿起刀和刘表拼了,还能认你算个汉子!
眼下嘛,江宁只能呵呵了。
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蔡瑁,江宁感叹了一句:“哎,可惜了,只差一步,他就成功了!”
“成功?!”
刘表回头看了看江宁,漏出了看傻子一样的表情。
“不是吗?若不是蔡瑁低估了你的声望,若是他见到你不怂,不让你开口,而是率众一拥而上,恐怕此时神仙都难救吧!”
“你觉得他有机会?”
刘表反问着江宁,同时对着四周高喊了一声:
“仲业!”
随着刘表的呼喊,四周墙头唰的一下,出现了一个个弓弩手,而领头的将领,则是抱拳拱手道:“参见主公!”
刘表此刻戏谑的问道:“这下,你还觉得他能成功吗?”
看着这四周突然出现的士兵,江宁的心都在扑通扑通的跳,本以为自己留的后手就够多了,没想到刘表也留了后手。
谁能想到他还有这一出?
江宁不由得给蔡瑁一个同情的眼神。
想和老狐狸斗都差点手段,更别说自己这个小狐狸还在旁边助攻了。
蔡瑁?
嗯,死得不冤!
随着刘表的“死而复生”,那些叛党也不过垂死挣扎罢了,刘表没有掺和后续的收尾工作,反而往屋里走了进去。
看见江宁还愣在原地,不由得唤了一声:“子奕,随我进来!”
没法子,江宁只得跟着他一前一后进到屋子里,远远的坐在刘表下首。
“过来坐!”
“难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江宁此刻说不忐忑那是假的,小步慢慢挪到了刘表对面,和他相向而坐。
“你猜到我是假死了?”
“这...”
看着江宁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刘表不由得笑了,骂道:“臭小子,支支吾吾干什么,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我刘景升不是那种容不得人的!”
“说实话吗?”
“废话!”
“实话就是...”
“你这破绽太多了啊!但凡是个人都能猜到!”
“对了,文长不算,他只会打仗,没有脑子!”
听到江宁如此说,刘表也起了兴趣了,说道:“你且说说,我这有何破绽啊!”
“那可太多了...”
江宁刚想说,瞥了一眼,看了看刘表。
嗯,老狐狸不像是介意的样子,那行,继续说!
“首先嘛,蔡夫人...是你的继室吧,你死了她能不在身边陪你?最起码也得哭个丧吧?”
“还有,不仅蔡夫人不哭丧,还不让人进去吊唁,嗯....这里面明显有诈!”
刘表嘴角轻轻上扬,闻道:“还有呢?”
江宁想了想,食指轻轻敲击着桌案。
说道:“若说你薨了,家里披麻戴孝也就罢了,但是家中侍卫披甲带刀,我还是第一次见。”
“这里也很不对劲!”
“最重要的是...”
“他们居然能听我的...”
江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呢,搞点小计谋还是可以的,但是论人格魅力,比起你来,可差的远了!”
“那他们凭啥为我卖命?”
刘表此刻将煮沸的茶水拎了起来,给江宁倒上了一杯茶,笑着说道:“好小子,继续,可还有嘛?”
江宁打了一个响指,继续说道:“当然有!”
“还有一处破绽,就是文长!”
“哦?”
“他有何破绽?”
江宁叹了一口气,说道:“若说打仗,文长是一等一的厉害,这不可否认,但是若是论玩心眼,他连邓艾都不如...”
“邓艾?”
“便是我家那八九岁的幼童了...”
“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伯父的死讯,居然好巧不巧能让文长知道,而且好巧不巧我还是第一个到的。”
“这就让人很奇怪了啊!”
“我还是很信任文长的,他...”
“没那个脑子!”
说到这,江宁猛的喝了一口茶,结果却被这茶水给烫了一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还有...”
刘表狐疑的问道:“还有?”
“当然!”
“你昨天宴会上刚赠我宝剑,第二天就薨了,说出来谁信?”
“加上蔡瑁、张允以及蒯家也在蠢蠢欲动,而只有你死了,他们才会真的造反,所以不难看出,你这是在给我暗示,给我一个可以正当动手的理由和机会!”
“其实嘛...”
“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你肯定留有后手,若说突然就这么薨了,我多少有些不信...”
“不过文将军能来,我是真的没想到!”
“所以结合这些,你很大概率是假死,能看出来的恐怕也不止我一个吧!不知道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刘表笑了,没有正面回答江宁的问话,反而问了江宁一句:“你怎么会想到安排人去保卫粮草的?”
江宁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也没想到,你会用这一招逼着他们谋反。”
“之前我一直跟着你的思路在走,宴会上还想着帮你区分敌我,现在想想...”
“那时候我也太傻了!”
“被你牵着走实在太难受了,所以我干脆推倒重来,不管你要做什么,那么有两个地方我必须要拿下的!”
“哦?哪两个?”
“一个是屯粮的地方,另一个就是城门!”
“打不过的话,我就带着人,把江陵烧个干净,那时候不管是蔡家还是蒯家掌管大权,他还能不要粮草?那我就可以趁乱从城门开溜!”
“好小子,你不怕这样把荆州打烂了?”
江宁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说道:“烂了重建就是,自己活着最重要!”
江宁说的累了,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
“若是侥幸赢了,那么他们两家又不傻,肯定也想制造点混乱逃跑,那粮草岂不是重中之重?”
“所以,我只需要扼守城门,守好粮仓。”
“这样进可攻、退可守,城内...任它风雨飘摇,我自可巍然不动!”
“此举,如何?”